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許秋坐起身,揉了揉脹痛的頭,掀開被子準備下牀。
「軍師,你醒了。」一個小丫頭端着一碰水過來,她放下臉盆,過來伺候許秋穿衣。
「不用,我自己來。」許秋不讓丫頭幫忙,突然,許秋大叫一聲,「昨晚是你幫我脫的衣服?」
丫頭驚恐地搖頭,許秋鬆口氣,突然又抓住小丫頭的手,「那是誰幫我的得?」
丫頭嚇得發抖,怯怯地說:「奴婢不知,奴婢是寂王子派來伺候你的。」
「是我。」毒丹倚在門板上。
許秋緊張地看看自己的身着,只是脫掉外衣,不過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身,便沒再脫了。
「軍師是不是不見什麼東西了?」毒丹懶散着眼問。
「沒有,只是不喜歡別人給我寬衣。」許秋整理一下衣服。
「屬下今後不會再犯。」
「恩,這裡沒事了,你下去吧。」許秋轉身對小丫頭說,小丫頭把溼巾遞給許秋,然後退出去。
「俊偉早就知道你是女人吧。」毒丹見小丫頭走遠,看着擦臉的許秋問。
「恩,現在你也知道了。」許秋擦着臉,對自己女兒身暴露,沒有一絲緊張或是害怕,不過也是,毒丹是她的專屬護衛,自己人。
「你這是欺君之罪。」毒丹蹙眉,雖然許秋聰明,伴君如伴虎,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可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我就再假扮一整子吧。」許秋把溼巾丟盆裡,然後喝鹽水漱漱口。
毒丹也不想說什麼,她要扮,那麼他只有守着她,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卑職叩見寂王子。」毒丹單膝下跪。
「呵呵呵,快起來。」
「卑職叩見寂王子。」許秋準備下跪,寂王子又扶住。
寂王子溫柔地問:「許軍師一定餓了,我叫人做了吃的。」
「卑職何德何能,受王子這般疼愛。」許秋看着太監丫頭們擺在桌子上的飯菜,噎着口水。
「軍師快用膳,不然飯菜涼了。」寂王子笑着說。
許秋也不管了,坐下便大吃起來。毒丹看着她那吃相,搖頭,心想,女兒身,男人心。
寂王子坐許秋對面看着她吃,突然想到一個人——玉竹,細看,許秋跟玉竹還真兩分像。
「王子,這些菜真好吃,都是帝國的特色菜吧?」許秋嚼動着嘴巴問,毒丹嫌惡,真是沒禮貌。
「是啊,好吃嗎?」寂王子總是那麼溫柔,那麼迷惑人心的笑,許秋受不了,不敢多看,低頭與飯奮戰。
「好吃,不知道能不能教我怎麼做啊?」許秋想,學點古代的美食廚藝回去,再開個復古美食店,一定爆賺,想的許秋心裡樂滋滋。
「只要你願意。」寂王子笑着說。
「我願意,非常願意。」許秋有些激動。
「改日學吧,你快吃,吃完了,我們去御花園。」寂王子笑着說。
「去御花園幹嗎?」許秋睜大眼睛,有些好奇。
「去了就知道了。」
許秋有些不爽,不過對方是王子嘛,還是不要得罪。許秋吃完,三人便趕去御花園。
「微臣叩見皇上。」
「卑職叩見皇上。」
許秋和毒丹跪道,寂王子就不行禮,直接坐到皇上的右邊一個座位。
「愛卿快平身。」皇上笑呵呵的,像是有什麼喜事。
許秋起身,看見晴兒公主也在,而且還在看自己,眼裡充滿愛意,許秋想,完了,一定是看上自己了。
許秋到皇上斜對面坐下,微
微低頭不語。
「愛卿是荀舟人?」皇上看着許秋問。
許秋擡頭,正見俊偉給自己使眼色,於是趕忙應道:「陛下,正是。」
「荀舟自古以來出賢才,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皇上微笑着讚道。
「承蒙陛下治國有道,荀舟官民和諧,百姓讀書習武,以報效朝廷。」許秋也不知道荀舟是個什麼鳥地方,只好胡亂編造。
「哈哈哈」皇上大笑,許秋以爲自己哪裡說錯了什麼,求救的看着俊偉,俊偉示意她沒事。
「愛卿可有妻室?」皇上突然停住笑問。
許秋看看晴兒,她正看着自己,而且眼裡略有一絲不安。
「陛下,微臣的心思只用在報效朝廷,不談兒女私情。」許秋低頭,忠心爲國的樣子。
「愛卿可知,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皇上微怒。
「微臣知道。」許秋沒想到皇帝會拿這句話來壓自己。
毒丹和俊偉看着着急,又不敢站不來說話。
「愛卿,朕聽說你在清苑房與晴兒一見傾心,朕決定把晴兒許配給你。」
「父王。」晴兒羞紅着臉。
「陛下,萬萬不可。」許秋跪下,似有天大的苦。
「愛卿未娶,晴兒也未嫁,怎麼不可?」皇上迷糊了,兩個人不是一見傾心了嘛,怎麼這會兒又不可了。
「卑職無能,給不了晴兒公主性福。」
晴兒公主一聽許秋拒絕娶自己,心裡頓時傷心,淚水奪眶而出,她可是第一次這樣大膽的請求皇上,要他給自己做主。
「你已經是帝國軍師,朕賞你豪宅,家奴,衣食無憂,你難道嫌少?」
「陛下,您誤解卑職的意思了。這些物質上的幸福能夠給予,可是心靈精神上的幸福,卑職不能給。」
「爲什麼不能給?」
