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爲止,先吃飯。”歐啓科不悅的扔掉手上的劇本,他黑着一張臉,伸出雙手將小卷發往後撩。
沈玉心見他這模樣也不是第一回,每天拍片難免會遇到許多的不順的地方,他很有個性,不順的時候更是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這樣子的表現已經算是好的了。
也難怪他會如此,就這一條拍了十幾次,主演還是沒找到那個感覺,難怪他的着急。
沈玉心不動聲色離開椅子,去了休息室,她打算給歐啓科衝杯咖啡,過去也是這樣,她的一杯咖啡好像能叫歐啓科平靜下來,雖然她也不相信咖啡會有這種魔力,可事實卻是如此。
衝咖啡的空檔,她擡頭望向外面,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江遠恆他……已經走了。
咖啡好了,她端着咖啡出來卻迎面撞上那個男人,她以爲已經離開的那個男人。他的臉看起來還是那樣的面無表情,只是看着好像陰沉了些。
“我還有事,你自便。”未等江遠恆開口,沈玉心拿着咖啡向着歐啓科走去,她就是想突然避開他。
江遠恆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暗自傷神。
“給,你的咖啡。”她將泡好的咖啡遞給歐啓科。
歐啓科一臉陰鬱看到沈玉心手上的咖啡,卻突然變得眉開眼笑,從她手上接過咖啡,迫不及待就飲了一口,然後十分誇張又享受的模樣。
“玉心,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最瞭解我的心思,知道我現在需要一杯咖啡,你說我的身邊要是沒有你,可怎麼辦。”他說着又將咖啡杯送到嘴邊,又是一口,然後才滿足的拿在手裡。
沈玉心嘴角輕輕一笑,“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一杯咖啡而已,喝了咖啡去吃飯,換換心情,也許待會兒重新開機就順了。”
歐啓科笑着點頭,他知道沈玉心是在安慰自己,每每這個時候也只有她能安慰自己,其實也是很普通的話語,但就是能讓自己的心莫名平靜下來,興許是兩個人之間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所以才能體會他的心情。
江遠恆就站在身後,將沈玉心對歐啓科的關心全數看在眼裡,心裡不是滋味。
“現在有時間?出去喝一杯。”江遠恆的聲音在沈玉心的身後響起。
可當她回頭卻發現他的視線沒有再看着自己,而是身邊的歐啓科。
也是,“喝一杯”這種話,江遠恆怎麼會跟她說。
歐啓科聽見聲音,回頭見到江遠恆,他的視線很明顯,歐啓科放下手中的咖啡,微微頷首,“好”
沈玉心看着兩個男人就這樣簡單的溝通後,完全將她視爲空氣,然後就一前一後的從她眼前離開了。
什麼情況啊?兩個人怎麼突然變得……很熟絡似的?
而且,他們倆一起出去……要談什麼?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沈玉心疑惑不已。她正準備起身去休息室那邊吃午飯,Chery突然就衝了過來,撲到她的身
上,她猛地又跌回椅子上,本就疼痛的腰背悶哼了一聲。
“心姐,我剛纔拿飯過來的時候,看到歐少和江總一起出去了,我是不是眼花了?”Chery說,手上拿着兩個盒飯,將其中一個遞到沈玉心的手上。
沈玉心嘆了口氣,就這麼點事情有必要她如此大動作嘛,我的老腰!她挪了挪位置,調整坐姿,讓自己的腰感覺舒服些,然後將飯盒放在雙膝上,抽出筷子,“你才幾歲啊,就怕自己老花眼了!你看到的沒錯,他們兩個是一起出去了,怎麼了?”
“天啊!”沈玉心剛剛打開飯盒,就聽到Chery在她耳邊大叫了一聲,差點伸手打掉她手上的飯盒,她還來不及拿穩就聽到Chery在耳邊神經大條的說:“心姐,你怎麼放心讓他們倆個情敵一起出去呢?要是他們兩個一言不合打起來了怎麼辦?不行,心姐告訴我,他們去哪兒了?我可不能錯過這場好戲!”
沈玉心沒好氣的看向Chery,她便立即結結巴巴的改口,“呃……不是,我的意思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兩個情敵單獨在一塊兒,我要是去了話,他們要是吵起來,我好歹能勸架呀,心姐你說是不是?”
這丫頭越說越離譜了!
沈玉心沒有理會,拿起飯盒動起了筷子,沒想到Chery那個傢伙卻還是不肯善罷甘休,猛地又撲到沈玉心的懷裡,這次她手裡的筷子直接掉落在地上,可Chery好像完全沒注意到,繼續着自己的精彩假想。
“心姐,你說他們兩個會聊些什麼?我猜啊,開始的時候他們一定是一番眼神上的廝殺,然後就是言語上的互相抨擊,最後誰都說服不了誰,演變成一場拳頭上的廝殺,想想那畫面一定是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屍橫遍野都不足以形容啊!”
