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曲和花榮也來到了書家,這讓四個孩子大爲疑惑,同時也預感到了一些端倪。這樣,四個孩子便很難再玩的盡興了,又晃盪過了半個時辰,終於該開飯了。由於四大家主齊聚,這頓晚飯倒是非常的豐盛,只是四位家主的臉色都不太好,吃的並不多。四個孩子本來還想大吃一頓,結果看到長輩們這樣,頓時也沒了食慾,於是這一桌菜便浪費了。此刻,四個孩子都猜到要發生什麼事了。家丁們收拾完桌子離去後,齊凌雪等人並沒有離去,而是靜靜地等待,等待着長輩們的發話。
果然,在短暫的寧靜之後,齊凌宇開口了:“齊凌雪,你們這些孩子也大了,有些事你們應該知道。”齊凌雪皺了一下眉,問道:“是母親的事嗎?”齊凌宇點點頭,答:“有一半是。這件事情比較重大,你一個人承擔會很費力;我希望你能有幫手,強力而可靠的幫手。所以,四家家主和其傳人才會齊聚一堂。”齊凌雪問:“究竟是什麼事?竟然需要如此重視。”齊凌宇示意安靜,接着說:“你的母親,來自黃昏山脈西邊的大陸。那片大陸和我們這裡一樣,都生活着很多種族。那裡的人們,並不像我們這裡的含蓄、內斂、熱愛和平,而是性格奔放、具有侵略性。同時,那裡也存在着很多的隱世家族。你的母親,納蘭飛雪,就出自一個超級隱世家族——納蘭家族。之所以說是超級,是因爲納蘭家族的規模與實力足以對抗兩個大國,是爲隱世家族之最。而強大的實力所帶來的,就是龐大的野心。”這時,蘇然想要說話,但是被旁邊的秦曲攔住了,“我之前說過,那個世界也有很多種族,包括神族和魔族。”花容疑惑道:“就像我們這裡的共工族和刑天族?”齊凌宇點頭道:“不錯,不過和我們一樣,世上所存留的神魔兩族都是被世俗污染過的,血脈相當稀薄。我要說的,是生活在另一個位面的,真正的神魔兩族。三百年前,納蘭家族在黃昏山脈中探險時,無意中得到一塊殘缺的瓷片。令人驚訝的是,經過火燒,這瓷片非但沒有融化,反而變得更加堅硬,而且表面上出現了奇特的紋路。後來,經過十多位鍊金師的準確鑑定,確定了這塊瓷片的年代——十萬零三千年前。那個時候除了神魔兩族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文明出現,那麼這塊瓷片的出路就很耐人尋味了。”話音剛落,在座的所有人除了齊凌雪以外,都激動地站了起來,驚呼道:“神蹟!”而齊凌雪卻輕蔑的笑了笑。作爲經常和天地交流的人來說,什麼神魔,在天地之力面前全都要跪下。齊凌宇淡淡的說:“納蘭家族的人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爲的。後來,又經過了兩百年的秘密收集,納蘭家族終於收齊了全部35塊瓷片,經過火燒,所有紋路拼接後,出現的是一張地圖。”此時衆人又冷靜了下來,紛紛問道:“地圖?這意味着什麼?”齊凌宇喝了口茶,平定了一下心情,說道:“意味着神之降臨。”衆人不解的問:“降臨怎麼了?不好嗎?”齊凌宇嘲笑道:“要想解開連神魔都能困住的封印,要麼藉助道具,要麼藉助一些儀式,否則凡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而無論以哪種方式,都會導致一種情況,那就是解開封印的人,也同樣有能力再次重組封印。那麼,這個人就可以用這一點當做把柄,操縱這個強大無比的勢力。況且那要真是神蹟,也還自罷了,可是恰恰相反!那是惡魔之門的地圖!”衆人聽罷,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試問一個人,如果能操縱強大的惡魔,又打開了惡魔之門,那麼他會做什麼?總不會造福全人類吧?到時候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在惡魔族的面前,黃昏山脈的禁地之稱恐怕連威懾的力量都沒有了吧……齊凌宇頓首道:“相信你們也猜到了,後果是可怕的。但是,要想解開封印,需要憑藉兩樣東西——那個地圖,和新鮮的叛徒之血。於是,當時的納蘭家主便策劃了一場陰謀。他當着別人的面說這是天堂之門的地圖,卻惟獨對納蘭飛雪泄露真相。納蘭飛雪得知後,也猜到了後果的嚴重,於是便偷走了地圖中的一塊。從這一刻起,納蘭飛雪便成爲了家族的叛徒。而理所應當的,納蘭飛雪被伏擊了,她的鮮血被濺到了地圖上,這就解決了叛徒之血的問題。可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飛雪的實力,導致飛雪順利逃脫……”說到這裡,齊凌宇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之後,納蘭飛雪便遭到了家族的聯名追殺,經歷了幾番的生死考驗,又冒險穿越了黃昏山脈,使她最終逃到了天京城,與我相遇。我救起她時,她已是奄奄一息。後來,我儘管救活了飛雪,但是嚴重的傷勢,卻給她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傷,這也導致了她在生下凌雪時舊傷復發,最終難產而死。”說罷,齊凌宇不禁一陣唏噓,爲納蘭飛雪的命運感慨,同時也爲了自己遇到納蘭飛雪而由衷感謝蒼天。這一切既是巧合,又彷彿冥冥中自有安排。而齊凌雪聽罷,內心早已憤怒非常。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母親長什麼樣子,現在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死和納蘭家族有不可分割的聯繫;而納蘭家主爲了一己的私利,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捨得拋棄!自己心裡若不憤怒那就不是人了!況且,七年前的那次大戰,自己的父親也險些被殺,這些都是拜納蘭家族所賜!十七年啊,沒有母親的生活……忽然,齊凌雪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不對呀!爸爸。既然他們一百年前就集齊了地圖,那他們爲什麼不早些策劃一場陰謀,然後儘早去解開封印呢?一百年的時間,時間可是相當富裕的呀。”齊凌宇搖搖頭,答道:“時隔十萬年,世界早已滄海桑田,地圖根本無法提供封印的正確地點,他們只能盲目的尋找。直到22年前,他們好像終於有了點眉目,所以纔開始策劃叛徒之血的事。”齊凌雪聽着聽着,內心愈發的憤怒,天地之威隱隱擴散,彷彿連天地也感受到了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