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萬的三域修士,修爲最低的都有築基中期,金丹修士佔了十分之一,有幾十萬之巨,至於金丹之上的元嬰期大能修士,也有數十人之多。
而三宗的修士,只有爲數不多一些修士,隨在三宗修士身後,而剩餘的數百萬修士,全部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青龍星的諸位道友。”
顏醉柳身子直接飛起,朝着三宗修士微微一拜,說道:“我希望諸位道友能夠看清楚當下的情形,能夠銘記百萬年前的慘痛教訓,不要讓百萬年前的悽慘故事再次重演,我們青龍星承受不起,我們土生土長的青龍星修士承受不起。一切,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只希望,我們不要再自己人打自己人,醉柳在此先行謝過了。”
顏醉柳朝着三宗修士所在位置,深鞠一躬,擡頭時,臉上帶着冷冽的殺機,看向怒海衆修。
“今日,我怒海衆修,只爲驅除外域來犯之修,縱死猶榮,整個青龍星會記住大家的,只要三宗修士未向我們出手,所有人切記,不可先動干戈。”
“是。”
顏醉柳的聲音,傳入每一個怒海修士耳中,同樣的傳入到了三宗衆修的心裡,甚至遠處的孫太安身後衆人,也是眉頭緊鎖,臉上有着掙扎之色。
“給我殺。”
顏醉柳一聲輕喝,所有怒海修士如同瘋狂了一般,怒視着漸漸逼近的三域修士,那種眼神,比之看向三宗修士完全不同,那是壓抑在骨子裡,跌宕在血脈中,沉寂了數萬年的仇恨的種子。
大戰,一觸即發。
雖然怒海修士衆多,但是大多數都是練氣修士,但是沒有一個修士畏懼,沒有一個修士退縮,往往都是數十上百練氣修士,圍住一個築基修士,術法橫飛,悍不畏死的攻殺着。
無數練氣修士,在一瞬間失了性命,但是有更多的修士站了起來,撲了過去,前仆後繼......
金丹修士的戰場,三域修士也是佔據着絕對的優勢,完全不成比例的人數比例,怒海衆修慘呼中一個個死去,但是沒有一個,哪怕後退一步。
石驚天赫然也在隊伍之中,圍在他周圍的金丹修士,有三人之多,而且個個修爲玉石驚天相差無幾,石驚天的眼中沒有意思畏懼,有的只是無盡怒火,與無情的殺意。
龍域域主也在大戰來臨之前被提前放了出來,此刻心中滿腔怒火難以宣泄,只有在戰場上盡情揮發着心中的怒火。
另外一個元嬰修士的戰場,加上三域前來的元嬰修士,整個戰場已經呈現出一面倒的形勢,三宗與三域的元嬰修士合爲一處,人數比之怒海修士,相差太多。
正在這時,只見三宗的修士,其中有幾人開始動了,他們之中,有練氣修士,有築基修士,也有金丹修士,他們的眼睛通紅,聽着怒海修士慘死的嚎叫聲,心裡如同在滴血一般。
終於,他們怒喝一聲,朝着戰場之中,走了過去,他們的目標,不再是怒海修士,而是加入到了怒海一方,與三宗修士對抗了起來。
“我們生是青龍星人,死也要爲了青龍星而死。”
其餘的修士,在做了短暫的掙扎後,全部大吼一聲,加入了戰圈之中。
“你們,想死不成。”
孫太安的臉上帶着怒色,看着平日裡唯唯諾諾的三宗修士,此刻骨子裡的狠勁似乎被什麼東西莫名其妙的牽動了起來一般,全部悍不畏死的朝着三域修士衝殺而去。
死傷,以千爲計,每一個呼吸間,便有數千修士隕落,天空之上的血雲凝聚而出,地面之上的蒙山河裡,從上游流入的乾淨水流,在一瞬間成爲血紅之色,殘肢斷臂到處都是。
“都給我滾出去。”
只見一個修士,狀若瘋狂一般,滿身浴血,手臂耷拉着,卻死死咬着三域一個修士的脖子,牙齒深深的嵌入了進去。
“給我爆。”
更多的修士選擇了自爆,全身靈力血脈倒流的同時,直接衝入三域修士之中,緊緊地摟抱着三域修士,猙獰的眼神裡,有着對活着的期待,“轟”的一聲,捲起漫天血霧,消散一空。
甚至連天空之上的金丹修士,也有幾人,在臨死之際,選擇以自曝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轟。”
自爆聲如同冬日裡的炸雷,響徹在整個青龍星。
整個青龍星上,都瀰漫出了血腥氣息,緩緩地,整個天地,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這雨水中,帶着點點腥味,帶着淡淡血紅,如同這老天,都在這一刻,心中滴血。
而在距離蒙河山數百里外,有着數百萬修士,他們全部身着黑衣,帶頭之人,眼神陰厲,看向遠處的天空時,眸子裡有着暴怒之色。
“都給我快點。”
帶頭之人一聲怒喝,快速朝着蒙河山領先而飛,在其身側,一個青年,一身火紅衣裳,放蕩不羈的臉上掛着一絲擔憂之色。
