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準備春耕
轉眼就到了二月二,龍擡頭的日子教父誕生全文閱讀。俗話說:“二月二,龍擡頭,大家小戶使耕牛。”此時,陽氣回升,大地解凍,春耕將始,正是運糞備耕之際。昨天如意幾個人是最後一天擺攤,下午把這20多天的開支和收入重新算一遍,扣除成本還賺了3兩806文錢,把兩個表哥得1兩250分錢的拿給他們,還有小姑子惠的半成,其他的就算是如意和如佳的私房錢。現在劉氏手頭比較寬裕,知道兩個女兒也不是大手大腳花錢的主,因此這次擺攤賺的錢就給她們兩個自己收着。晚上留表哥們吃完晚飯,他們就回去了,爲今年開春的耕種做準備。
如意家去年抓了兩條豬仔,雞鴨鵝糞那些都扔進積肥坑裡不定時攪拌發酵,這次就不擔心肥料不夠了,當然沒把年前再次開荒的地算進去。如意家現在有分家時分得的旱地2畝,沙地2畝,最先開荒出來的5畝沙地,產量不比旱地差和年前買下的23畝荒地,16畝山地。現在就夠那2畝旱地,5畝沙地的肥料,後來開荒的除去挖成6畝的魚塘的和石頭太多沒辦法開荒出來預備養雞鴨鵝用的以外,也就還有11畝左右沒肥料,不過目前是先開墾出來種上綠豆那些養地。趙子豐已經找年前幫忙開荒的那8,9個人說好忙完他們自家的活後,就來家幫忙開荒,這次家裡如意如佳負責做午飯給他們吃,一天21文錢。秦勇幾個也高興家門口就有活幹,不用去鎮上或縣裡找零工做。
二月二那天,每家都會在辰時把家裡這段時間積得肥運到自家地裡,翻耕一遍,以示準備春耕。有條件的就買雞鴨魚回來祭拜地神和山神,然後這一天吃上兩頓豐盛的中晚餐;條件差的就買豬頭肉回來做香菇辣燒豬頭肉吃,也是出年後第一次吃肉的節日。趙子豐,劉氏,如佳和如意去2畝沙地裡把肥料翻到地裡,一是增加地肥,二是以便把裡面的野草種子或根翻出來暴曬。做了一半後如意和如佳回去準備午餐,今天準備做春捲,豆腐鯽魚湯,醬子鴨和香菇燉公雞,再每人半個鹹鴨蛋。魚是昨天下午小舅舅送來的,他家水田裡還有一些魚,挑了稍微大一些的鯽魚今天吃,至於胖頭魚還小,撈了也吃不到幾塊肉,純屬浪費,這在農家人眼裡是不能接受的,都需精打細算過日子纔好。雖然這幾道菜有些費神,但現在家裡日子好過了不少,趙子豐劉氏也不想虧待孩子,飲食上面肉食儘量每天都買的,沒買肉的話就雞蛋,孩子都在長身體,以前是沒條件,一年吃不了幾塊肉,吃不飽,現在家裡不差那點肉錢了,就沒必要在這方面省錢了。這段日子下來,除了如佳在抽高沒長多少肉以外,如意幾個的臉上都有了一些肉,特別是小寶和如靜胖嘟嘟的紅潤潤的白臉蛋,惹人疼愛,看到的大嬸那些喜歡摸他們的臉。家裡葷菜不少,點點這個4個來月大的狗也長的肥嘟嘟的,儒青和如靜很喜歡帶它去跟玩伴顯耀。
午餐做好後,如佳和如意把爺奶和爹孃吃的那份各送到地裡,然後回來如佳用調羹餵雞蛋羹給小寶吃,如意把鍋裡溫着的魚湯盛出來,擺上碗筷和菜,把四姐妹的碗都盛了滿滿的魚湯,就着春捲,好吃的菜好好吃一頓。吃完後哄他們三個睡覺後,把點點綁在屋檐前,院子的門鎖上,如意兩姐妹就去沙地繼續幫忙了。
忙完回來後,還好小寶沒哭,只是尿牀了,儒青幫他換了褲子,只是沒整理好,穿的不整齊,儒青和如靜在哄着小寶,笑着的呵呵呵出聲,現在的小寶能坐一會兒了,不喜歡躺着,喜歡有人陪着坐着玩,脖子上有個圍兜專門擦他的口水,看他的牙牀上門牙位置有一點白點,開始長牙齒了,經常口水流的多,不用圍兜很容易把衣服弄溼。一看到進來的劉氏馬上伸手要抱了,已經會認人的他每次就不見劉氏,一看到就馬上要抱的,不然就開始假哭,再不抱他就來真的了,眼淚口水哭的很可憐,讓人好氣又好笑的。換了衣服的劉氏抱起他,餵奶水給他喝,大概是這段時間來家裡伙食好,劉氏的奶水也多,她說這麼幾個孩子中他是喝奶水最多最久的那個。以前剛生如佳的前三天都沒有奶水,當時抱到村裡菊花嫂餵奶的,趙子豐看女兒沒奶喝,就求李氏出錢買了下奶的鯽魚,農閒的時候手頭緊,李氏打罵了一頓後纔不甘不願的去買了一條鯽魚回來催奶。好不容易喝上奶水的如佳吃到四個多月後就沒什麼奶水了,只能喝米糊。說到這個的時候,劉氏忍不住流眼淚,那時候的日子不好過,婆婆自己生了大5個多月的小姑吃的比女兒好,長的肉肉的。自己投胎生的是女兒,大嫂又在顯耀自己生的是趙家長孫,小姑子和侄子有雞蛋羹吃,自己的女兒就沒份,提了還要被罵,讓本來奶水就不多的劉氏因壓抑4個多月就沒奶水了。想想那個時候日子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還好現在分家了,不用在委屈自己的孩子,吃的飽不說,也能吃的好了,這半年下來孩子們都長肉了,臉色紅紅的,頭髮也沒那麼枯黃了,多好看。