沈玉心聽到Chery一番眉飛色舞的描述,她覺得自己的下巴也已經掉到地上。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筷子,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她是不想管啦,可是Chery要是這樣說個沒完沒了的話,她的午餐時間就沒有了。
“我說Chery,你還嫌我們這個圈子緋聞不夠多,滿口胡說。我看你這麼能想象,下一部電視劇的劇本就交給你了,待會兒歐少回來我就跟他說。”
沈玉心拿着飯盒站起來,去到休息室,她回頭看向Chery,只見那丫頭還愣在那兒,啞口無言。
Chery這個丫頭在其他方面一向敢作敢當,特別是一張嘴,可有一點是她的弱項,那就是文筆,絕對的小學水平,也就是因爲這兒一直留在助理的位置上。
也就這一招能製得住她,沈玉心輕笑一聲,只是Chery剛纔說的那些話,她還是一笑置之。
歐啓科擺明的花花公子,他的心思她不想去猜,一個浪子的心思何須去猜?想的都是女人。就像是古代的皇帝,想去找誰就去找誰,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沒有將那些女人圈在一個籠子裡。
對於歐啓科,她所做的
一切也大有些站在報恩的角度上,分寸她還是拿捏得當的。他們倆一起出去,爲的要麼是公事,要麼就是了解一些事情,至於是什麼……
這兩個男人是絕對不會打架的,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她再次打開飯盒,今天的菜有肉、雞腿,只有幾條青菜,她微微皺眉。
餐廳裡
兩個男人面對面坐着,一個放/蕩不羈,微微小卷的短髮慵懶,漫不經心的斜坐,看着漫不經心,好看的雙眉微蹙,滿腹的心事顯露。
他的對面是那個妖孽的男人,絕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筆挺的脊背,湛黑的雙眸炯炯有神,他的目光是似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又像是什麼都沒看,空洞的讓人浮想聯翩。
餐廳很安靜,放着優雅的鋼琴曲。女服務生穿着黑白色的制服向他們走來,見到兩個只應天上有地上難得一回見的絕美男人,興奮的雙手直哆嗦,將手上的菜單奉上,“二位……先生,請看看……看看要吃點什麼?”
江遠恆一動不動坐着,他請的歐啓科,讓客人挑選。歐啓科也懶得翻看菜單,懶懶的張口:“這個時間喝酒是不行,來杯咖啡怎麼樣?”
他是在江遠恆,江遠恆冷哼了一聲。
服務員便緋紅着臉,扔下一句“請稍等”,拿着菜單飛快的離開,到了後面客人看不到的地方立即就炫耀去了。
不一會兒,服務員的通道口就擠滿了吃瓜的看客,紛紛爲江遠恆和歐啓科這兩份秀色可餐的餐點留下口水。
一切就發生在那邊的角落,江遠恆就像看不見聽不見,不爲所動,依舊冷着一張臉,沒什麼表情,歐啓科雖喜歡女人,要求卻是極高的,對於這些貨色,連眼睛都不眨。
近在咫尺的距離,兩個神一般存在的男人,完全不被身邊的環境所影響。
咖啡很快被送上來,江遠恆拿起咖啡杯,還未將熱騰騰的咖啡送到嘴裡,就聽見歐啓科開口說:“江總是爲了談公事,還是爲了沈玉心來的?”
他的手上一愣,還是優雅的將咖啡送進嘴裡,飲了一口,“我想知道沈玉心過去五年發生的事情,有什麼條件,歐少儘管開口。”
歐啓科不以爲意,手裡握着咖啡,沒有打算喝下去的意思,嘴角是不以爲意的笑意,“我歐家的財力物力,相比江氏有過之而無不及,江總憑什麼以爲你能給我想要的?又憑什麼以爲我願意向你提及沈玉心的事情?”
他說的沒錯,歐家在美國是名門望族,蘇氏恐怕和他在一起毫無可比性,就這點而言,江遠恆的手上確實沒有能誘惑歐啓科的東西。
“直覺,直覺告訴我,你會告訴我沈玉心的事情。至於條件,歐少大可說出來試試看。”江遠恆不以爲意,臉上是談判該有的冷靜。
歐啓科擡頭便見到江遠恆一副商人的模樣,這種表情他常常見,正是因爲不想變成這樣,所以他才毅然決然離開家族生意,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從頭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