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說:“老爺子,這事兒你可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好心給你介紹生意的……要是我小兵哥在家,這生意哪能輪到你啊?”
姜老頭喝了一口茶苦笑道:“也是,要是小兵在家就沒這檔子事兒了……說來說去還是我倒黴,以後再不敢逞能了!”
我見姜老頭的情緒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了,就問道:“姜師傅,到底是咋回事兒?”
姜老頭說:“其實這事兒前面你也知道,就是黃毛給我介紹個生意,那人姓遲,名叫遲德厚,我看那主肥頭大耳的,一看就是個有錢兒,他說是家宅不乾淨,讓我幫忙去處理一下,我看他說的輕描淡寫的,以爲沒多大事兒,當時我把這事兒看簡單了,於是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哪曉得這活兒不是好乾的,我居然撿了個燙手的山芋!”
“燙手的山芋?”我一臉不解的看着姜老頭。
姜老頭喝了一口茶:“你今晚看到那個小區沒覺得奇怪?”
我心裡咯噔一下:“是很奇怪……那個天城花園爲啥黑燈瞎火的沒人住啊?”
姜老頭說:“因爲小區裡面不乾淨……裡面鬧鬼啊!”
我感到有些奇怪:“那個老闆讓你到這個小區去捉鬼?”
姜老點了點頭說:“是啊,我還以爲是他家裡有啥問題呢,實際上他家就不在那小區住,天城花園是他開發的項目,他是個地產商。”
我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那位老闆不是自己家裡有問題,而是他開發的小區有問題。
姜老頭接着說:“他開發的那個小區位置還不錯,其實房子是很好賣的,連物業都沒有搞好,就有人住進去了,結果那些人住進去沒過多久就全部搬走了,說是裡面鬧鬼,硬可賠錢退房都不願意再住下去了。
後來看房子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就是不能成交,大多數人看了房子之後一眼不發轉身就身就走,再也不上門了。
遲老闆並不相信小區鬧鬼,但是覺得這事兒有些奇怪,爲啥這些人看了房子之後爲啥再也不過問了?於是就讓售樓小姐給那些曾經來看過樓的人打電話,問他們看好的房子還有沒有意向,現在看房子的人很多,後面馬上要調整價格了,如果有意向的話儘快過來籤合同。
這本來是地產商的把戲,一般他們這麼一說買房的人心裡就緊張了,也就不敢再猶豫了,因爲擔心房子漲價,大多數人都會很快過來籤合同。
誰知道售樓小姐把電話打出去,大多數人都說,是天城花園的房子吧?那就算了吧!說完就掛了電話,再打電話過去死活都不接了。
遲老闆急了,他認爲那些買房的人沒有誠意,不過小區裡沒人住就顯得陰氣,這麼大個小區連個人影都沒有,的確不利於銷售,也許是看房的人覺得小區裡陰氣重纔不願意成交。
於是他就讓物業強行住進去,先把人氣搞起來再說。
可是物業住進去就怪事頻發,白天倒什麼事兒也沒有,可是到了晚上,保安巡邏的時候就聽到房子有人說話,明明沒有賣出的房子怎麼會有人說話呢?
保安趕緊把這個情況反映給了保安隊長,保安隊長也是個愣貨,他不信邪,當場領了十幾個保安,拿着鑰把那間房子打開了,結果什麼也沒看到。
保安隊長以爲是保安撒了慌,把那位保安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那位保安說不清楚也就不吭聲了。
沒想後來保安隊長自己值班巡邏的時候也聽到了房子裡有說話聲,他頓時傻眼了,自己一個人不敢去開門,就把睡覺的保安都叫起來,然後一羣人壯着膽子把門打開,發現房子空空如也,哪裡有半個人影?
保安隊長才知道這個小區裡真的有問題,就把情況反映給了物業經理,這位物業經理也覺得有些奇怪,半醒半疑的又過幾天,沒想到後面出了兩次怪事,整個物業公司都撤走了,再也不願意再呆下去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物業公司始終沒有說,只是讓遲老闆另請高明,遲老闆才意識到他開發的這個小區的確有問題,現在連物業都不願意呆,房子怎麼能賣得出去?
於是這個遲老闆就開始找高人驅邪抓鬼,也不知道找了多少高人都不解決問題,後來準備找你的,可是你不在家,黃毛就把他介紹給我了。”
姜老頭說到這裡,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小區果然有問題,怪不得偌大的小區晚上黑糊糊一片。
姜老頭喝了一口茶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當時根本不知道這些情況,如果知道這種情況我就不去了!
聽那位遲老闆說家宅不乾淨,我還以爲他家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心想不會是什麼大事情,可能是他們家裡的人招了邪氣,貼兩張符紙就解決問題了,哪曉得是他那個小區有問題!”
姜老頭說到這裡又緊張了起來,手指顫抖着點了一支菸,吸了兩口又接着往下說:“那位遲老闆見我答應了,就讓我準備一下跟他走,如果把事情處理乾淨了錢不是問題!”
我聽他說的挺豪爽的,立即帶了幾張符紙跟着他上了車,當時一心爲了賺錢也沒有想那麼多,沒想到他讓司機一直把我送到天城花園纔對我說了實話,他說是小區裡有不乾淨的東西,讓我處理乾淨再給他打電話,錢自然是不會少我的。
我一看整個小區沒有一個保安,大鐵門是鎖着的,遲老闆掏出一個鑰匙遞給我說,你打開大門就可以進去了。
說完之後他就讓司機開車,迅速離開了這裡,把我一個人扔在小區門口。
我當時就傻眼了,覺得這老闆有些怪怪的,請我的時候他也沒說小區有問題,現在忽然說小區有問題,我到底是幹還是不幹?
但是轉而一想,這人不缺錢財,我不妨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能把小區裡的髒東西請走,就能大賺一筆,實在請不走,我也沒損失。
我一看天色還早,大約也就是下午六七點鐘的時候,我決定趁天還沒有黑,先進去看看情況。
於是我就用鑰匙打開了小區的鐵閘門,一進小區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天還沒有黑小區裡就死氣沉沉的,我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一種說不出的陰冷氣息讓人脊背發涼,我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