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這裡不由問道:“鍋蓋兒,我在這座山裡呆了多久?”
“七天,七天你才能還魂啊!要不是我燙你腳丫子,你還回不來呢,三魂走了兩魂,小命都快沒了,多危險啊!”鍋蓋兒咧嘴一笑,我又看到了他的滿嘴黑牙。
我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座山裡迷迷糊糊躺了七天,而在這生與死的七天裡,我一直跟着一個女人模糊的身影,走在一條黑暗幽深的隧道里,我想這個女人有可能就是蔡六的女兒雲兒。
我看着那座險峻的大山,感到十分神奇,不禁問道:“鍋蓋兒,你來過這裡嗎?
鍋蓋兒搖了搖頭說:“從未沒來過,我都是跟着師父後面跑的,師父說這裡是九重禁地,我們不可以隨便逗留的,還是快走吧!”
“走……怎麼走?”
我左右一看,有些傻眼了,只見周圍全除了山還是山,近處是大山,遠處是羣山起伏,延綿一片,哪裡纔是出山的路?
鍋蓋兒原地轉了一圈,仔細看了看,然後向前一指說:“從那裡出去,我們來的時候就是從那裡來的!”
小孩子果然是記性好,我跟着鍋蓋大步向山外走去,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了師孃,我記得那晚被鍋蓋兒扛到隱林草堂,卻沒看到師孃,想起那晚劇烈的打鬥,隱隱有些爲她擔心。
鍋蓋兒說:“放心吧,師叔出山的時候師嬸也跟着出去了。我想師叔應該把她安排好了,她現在應該在俗世生活。”
我這才意識到隱林草堂已經回不去了,那裡的風水已經被敵人破了,再也是避世的隱修之地了,是什麼人破了“隱林草堂”的風水……是地府派的人還是天煞幫的人?也許都不是……我無法確定是誰破了“隱林草堂”的風水,但這個人一定是個可怕的對手!
好在師孃已經到了安全地方,我決定先回都市,既然證鬼道是隱宗大派,不可能只是隱藏在山裡面,所謂大隱於朝,中隱於市,小隱於野,所謂隱士,隱藏的只是外在的身份,隱藏的只是自己的內心,未必非要隱藏在山裡,隱藏在山裡的只是極少數出世的清修之人,我想大部分還是隱藏在鬧市中的。
證鬼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宗派,這樣的宗派反而是隱而不藏,顯而不露,我跟師父三年,從來沒見過一個同門,也沒聽師父說過有同門的事情,這樣的隱秘宗派,冒然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就像在大庭廣衆之下喊,誰是黑社會?那肯定沒有一個人會答應,要想找到這些隱秘宗派,只能在生活中慢慢發現。
我和鍋蓋兒離開了這座大山,向山外走去,走了半天,已經日落西山,可是眼前還是羣山連綿的,看起來山外有山層層疊疊,好像永遠也走不出山似得。
“師兄,這樣走不行啊,太慢了,要不我抗着你跑吧!”鍋蓋兒急了。
這小傢伙異於常人,他不但力氣大,而且在山野奔跑的速度也極爲驚人,我也是有修爲的人,跟在他後面氣喘吁吁的,緊趕慢趕還是跟不上他,他一急之下就要抗着我走。
不行,不行……我都快被你拖死了,
我一聽連連擺手,我的身材和他相差太大,被他抗着的時候兩隻腳幾乎拖在地上,很不舒服,前面已經領教過了。好在那時候已經魂不守舍,沒什麼感覺,現在如果再他那麼抗着,那不要了命了!
鍋蓋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然後又抓了抓光光的腦袋,愁眉苦臉的說:“那?趺窗臁?跟蝸牛爬一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山啊?”
我看了看四周,荒山野地的,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就一臉神秘的說:“鍋蓋兒,上次你揹着我跑了一路,差點累劈了,這次我來揹你好不好?”
“切,你揹我?算了吧……就你那蝸牛速度!”小傢伙一臉不屑的看着我。
我看了鍋蓋兒一眼,發現這小傢伙確實天生異稟,雖然個子小,但走起來就一衝一衝的,奔奔跳跳的非常輕鬆,把我累的氣喘吁吁,他還跟沒事一樣,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心想這孩子不是螞蟻轉世嗎?怎麼走起路來也這麼快!
我被他輕視,心裡總是有些不爽。就一屁股坐下說:“先歇會兒,不着急,反正天黑趕出山就行了。”
“天黑出山?牛都被你吹飛了!師兄,不是我說你,按照你這蝸牛速度,半個月也不一定能出山呢!”鍋蓋兒說。
“你急什麼,早晚出山就行了!”我瞪了鍋蓋一眼,往一快山石上一靠就不搭理他了。
“也是啊,急也沒用,你又不上我抗着走,那就慢慢走吧,走上十天半月,反正餓了我可以吃松子,到時候看你吃什麼?”
小傢伙有些不懷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懶洋洋的躺在地上,休息了起來。他一趟下就打起了鼾聲。
我覺得有些奇怪,一個小孩怎麼這麼大瞌睡?我推了他一他下說:“鍋蓋兒,你怎麼睡着了?等下還要趕路?兀?
不料鍋蓋閉着眼睛嘟噥着說:“師兄,我爲了救你七天起夜沒閤眼了,一直跟着師父唸經呢……就讓我眯一會吧!”
七天七夜沒睡覺……看來不爭大和尚爲了救我可真是廢了勁了,連鍋蓋兒都累成這樣!
我擔心他感冒着涼,就拍着他的背說:“起來吧,鍋蓋兒,回家再睡吧!”
“師兄,一會兒……就讓我再睡一小會兒!”這小傢伙躺下就不想起來了,說着又打起來了鼾聲。
我見天色已晚,他賴着不起來,就蹬在地上悄悄唸了幾句咒語,然後雙手往起一擡,大喝一聲:“起!”
鍋蓋兒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覺得不對勁,睜眼一看自己離地六尺,飄在空中,嚇得大叫道:“師兄,我怎麼飄起來了?”
我嘿嘿一笑說:“鍋蓋兒,別亂動,這次我揹你走!”然後大喝一聲:“金水市朱雀大街濟世平價藥店,走!”
我一聲敕令發出,鍋蓋兒躺在空中呼呼飛行起來,頓時嚇得大叫道:“師兄啊,不得了,我被風吹走了……快救我啊!”
我大喝一聲:“跟上!”隨即也飛了起來,跟着鍋蓋兒並駕齊驅,他見我也飛了起來,非常吃驚的說:“啊……師兄,你也被風吹起來了?”
我見鍋蓋兒嚇得不輕,就大笑着說:“哈哈哈,鍋蓋兒,這不是被風吹起來了,這是‘神仙椅,!坐穩了,一會就到了!”
“神仙椅……師兄,啥?猩襝梢偉。俊憊嗆悶嫺奈實饋?
我悄聲對他聲:“就是‘鬼擡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