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聽了我的話之後,臉色悠然一變,但是有很快恢復了常態。打了個哈哈說:“哈哈,邪氣……哥,你喝多了吧?”
我一臉嚴肅的盯着黃毛的臉說:“豆豆,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嗎?你這麼下去很危險的!”
“哥,你整天抓鬼抓妖的大概太緊張了……你看我身上像鬼魂附體還是狐妖附體?”
黃毛說着把臉往我面前一湊,還真把我搞得很沒意思,黃毛身上的確不是鬼魂附體,也不是狐妖附體,這些低等靈體都逃不過我的法眼。
附在黃毛身上的靈體應該是一個更高等級的靈體,從剛纔黃毛的兩次應激反應來看,這個靈體的手段很高明,它並不是生硬的控制黃毛的思想,而是讓黃毛自然產生下意識的行爲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因爲黃毛的所有行爲看起來都很自然,並不像被某種東西控制了大腦,僅從這一點來看,它比那些鬼魂妖狐附體要高明的多。
也就是說,它能夠使黃毛的靈魂跟它高度契合,相互依存,黃毛對我有很強的防備之心,就是擔心我對他身上的靈體不利,黃毛爲什麼要死死的護着一個上身的靈體呢?
我實在想不通,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這個靈體和黃毛在相互利用,達成了某種默契,因爲黃毛從藥店出去之後,在賭場上一帆風順,在很短的時間內居然闖出了“小賭王”的名號,這都是附在他身上的那個邪靈在幫助他贏錢,以這種形勢發展下去,黃毛還真有成爲賭王的可能,如果那時候黃毛還活着的話。
但是我擔心黃毛的小身板,撐不到當賭王的那一天,因爲這個靈體的能量很強,對黃毛的損害也很大。
我無法確定黃毛身上靈體的來路,也不好再對黃毛說什麼,我並不是不敢對這個靈體出手,而是怕激怒了黃毛,從此再也不回家了,那就麻煩了。
所以我也不好做出過激的行爲,只是對黃毛說:“豆豆,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可以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變成什麼樣兒了?我言盡於此,你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我就起身告辭了,因爲黃毛對我的防範之心太強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黃毛沒有啃聲,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一直目睹我我從他家離開,沒有說一句話。
我對黃毛可以說仁至義盡了,若不是下山的時候師父把他託付給我,我才懶得管他呢,現在我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厲害關係他應該自己知道,如果他撐不下去了自然會來找我。
藥鋪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我沒想到這個城市會有這麼多生病的人,每天都絡繹不絕的。
現在藥店有黃悟真坐診,小紅和小娟幫忙抓藥,我爹真正做起了藥鋪掌櫃,每天坐在櫃檯裡收錢算賬就行了。
我在藥鋪基本上幫不上忙,爲了不給他們添亂,我索性把翹翹椅搬到藥鋪外面,沒事兒就躺在上面悠哉悠哉的看着街上的風景。
我一眼看過去的就是對面老金的鋪子,現在這條街只有兩家鋪子的生意最紅火,一家就是老金算卦的鋪子,另外一家就是我的濟世堂堂藥鋪。
不過老金的生意似乎沒有那麼紅火了,門口不再有排隊現象了,趙六娃也不見了,我經常看到老金坐在店子裡,看着我們這邊的濟世堂出神,反觀濟世堂藥鋪人來人往,大有後來者居上的勢頭。
我覺得有些奇怪,爲何我的生意好了,老金的生意就不行了呢?
見老金經常盯着我們藥店,我仔細一想,感到有些不妙,這老金可不是一般人,也許黃悟真開始坐診以後,正病邪病一起治,無形間搶了老金的生意。
老金經常盯着我的藥店看,肯定是發現什麼端倪了,因爲藥店裡除了我爹是正常人之外,其他三個人都不是正常人!
老金正盯着我的店鋪出神的時候,卻發現我也正看着他的店鋪,連忙又將頭縮了回去。
畢竟我跟老金沒有什麼交集,他到鬼市開鋪子做生意時間已經不短了,但是從來沒有拜過過碼頭,我們從來沒打過招呼,但是時間長了,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份量。
以老金的道行,肯定也能看出我是玄門中人,至於他跟姜老頭的幾場鬥法,是不是懷疑到我頭上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他現在沒什麼生意,肯定會嫉恨我們,因爲老金的客戶羣裡面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得“邪病”的人,這些人在老金那裡治病驅邪要花費很高的香油錢,因爲老金說他是什麼道觀出來的人。
可是這些得了“邪病”的患者,到了我們這裡,不費吹灰之力就被黃悟真治好了,而且這裡收費隨意,給多給少都不介意,實在沒錢不給也行,這麼一來,無意間就給對面的老金帶來了壓力。
我見老金生意不好也就不好意思看他了,否則他還以爲我是幸災樂禍呢,所以就把翹翹椅搬了回去。
反正藥店空間大,把躺椅放在藥店裡,沒事就在上面悠哉一會兒,也挺愜意。
第二天,上午的生意依然很好,可是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在躺椅上閉目養神,忽然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睜眼一看,進來一個血人,這人是爬着進來的,一條腿斷了,那條腿就拿在他的手上,血淋淋的,身後還帶着一路血痕……
我們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這是開店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人!
我爹慌忙說:“你這傷我們可治不了啊……我們這是中藥店,不治紅傷,我還是幫你叫救護車吧!”
“不,我的傷就你們能治……其他醫院治不了!”那人傷成那樣,似乎並不怎麼痛疼,而是非常信任的看着黃悟真。
黃悟真眉頭微微一蹙,看了那人一眼說:“好,我來試試。”然後又對小紅小娟說:“準備黃紙硃砂!”
聽了黃悟真的話,我心裡一激靈,心想,這人腿都斷了畫符能行嗎?忽然感到不對,打開天眼一看,原來這個渾身是血的病人竟然不是人,而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