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轟響，氣浪激盪。
高臺之上，飛沙走石，劍氣漫天。
片刻之後煙塵消散，兩個身影同時從高臺上跌落下來，古劍歌和凌峰眼疾手快，連忙將二人接住，並且妥善安置。
兩敗俱傷，不分勝負！
對於這樣的結果，衆人既感到意料之外，又覺得情理之中。
儘管馮橫的修爲不如厲風行，可是在劍道層面上，他已然走到了對方的前面。而且劍意雛形亦是劍意，哪怕馮橫無法動用靈力，但他的劍道層次卻超越了劍法的存在，甚至他的意志凌駕於厲風行之上。
只不過，情理歸情理，親眼見證馮橫的逆襲，衆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厲風行乃九劍仙宗的首席，而馮橫只是乾宮峰的大弟子，二人身份地位差別甚大，看似平局收場，實際上馮橫略勝一籌。
不少人暗暗猜測感慨，要是馮橫也能動用靈力，或許厲風行只有被碾壓的份吧。
……
“馮橫，你怎麼樣了？爲師對不起你們！”
凌峰眼眶溼潤，心裡愧疚萬分。他知道自己太自私了，這些年來只顧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更耽誤了自己弟子的修行。
“我……我沒事的……”
馮橫強忍着傷痛，撐起身子道：“師父，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作爲弟子，我們都支持你，只怪我們這些弟子太弱了，沒能擔負起乾宮峰的希望。”
“別說話了，你好好休息。”
凌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悔意。
這時，凌雪瑤走上前來：“爹爹，其實我們一直都在努力，你……你別生氣了，回家好嗎？”
“我……”
凌峰欲言又止，心頭一陣酸澀。
要是自己肯多些時間指點弟子，恐怕乾宮峰也不會向今天這樣沒落吧。不過這次論劍大會之後，乾宮峰必將煥然一新，重振輝煌。
另一邊，古劍歌向厲風行體內渡入一道靈力，眉頭微微皺起，隨即面露覆雜之色，但更多的還是驚喜。
在厲風行體內，一道劍氣凝聚不散，令得他氣息紊亂，難以自愈。
古劍歌小心翼翼的爲厲風行拔除了劍氣，而後詢問道：“風行，你現在感覺如何？”
“多謝師尊，弟子好多了……咳咳咳！”
厲風行心情沮喪，比身體的傷痛更加難受。他知道自己敗了，首席之位名不副實，先前的驕傲，先前的堅持，此刻顯得那麼可笑。連一個四竅之境的弟子都打不過，還談什麼超越自我？
見厲風行低頭不語，古劍歌明白對方的感受，失敗不可怕，就怕一蹶不振，自暴自棄。
古劍歌深吸了口氣，心緒漸漸平復：“風行，論劍之後，去乾宮峰求劍吧。”
“什麼！？”
厲風行不禁愣住，頗爲意外的看着自己師尊。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默默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乾宮峰那方。
……
“行了劍秋，兩人無礙，只是受了些內傷，先帶下去休息。”
古劍歌見二人無事，總算鬆了口氣。
葉劍秋面色猶豫道：“那接下來的比試？”
“比試繼續，還是乾宮峰的弟子先上。”
古劍歌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他倒是很想要看看，乾宮峰還能給他多大的驚喜。
“好。”
葉劍秋返回高臺，繼續主持論劍大會。
而乾宮峰的弟子確實沒有讓人失望，五大核心弟子，包括馮橫與顧寧在內，皆已領悟出劍意雛形，分別是葉木、陳商禹、江玉軒。
至於其他的內門弟子，全都掌握了舉重若輕的技巧，劍道根基無比紮實。就連凌雪瑤的表現也讓人刮目相看，驚豔全場。
……
觀禮臺上，古劍歌和凌峰等人哪還坐得住，情緒劇烈起伏，差點失了心境。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乾宮峰領悟劍意雛形的弟子不止一個兩個，而是整整五名！
五名弟子是什麼概念？
馮橫與顧寧等人只要稍加磨礪，一年之內必定能夠凝聚出自己的劍道意志，法相之前再無瓶頸。
不僅如此，羅山與凌雪瑤等內門弟子根基紮實，即便沒有領悟劍意，但是他們劍道修養還在厲風行和宗政之上，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一想到不久的將來，九劍仙宗會多出五名劍道強者，甚至更多，各種情緒涌上衆人心頭，有羨慕嫉妒，也有歡欣鼓舞，還有驕傲振奮。
“我錯了嗎……真的錯了……”
激動過後，凌峰心神失守，傻傻愣在原地。此時此刻，凌峰身陷魔障難以自拔，連周圍之人恭賀都沒有聽到。
古劍歌無比感慨，這是九劍仙宗大興之兆啊！
葉劍秋亦點頭附和，暗忖十年之內，九劍仙宗定然能夠穩壓極樂仙宗，成爲三大仙宗之首。
“乾宮峰這次要翻身了啊！”
“豈止翻身，簡直就要飛黃騰達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乾宮峰以前是什麼樣子大家都清楚，看來卓劍主不但實力強大，就連教人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厲害呢！”
“是啊，可惜乾宮峰並未對外招收弟子，否則我都想去學習一段時間。”
……
論劍大會熱火朝天，周圍更是議論紛紛。
遺憾的是，乾宮峰衆弟子的修爲靈力被禁錮，僅靠劍法也只是撐了三五局便敗下陣來。
當然，沒有人會覺得乾宮峰的弟子實力不濟，反而覺得可惜。
最後古劍歌與鞠芷靜等人商量了一下，當衆宣佈，乾宮峰的弟子給予特殊嘉獎以示鼓勵，並且承諾內門弟子若是領悟劍意雛形，便可直接晉升爲核心弟子。
馮橫等弟子的情況和卓雲仙不同，卓雲仙雖然驚才絕豔，可畢竟是外來者，將來很可能會離開，而馮橫與羅山他們是宗門培養出來的弟子，歸屬感強，不會三心二意，也不會輕易離開。
他們就像是一顆顆種子，將來長大之後必定會長成參天大樹，爲九劍仙宗遮風擋雨。
因此，古劍歌不但看中馮橫等人的潛力，還看中他們的心性，以前能夠對乾宮峰忠心不二，未來必然會忠於九劍仙宗。
……
所有人中，心情最爲複雜的自然是蘇慕蓮。
她覺得自己好傻，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了機緣，要是當初她選擇留在乾宮峰學劍，現在會不會已經成爲核心弟子了？
只可惜，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時光更不會倒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