家裡的旱地種的是冬小麥,還要2個多月才能收割,目前還剩下3畝沙地要翻耕加肥。晚上趙子豐,劉氏,如佳,如意和儒青在大堂裡商量家裡春耕的安排。自從分家後,家裡的事情一般都有讓如佳和如意旁聽或提意見,這次聽取如意的意見讓儒青也開始參與家裡的事情安排,雖說等上半個月就要送他去西河村的陳秀才家讀書,但還是要懂耕種的事情,等農忙時也要開始隨着大家下地幹活,不能做五穀不分的書呆子。祖上就因爲不理俗世,只讀聖賢書,一旦發生重大災害的話,就難生存下來,一定要吸取祖宗們的教訓,離了書本也要有能養的家的本身。趙子豐準備明天先幫孩子爺奶家翻耕水田,預計半天就做完;下午和後天自家已經開出的荒地翻耕加肥種2畝玉米和1畝芋頭,今天翻好的沙地去年秋種的是玉米,今年春就種地瓜。說到這個芋頭,還要多謝曾鐵柱,之前如意請他幫忙抄寫農作方面的書籍沒果後,他覺得過意不去,就讓他哥哥曾銅柱去縣裡賣皮毛的時候,讓他去雜貨店買一些我們鎮上買不到的種子回來。曾銅柱年前去縣裡回來後就帶了芋頭回來,如意很高興的謝過,還問他那店裡還有沒有,有的話幫忙全部買回來。花了5錢銀子拖熟人從縣裡買回來的芋頭差不多夠種一畝,爲此如意特意做了香菇肉丸感謝他們兩兄弟,自那以後跟曾鐵柱遇到了也會打招呼閒聊幾句。
家裡的地瓜也要開始起地瓜藤了,這個是劉氏弄的。預計第四天秦勇他們就會過來幫忙繼續開荒地,因爲之前挖魚塘的土都分別堆在需要開荒的地上,所以這次主要是把這些土平整弄出水溝排水,翻耕後就點種綠豆,赤豆那些做綠肥。其中有3畝地的土質偏旱地,再積上10多天的肥,加上買一些夜香回來就夠用種上一季農作物,答應給1畝地給如意做土豆,另外2畝還是種地瓜。這個夜香就是鎮上專門請2個人在子時把公用的廁所裡的糞便挖出後倒了,有些人不夠用肥料的話又怕田地裡缺費影響作物產量,只能出5文錢請那兩個人送到自家的積肥坑做肥料。這夜香不便宜,因此農家人一般捨不得出那個錢,寧願忍着回到家裡上廁所;平時看到那些牛糞,狗屎那些都會弄回自己的茅坑裡。
2天后趙木頭和如意家的那幾畝地都翻耕了,準備育秧了。如意的大伯趙子福家因準備去鎮上給盧掌櫃做木工師傅,他家的1畝旱地和4畝半沙地(其中2畝半是開荒出來的)就租給大姑子絮家種,除了這季冬小麥歸大伯家,沙地的產出一年給2成租。原來盧掌櫃店裡有一個專門打造傢俱有2個師傅,其中打造傢俱一般都分兩個步驟,前面由二師傅粗糙打出造型後,再由大師傅精雕細琢完成。二師傅也負責打木盆木桶那些簡單的木質用品,一個月提供包吃住有1兩銀子。現在二師傅因家裡原因搬遷去異地,盧掌櫃由趙子豐打造嬰兒牀而知道他的大哥趙子福,也看了他給黃地主打的傢俱還不錯,而且他兩個兒子都有木工基礎,可以當徒弟用,就聘請了他和兩個兒子。另外之前二師傅的婆娘負責給店裡的師傅小工做飯,就由韋氏接手,一個月200文錢,那兩個兒子的月錢是250文錢。趙子福看盧掌櫃提出的月錢不錯,提供的是一處4間房子的小院子,就決定一家去鎮上生活。這事年二十九韋氏說了會去鎮上過日子,後來才知道是給熟人盧掌櫃做二師傅。原本趙子豐是想侄女如楠去鎮上的話,平時就一個人在院子裡,還不如住自家也有女兒她們做伴,只是韋氏捨不得女兒不在身邊,說:“不麻煩小叔一家了,我就一個女兒捨不得她不在身邊。我也就負責做飯,平時兩母女可以做伴,做飯時她也能幫忙打下手。”
二月初六趙子福一家就搬去鎮上了,家裡讓趙木頭他們幫忙看顧一下,家裡幾隻雞給了李氏養。如意和如佳知道如楠要去鎮上,平時難見面了,就商量送一件禮物送給她。如意想起多個袋子的包包,就和如佳一起縫製了一個類似化妝袋的布包送給她,可以裝女孩子瑣碎的物件。那些暗袋大部分是用邊角料做的,有幾個顏色,蠻豔麗的,如楠很喜歡,謝謝後馬上拿到手腕掛起來。趙子福帶着婆娘,孩子給趙木頭李氏磕頭後,讓趙子豐和妹妹子惠幫忙照顧兩老,有時間去鎮上了就去找他們後,就道別做牛車去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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