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坡之戰,霍狛陽強誅數千追殺者,面對北冥、龍、蓋三大最強老祖而本色不改,依然敢持神兵利器主動對其發動進攻,絲毫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其狂傲程度可見一斑。
可就是這樣一個狂浪不羈的存在,卻是面對眼前這個,只能用美得不像話的男人,呈現出完全無法掩蓋的本能畏懼,不僅是秦初等人沒有想到的,更是完全讓顧清綰傻眼:這算是什麼情況?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雄歌?雄歌又是什麼人?之前根本就是聞所未聞啊!
面對霍狛陽的質問聲,雄歌直接對其選擇了華麗麗的無視,目光看向顧清綰,禮節頗有鳳儀,微微叩首:“囚籠城雄歌,見過瑤光神座!”
顧清綰向來家教極好,回禮道:“你好,很榮幸認識你!”
“喂喂喂!”
表示自尊心受到嚴重傷害的霍狛陽不樂意了,目視雄歌喝道:“還沒有回答本座的話呢,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瑪德,難道你不知道,我這輩子最不喜歡見到的人就是你麼?趕緊給我走,有多遠走多遠。”
雄歌神情不改,輕描淡寫道:“我的現身,不正是大帝所期待的麼?”
“再則說了,若是我不出手,你與瑤光神座等人,焉能抵擋得過三大最強老祖的聯手轟殺?沒有實力便要承認,虛心求教,逞強?這可不是囚籠城少主應該具備的稚嫩素質。”
“稚嫩?”
霍狛陽愣了愣神,旋即回過神來,怒不可揭:“臥槽,你說誰稚嫩呢?王八蛋,有本事你把話重複一遍,老子保證不會對你……”
“怎樣?”雄歌打斷霍狛陽的話,含杏眼眸閃爍着的光芒,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莫不是回到寒門,做了寒門高層,便是翅膀硬了,想要忤逆不成?”
“咕咚!”
霍狛陽硬生生嚥了口唾沫:“瑪德,這件事情我記下了,若是還有機會回到囚籠城,看老子不將你珍藏的瓊漿玉液統統偷出來,方能發泄我心頭之恥。”
這下包括顧清綰在內的所有人都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多半是霍狛陽在囚籠城修行期間,與眼前雄歌發生了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以至於雄歌的現身,讓霍狛陽心性如此失常,幾乎都已經快看不到身爲“狂徒”的影子了。
也正是因爲霍狛陽,表現得愈發弱勢,更能體現出雄歌的強勢,愈是讓人忍不住好奇: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龍耀!”
“碧幽!”
“誅惡鐗!”
就在顧清綰三人對話過程中,驟然失去攻擊目標的三大最強老祖,終究是造化通玄,很快便鎖定諸人所在位置,透過神魂力量的掃視,竟是未能感知出雄歌的修爲境界,甚至是特殊的氣息,依仗着自身的強大,並沒有多想,凌厲出手,試圖將在場十三人一鍋端。
“還沒完沒了了?”
霍狛陽盛怒不已,雙手一拂,囚龍斬道劍和囚龍神槍再度浮現在手中,氣勢昂揚,作勢便要出手。
“如果我沒有記錯
的話,保護好瑤光神座,纔是鴻蒙大帝交給你的責任,誅殺最強老祖什麼的……與你毫無關係,滾到一邊去!”
雄歌輕描淡寫卻令人毋庸置疑的話音傳出,顧清綰等人壓根兒都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砰”地一聲霍狛陽肉身,已是被硬生生轟飛,撞擊在星月坡崖壁上,亂石迸濺,雖是在雄歌精妙無匹的力道控制下,未曾遭遇任何創傷,卻也落得個灰頭土臉的下場。
然而,雄歌壓根兒就不去看霍狛陽幾乎想要吃人的眼神,面對北冥等三大最強老祖的轟殺,足下緩緩跨出一步,已然掠出千丈,拉開自己與顧清綰等人的距離,左手微微一擡,比之女人還要過分纖細的手指微曲,隨之屈指一彈,三道光芒自指尖激射而出。
嘭!
嘭!
嘭!
三大最強老祖遮天蓋地的轟殺,面對雄歌的出手阻截,一切狂暴的攻勢連同沖天殺氣,彷彿都如同重拳轟擊在棉花上毫無着力處,沉悶到不能再沉悶的聲勢響起,愣是未曾爆發出任何刺目光芒,便是將其迎刃而解。
緊接着三大最強老祖身形齊至,見得自己得意術法招式,竟是被人如此輕易破去,哪裡還意識不到眼前來人的神秘非凡,瞳孔微縮,神色凜然。
北冥老祖從頭到腳將雄歌打量了個遍,在記憶中搜尋,均是沒有找到任何一個與之印象重合之人,沉聲道:“你是何人?”
