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將眼角的一滴晶瑩抹去,看向任季心他不緊不慢的道:“我明天去,今天晚上就在這兒過夜吧,老家的房子還能住人。”
他指的是方喻外公的房子,他一直有派人來打掃,一個月來一次,而重點會在他來之前都會打掃的特別乾淨。
因爲他總會在這兒小住幾天。
就在方喻住過的房間裡住着。
方喻母親嫁了一個無父無母的男人,也就是方喻的父親,是外地人。
在這兒的一個礦山上工作一起認識的,後來兩人結婚有了方喻,原本好好的一家三口,卻因爲礦山突然塌了毀了一個完整的家。
讓方喻才十歲就失去了父母,一直由外公外婆帶着長大,後來還供着她上了大學。
當時她上傳媒學校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好她,一個個都不知道在背地裡說了多少難聽的話。
可方喻外公外婆從來不讓方喻聽到,只一味的勸她好好學。
還說將來他們老了,就指着方喻了。
方喻其實也知道他們的難,所以咬着牙發誓一定要學好了,以後掙很多很多的錢給外公外婆,讓那些瞧不起的人後悔去。
她甚至跟北夜他們幾人說過,畢業掙了錢就把外公外婆接到城裡住。
不過,她還沒有實現這個願望,在她大二那一年,北夜捎人給她外公外婆蓋了一棟小洋樓,可把村裡的人羨慕死了。
雖然一棟小洋樓才一百萬,可在這種窮鄉僻野的地方,那可是大錢。
從那以後,再沒有人敢看不起方喻,方喻知道後,更覺得欠了北夜太多太多。
直到後來在任氏實習,她將每個月的錢都給北夜,只說還了當年的錢。
不過,外公外婆也註定了沒有那個福份,在她大四那一年,兩個人相續離開了,先是外婆,外婆走的時候她外公很傷心難過,一直跟她說他們這一輩子從結婚起就沒分開過。
之後因爲太想念外婆,她外公也鬱鬱而終。
當然這些都是方喻告訴他的,北夜默默的想着,看着前方不遠處,那裡住着方喻的外公跟外婆,還有她父母。
那塊地,也是他找了人看好買下的。
就是想讓方喻沒有後顧之憂,他習慣了默默的替她想好她想卻沒有能力辦的事兒。
是,他一直挺混蛋的,但是做這種事,他只爲方喻做過。
所以,在學校給那些女生花點小錢,他並沒覺得心疼。
而他的大錢,他將來是要給方喻一個人花的,這是他一直想的,卻沒有機會做的事。
任季心瞧着他這副模樣,知道他想起了以前,也不打算落井下石,擡步往方喻外公的墓地走去。
來了,就給老人家上個香吧。
他過去的時候,那四保保鏢已經將地方查得差不多了。
這兒北夜專門弄了一個小間,放香火之類,任季心過去取了香給方喻的親人上了一柱香之後。
其中一名保鏢就過來了,朝任季心恭敬的道:“二爺,人怕是真跑了。”
“能追回來嗎?”這裡不像大城市好找,到處都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