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白家別墅的大堂裡面跪着個女人,正是羅雲嬌。
她呆呆的跪在白易鬆的棺材前,不哭也不笑,就像靈魂沒有般。
“夫人,您要振作起來啊!”羅彪站在她旁邊勸說着。
羅雲嬌始終保持那個姿勢不動,眼睛盯着兒子的那張黑白照片,紅紅的眼圈裡含着淚水。
她的寶貝兒子死了!死了!一切都完了,她還有什麼好爭的,她的天都沒有了啊!
“夫人,等會舅老爺就來了,您振作起來,有舅老爺在我們還有機會的啊!”
羅雲嬌倏地擡眼看向他,尖聲問道:“我們還有機會?什麼機會?我兒子都死了,死了啊!”
尖利的聲音在靈堂內迴盪,她悲痛的嘶吼着。
羅彪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子。
羅雲嬌吼聲激烈,血紅的眼睛充滿了血盯着羅彪。吼完就有些頭暈,身子險些摔倒的時候,一道聲音從門廳外傳來。
“姐,誰說沒機會了。我們還有小哲。”
羅雲嬌擡眼看向靈堂外面,只見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金黃的頭髮格外的刺眼,他的手裡牽着個半大一點的孩子。
“雲鵬!”羅雲嬌撕裂般的喊了一聲弟弟的名字,手撐着地面爬起來往他衝過去。
“你回來了!你可算回來了。雲鵬,你外甥沒了。我的兒子沒有了。嗚哇哇~”羅雲嬌抱住弟弟就痛苦了哭了起來。
羅雲鵬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我回來了,以後有我在。有小哲在,姐姐你不會被人欺負。”
“小哲,這就是~”羅雲嬌的眼睛看向那個小男孩,差點就脫口而出了,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是他。”羅雲鵬點頭。
羅雲嬌走過去看着這個小男孩,伸手要去摸他的臉,小男孩側身躲開了。
“小哲,快叫媽媽。以後她就是你媽媽了。”羅雲鵬輕輕推了這小男孩一下,小男孩張了張嘴卻沒有喊出來。
羅雲嬌看着這張和白易鬆有八分像的臉,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你救了那個女人?”她問。
“嗯,我們在國外生活了兩年,後來她得病死了。”
“小哲也是可憐的孩子,姐姐以後會好好照顧他的,把他當做親兒子對待。”羅雲嬌伸手將小男孩摟住,彷彿這樣抱着的是小松一般。
“姐姐,查出來小松怎麼死的沒有?”羅雲鵬上了一炷香後問道。
“是那個小賤人害死的,她已經知道我殺了夏萍和那個孩子,她本來要殺我的,小松這孩子救了我。”說到後面,羅雲嬌已經有些哽咽了。
“你是說是那個童養媳乾的!不可能吧!她那樣的膽子敢殺人?”
“她現在膽子大着呢?還開了個小診所就在吉安市,聽說生意還不錯,最近好像不行了。”
羅雲鵬陰狠的眯起眼睛道:“她敢殺了我的外甥,我饒不了這個小賤人,姐姐你把她地址給我,我這就去會會這個小賤人。”
“她現在已經嫁給小楓了,就在樓上。”
“什麼,殺了人還敢回來?”羅雲鵬暴怒的跳起來,咬着牙道。
“雲鵬,我的小松身上一點傷都找不到,法醫也查不到怎麼死的,白易楓對外就說是意外死亡,白鎮雄那個老混蛋也信了!”
羅雲嬌越說越憤怒,手緊緊捏成拳頭,血紅的眼睛裡含滿了淚水。
羅雲鵬一掌拍在擺着貢品的桌案,上面擺着的東西震動起來。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我這就去會會她。”羅雲鵬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六樓房間內,司念和白易楓對坐着。
“你爲什麼要去那裡?”白易楓皺緊眉頭看着她。他原本的計劃裡面沒有司唸的出現,只是想要讓羅雲嬌痛苦。
他並沒有想要殺了這個弟弟,司念卻殺人了。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
“我,我只是路過罷了。”司念避開他的眼睛道。
白易楓的眉頭皺緊起來,手抓着她肩膀道:“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路過讓我的計劃被破壞了,司念你殺人了知道嗎?”
司念不說話沉默的低着頭。
“爲什麼不說話,你難道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你殺了我的弟弟,你以爲你能逃過去?”
她沉默了許久擡起眼睛看着白易楓,雙眼已經充滿了血的發紅了。
“大少爺您可以去報警啊!”她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
殺了白易鬆如何,被抓又如何,她的兒子被人害死了,她就是不要仇人好過。
哪怕坐牢也不畏懼。
“你這是什麼態度!”白易楓拔高了聲音怒了。
這個女人竟然還敢這麼說!她難道以爲自己會讓她被抓嗎?
“我就是這樣的態度,你不滿意離婚啊!”
離婚!
白易楓目光驟然冷了下來,眼睛盯着她道:“你再說一遍。”
這丫頭竟然還想離婚!
男人的眼底都是翻滾的情緒,手緊緊捏成了拳頭,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
“大少爺一直都知道是誰害了我兒子和夏萍,您一直都知道是誰讓夏萍死的,您什麼都知道卻只是瞞着我,對嗎?”
司唸的眼睛猩紅,盯着白易楓一句一句的問着,咬着牙眼裡還有淚水在閃着。
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告訴她。
白易楓的薄脣動了下,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最後只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羅雲嬌已經受到懲罰了,司念我已經給我們的孩子報仇了。”
她不說話了。
“我已經給你買了機票,你收拾一下等會會有人來接你走,現在你在國內怕是不安全~”
司念打斷他的話道:“我怕什麼,警方查不到我頭上,天玄鬼針殺人於無形中,我不會有事。”
“就算如此,雲姨不會放過你的,還有羅家,你聽話好嗎?”
羅家可是一個大家族,羅雲鵬這些年在國外聽說剛回來,那個混子可什麼事情都敢做的,司念在國內是不安全的啊!
司念冷笑一聲道:“羅家的人敢來,我正好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