似乎對於雄歌來說,世間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撼動他波瀾不驚的心境,哪怕是三大最強老祖本尊親至也不行,淡淡道:“囚籠城,雄歌!”
蓋家老祖神色精彩:“不出所料,囚籠城果真是無法對囚龍神座生死置之不理,終究還是做出抉擇了麼?可是你僅區區一人,也不知是囚籠城託大,還是小覷我等三人,莫不是以爲你憑藉一己之力,便能對眼前局勢力挽狂瀾?”
“試過方知!”雄歌的回答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試過方知?好大的口氣。本座便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強!”
十大強族龍家與囚籠城,乃是命中註定的生死敵仇,雄歌現身自報家門,最是殺氣沖天的當屬龍家老祖,此時見得雄歌呈現出的狀態,從根本上就是在睥睨一切,心中愈是按捺不住滔滔瀰漫的殺機,手臂一抖,陽頂龍皇鉤龍息瘋狂卷席,隨龍家老祖揮臂斬出,浮現出一頭絕世神龍,介乎於虛實之間,龍口噴張,意圖直接將雄歌吞噬。
但見雄歌佇足原地,身形一動不動,恍若任由龍家老祖轟殺,待到其絕世神龍虛影,就要轟中肉身之時,方纔以肉眼都能看清的速度擡起右臂,五指齊抻,精確到不能再精確的撫在絕世神龍龍首之上,掌心似有莫名法則閃動,繼而五指微微用力一捏,“砰”地一聲,聲威震天的絕世神龍之影,居然詭異的連龍吟聲都無法發出,已然泯滅。
嚇!
這一幕的出現,不僅讓顧清綰、秦初等寒門中人神色劇變,更是讓三大最強老祖始料未及。
如果說之前的轟殺,三人尚且對雄歌略有輕視,因
此所催動的攻擊,並沒有將其當做主要攻擊對象的話,那麼龍家老祖專門的針對轟殺,仍舊被此人如此輕易破除,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秦初便是忍不住道:“莫非三大最強老祖,名不副實?”
顧清綰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雄歌的背影上:“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若是三大最強老祖徒有其表,僅是數次交手之後,焉能將左使逼迫到想要動用壓箱軸底牌的程度?”
“……”霍狛陽頓覺委屈極了:我真的有這麼弱麼?
顧清綰深吸一口氣:“綜合上述,非是三大最強老祖太弱,而是雄歌——太強!”
“你到底是什麼人?”
狂霸攻勢被如此破碎,龍家老祖自覺顏面無光,可是也意識到雄歌比想象中還要強,威喝出聲來:“我龍家與囚籠城纏鬥千年之久,哪怕是傾勢之戰,沒有上千也有數百次,卻是從來不曾聽說過有“雄歌”這樣一號人物,難道你是囚籠老兒的喬裝之身?”
“我雄歌,何須喬裝任何人?”
雄歌道:“你沒有聽說過,並不代表我就沒有存在過。”
“更何況,玄界浩瀚無疆,最不缺乏的就是絕世妖孽,你龍家也不過是在北方韓家之下,苟延殘喘而又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未曾聽聞過我,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說道此處,雄歌頓了頓道:“總而言之,只要有我在,你等三人便無法完成韓天玄交給你們的任務,若是足夠聰明,當速速離去支援九龍池,省得到時候浪費了力氣,還墮了你們三位最強老祖的威名,何必呢?”
“瑤光神座,你等速速離去與鴻蒙大帝匯合,此戰便交給在下了。”
“可是……”
顧清綰欲言又止,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以一敵三,何其兇險,你爲我們而戰,我們卻要撒手不管,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掌教夫人,走吧!”
霍狛陽聳了聳肩說:“雄歌之名,乃是從“戰者爲雄”四個字中演繹而來,他天生便是爲了戰鬥而生,也是爲了戰鬥而亡的存在,以防傷及無辜,我等離去他方纔能大展拳腳。”
“換言之,包括你我在內,在這王八蛋的眼中都是礙事的障礙物罷了,卻是因爲掌教至尊的關係,不便明說,方纔委婉的說讓我們先行離開。”
“障礙物。”
顧清綰有些傻眼,雖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喜歡也不擅長戰鬥,可並不代表天生造化神體弱啊,更逞論她自創的造化仙籙,已經領悟小成,哪怕是最強至尊之戰,未必就派不上任何用場,卻是被人家嫌棄到這種地步,換做誰的心情能好受?
可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什麼呢?
“那好吧!”
顧清綰嘆了一口氣,看向雄歌道:“不管在你眼中將我等視做什麼,卻依然要謝謝你出手救了我們的命,寒門非是恩怨不分的存在,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若是以後需要寒門用得上的地方,儘管招呼一聲就是!”
話罷,顧清綰拂袖:“我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