數百里路程,他們只是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趕到,趕到的瞬間,二話不說,直接加入了戰圈之中。
他們,便是青龍星上最神秘的一族,而那火紅衣裳的男子,便是當初陳成任命少海主時出現過,隨後肚餓詛咒之地也出手相助過的火峰子。
他們的加入,讓得怒海一方的壓力減少了一絲,但是相對於三與聯合而來的千萬修士而言,依然如同杯水車薪。
蒙河山正在大戰,三宗之內,此刻也是掀起了腥風血雨,之前退走的一劍宗的元嬰修士劉子義,與血刀門的趙武,兩人在退走蒙河山之後,迅速趕回各自宗門,此刻的兩宗之內,所有高階修士全部已經到了蒙河山,兩人到了各自宗門後,開始了大清洗,隨後兩人帶領剩餘修士,朝着梅仙谷所在急速趕去。
在梅仙谷的外圍,遇到了梅仙谷的內應,以雷霆手段,將梅仙谷內所有修士整個一處,三人帶領着三宗留守的數十萬修士,風風火火,朝着蒙河山趕去。
“這一釜底抽薪,會不會讓三宗宗主吐血呢?”趙武在劉子義的耳畔輕聲問道,眼中有着一抹得色。
“唉......他們不在乎。”
劉子義有些心灰意冷,對於一劍宗,畢竟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如今卻是要同室操戈,心裡始終覺得有道坎過不去一般。
“唉。”
趙武暗歎一聲,不再說話,一行人,快速趕路。
等到劉子義等人趕到蒙河山的時候,整個蒙河山已經成爲了血紅一片,無數修士的屍體,或殘缺不全,或面目全非,橫陳在蒙河山四周,偌大的蒙河山如同一座屍山,散發着屍臭味。
而怒海衆修已經在節節敗退,戰場已經由蒙河山移動到了怒海一方,距離蒙河山五十里的地方。
“我們是青龍星的修士,三域來攻,我希望大家能夠放下與怒海修士的恩怨,共御外敵。”
劉子義轉身,看向身後的數十萬修士,出聲說道。
“生是青龍人,死是青龍魂。”
數十萬修士,臉色漲的通紅,大吼出聲,看到平日裡共同修煉,互相切磋的同門,一個個死在外域修士的手中,他們心中的怒火也已燃燒了起來。
劉子義一聲令下,數十萬修士,全部飛身而其,朝着五十里外的戰圈,衝了過去。
“哼,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老東西沒安好心。”
孫太安一直在關注着整個戰場,看到劉子義兩人帶領着數十萬修士前來,便是明白兩人退去的真正原因所在,在心裡暗罵一聲。
經過數天的打鬥,雙方各有傷亡,怒海與三宗反叛的修士,以及火峰子一方,總共月沒有千萬以上的修士,如今僅剩不到八百萬。
而三域修士,卻僅僅少了一百萬左右,還有九百餘萬修士,他們冷酷的眸子裡滿是煞氣,一副悍不畏死的樣子。
“我們的人,恐怕就這麼多了,此戰,我們敗了,此戰一敗,恐怕我青龍星從此將暗無天日。”
顏良弼看着雙方修士,眼裡有着哀默,也有諸多無奈,怒海一方的底蘊,因缺少了陳成,而難以施展,不然,此戰的勝負,不到最後一刻,誰也料不準。
“顏良弼,你真的想讓着千萬修士,與你陪葬不成。”
遠遠地,孫太安看向顏良弼,大聲吼道,即便是他,也不願意看見如此廝殺,畢竟,他執掌一劍宗數百年,其中被殺的許多修士,還聽過他講道,甚至有幾個長老,曾經共同經歷過太多風雨的道友。
“孫太安,你敢保證,如若我們認輸,你能夠放過這千萬修士?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聽說白虎域主,爲了踏入先天之境,已經毀了虎域好幾個星球,此次恐怕不僅是想要混沌塔,更是要祭煉了青龍星吧。如此歹毒的功法,好狠毒的白虎域主。”
“哼,不識好歹。”
戰龍一槍,刺入一個修士咽喉,汩汩鮮血順着槍尖流出,戰龍右手一用力,直接將長槍拔出,冷哼一聲,看向顏良弼。
“困獸之鬥而已。白虎修士,擺陣。”
戰龍一聲怒喝,所有白虎星域的修士,全部身子騰空而起,身子在空中盤旋的同時,竟是形成了一頭碩大的白虎形狀。
戰龍輕輕一跳,直接出現在了白虎的頭頂,手中術法掐動,身子如同一道流光迅速旋轉,那白虎形狀竟是在其旋轉間,緩緩成型,那白虎形狀,直接成爲了一頭碩大的猛虎。
猛虎朝天一聲巨吼,眼中有着嗜血之色,看向如同螻蟻般的怒海修士。
“吼。”
“哞。”
白虎一聲巨吼後,突然之間,從遠處有着數道妖獸嘶吼聲傳出,緊接着,大地開始了顫動,如同地震一般。
“這是?”
孫太安的心中,莫名的有着一絲不安浮上心頭,身子懸於空中,朝着遠處,定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