「陛下,軍師自小有一位青梅竹馬,不幸染疾命亡。死前,軍師曾答應她,今生決不娶妻納妾。」俊偉終於站出來,幫許秋開脫。
「父王,軍師是個癡情種子,只怕晴兒嫁給她,得不到心,寡慾一生,不得幸福。」寂王子也幫着說情,晴兒惡瞪寂王子。
皇上輕嘆一聲,看看晴兒,她一臉不樂意,看似想死的心都有了。晴兒是他疼愛的女兒,許秋拒絕她,也就等於拒絕自己,如果此事被傳出去,必定影響晴兒的清白。
可是許秋也是那種硬逼不得人,而是還是個奇才,他要怎麼辦呢。
「陛下,卑職青梅竹馬有遺書一封,說是有心意女子,可以娶,但只能爲妾,晴兒公主怎麼能屈身爲妾。」許秋也知道皇上此刻爲難,古代,女方主動提親,要是被男方拒絕,那麼此女一定再難嫁人,就是嫁,也嫁不到一個好的。
許秋知道,自己有錯在先,讓晴兒會錯意,總不能害她一生不幸,她在自己心裡,是另一個飛燕,她怎麼忍心傷害她。
「我願意。」晴兒一語驚人,天玄雪都被震住了。
「公主,我不想讓公主委屈。」許秋含淚道,晴兒走來抱住許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受委屈。」
這樣的愛情對白,甚是感人,佩服晴兒的大膽,許秋的癡情。
「晴兒,你可要想好。」天玄雪神情嚴肅。
「我想好了,父王成全。」晴兒轉頭流淚說,皇上心痛啊。
因爲愛,江山社稷,已經錯失一次了,他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又一次不幸福,他真的做不到。
「陛下,卑職生來有很多毛病,晴兒公主對卑職不瞭解,不如等了解之後,再定奪。」許秋推開晴兒。
「恩。朕就依你說的。」皇
上鬆口氣,算是找到一個暫時解決的方法了。
晴兒也不便多說什麼,她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許秋心裡的那個女人趕跑。
虛驚一場,寂王子也鬆了一口氣。皇上命人在宮裡給許秋安排一個住處,這樣便於她跟晴兒只見相互瞭解。
幸運的是,許秋住的地方離晴兒的清苑房比較遠,挨天玄雪住處。天玄雪也是難得的帥哥,只是比寂王子冷傲,雖然和吳佩俊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卻沒有吳佩俊的溫柔。
吳佩俊是綜合了天玄雪和寂王子兩個人的優點,這纔是許秋喜歡的理想情人。
「晴兒公主來了。」毒丹站在門口,看見晴兒正從不遠處走來,便轉頭對坐在房裡扇風的許秋說。
許秋丟下扇子,走出房間,笑呵呵地迎上去,「晴兒公主怎的有時間來看小的。」
「我啊,天天都有一大把的時間沒處發呢。」晴兒俏皮地說,許秋看了,很喜歡。21世紀的秦飛燕,是野蠻霸道的美,而晴兒呢,任性裡有古代女子共有的矜持美。
「那好,我們出宮去玩,好不好?」許秋欣喜地問,這樣,她才能讓晴兒轉移目標。
「好啊,好啊。」晴兒高興地抱着許秋的手臂蹦跳。
「那我們走。」許秋說完便拉着晴兒走,毒丹也不知道許秋葫蘆裡買啥藥,只好跟上。
出了王宮,許秋帶着晴兒去白府找俊偉,嚇人告訴許秋,俊偉在後院。許秋叫晴兒和毒丹在堂中等,她去叫俊偉,然後一起去玩。
丫頭把許秋引到後院,許秋遠遠看見俊偉站在那裡傷懷,看來是觸景懷舊情。
許秋讓丫頭去忙乎,自己一個人走過去,走至假山旁,聽見俊偉吟唐朝崔護的《人面挑花》。
許秋心覺奇怪,這是一箇中國曆史上沒有的帝國,俊偉又怎麼會吟唐朝的詩,難道是他自己作的,可是怎麼會完全一樣。
「好一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可是,現在是秋天,沒有桃花。」許秋笑着說。
「你怎麼來了?」俊偉感到驚喜。
「怎麼?不歡迎我來啊?」
「當然不是,你是怎麼躲開晴兒公主的?」
「躲不了,所以把她也帶來了。」
俊偉向假山方向看看,沒見有人。許秋笑道:「怎麼?沒見晴兒,是不是心裡不舒服啊?」許秋賊笑地說。
俊偉輕嘆一聲,看着許秋,「我是擔心你。」
「我知道,我已經有辦法了。對了,剛纔那首詩是你吟作的?」許秋睜大眼睛看着俊偉。
俊偉陷入回憶之中,看到白玉竹在這裡吟這首詩的情形,那樣熟悉,又那樣陌生,那麼近,又遠不可及。
「這首詩,是竹兒曾今在這裡吟的。」俊偉輕輕嘆息。
「就是送你扇子的那個竹兒?」
俊偉點點頭,許秋蹙眉想,突然抓住俊偉的手問:「竹兒的全名是不是叫白玉竹?」
俊偉被許秋這突如其來的一抓,嚇了一跳,不過他還是莫名其妙的點點頭。
「她是帝國公主?」高興之餘,還是得問清楚點,世上同名同姓的多的去了。
「皇上欽點的吉祥公主,遠嫁蠍宇國。」俊偉有些無奈。
「她是皇上的親生骨肉嗎?」
俊偉輕嘆一聲,搖搖頭,許秋高興得恨不得撞牆。她有預感,遠嫁蠍宇國的白玉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哎呀,好了,觸景傷情,我們去外面玩吧,晴兒和毒丹還等着呢。」許秋拉着俊偉就走,反正已經知道白玉竹在哪裡了,時間也還充裕,那麼就好好玩玩,然後再去蠍宇國見白玉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