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信念與意志Ⅵ
“報…………！”
隨着一聲蓄意拖長的聲音從嘈雜的戰場上傳入耳中，郭汜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現在他已經對這樣的聲音有些敏感了，因爲他知道前來報信的人絕對會讓他再一次胃疼的。//www.?歡迎來到閱讀//
“報告將軍……”
“說吧，那羣瘋子又幹了些什麼事……”
看到前來報信之人一臉悲慼的樣子，郭汜很無奈的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胃部，他覺得那裡又有抽筋的跡象，這一次他甚至已經不再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加以掩飾，或許他已經麻木了。
“回，回稟將軍，鄧強鄧騎督戰死，殺死他的人是……”
“不用說了，肯定是那羣瘋子當中的一個對吧。該死！怎麼上一次就沒把他給宰了呢！”
雖然傳令兵的表情有些猶豫，但是郭汜不需要對方彙報便已經知道結果了，畢竟在他之前已經來了七個傳達相同消息的人，除了戰死者的名字之外，其他全都沒有一丁點變化。
傳令兵離開了，在如今的郭汜身邊他實在是感覺不到一丁點安全的感覺，自家將軍那隨時可能蓬勃而出的怒氣讓他分外驚恐，更別說自家將軍的腳底下似乎還有一團黑乎乎的粘稠的液體，在郭汜那身泛着金光的盔甲下映襯的更加恐怖和猙獰。
郭汜現在很想對天大吼一聲“孫堅，我#$%&#oo……”，但是這樣做看上去又實在是太過軟弱，雖然他除了這件事之外並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上前與孫堅以及他的那三個暴強的手下對拼？郭汜雖然對自己的武藝很有自信，可是當初他和李傕面對留下來斷後的祖茂都略有些吃力，更別說對付四個已經覺醒了的鬥氣武將而且其中還有兩個是無雙覺醒，你讓郭汜一個大衆臉情何以堪。
當然，以上都是口胡，這裡並不是割草無雙，雖然這兩個位面大概是同一個上帝的作品。
不過就算是這個位面，孫堅以及他的手下依然給郭汜製造了足夠多的麻煩。
原本郭汜發現對面的那羣傢伙人數並沒有多到讓自己無法承受同時實力也普遍低下的時候還暗自慶幸過，覺得這或許是自己建功立業的好時機，甚至還和李傕心有靈犀般yy了同樣的場景，只不過他的運氣顯然沒有李傕那麼好。
因爲，他碰到了立誓要爲自己的青梅竹馬祖茂報仇的孫堅。
雖然聯軍左翼名義上的統帥是袁術，但是自家的事情自家最清楚，袁術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擅長做什麼，更何況手下倚重的大將紀靈被他留在了南陽防禦劉表，據說守衛的相當辛苦，畢竟對面可是文有蒯氏兄弟，武有蔡瑁、文聘、劉磐的荊州軍。
正因爲這樣，原本袁術就對孫堅這個能征慣戰的驍將頗爲在意，雖然發生了斷糧事件，但是隨後認識到自己勢力短板的袁術風頭轉變得異常迅速，在隨後的時間裡刻意與孫堅結交，甚至孫堅新招募的人馬袁術也是出力頗多。所以雖然孫堅對於袁術依然內心不忿，但是至少表面上各取所需的兩人如今相處的倒也融洽。
當然，最重要的是袁術作爲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的嫡子，能夠折節下交孫堅這樣一個在士林中名聲糟糕的“莽夫”，雖然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孫堅內心多少還是有些風光和感動，畢竟他當年在荊州可是沒少受到王睿以及其他一些世家子弟的白眼，甘苦自知啊。
正因爲這樣的原因，袁術順理成章的將戰鬥的主導權移交給了矢志報仇的孫堅，任他帶着幾家諸侯的兵馬折騰，而他自己則可以在鍛鍊士兵的同時有效的保存自己的實力。
這可真是雙贏的主意啊，還真是正對了孫堅的胃口。
於是，不知不覺之中，孫堅對於袁術的親密度啊、忠誠度什麼的似乎又提升了幾個點。
同樣作爲一個戰場嗅覺極爲敏銳的存在，孫堅和曹操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曹操雖然並不缺乏親臨一線的勇氣，但是他更多的時候是用自己的智慧來引導戰爭的走向，也就是說他的成長方向更趨近於一名統帥而非一名執銳披堅衝殺於戰場上的大將。
所以當他面對作戰懈怠的陶謙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自己衝上去打破戰場上的僵局，而是需找方法調動起那些不怎麼聽話的棋子按照自己的指揮棒行動。不過因爲曹操在戰場上說是菜鳥也不爲過，這樣的指揮藝術顯然只是初學咋練，自然玩不轉老狐狸陶謙。
孫堅則是另外一個分支，也就是說他也許並不缺乏必要的智慧，但是比起坐鎮於後方指揮他人行動，他更願意親自到達戰場第一線指揮作戰，必要的時候用自己來帶動戰場走勢。
兩者孰優孰劣這並不能一概而論，在後方固然可以冷靜的洞察一切，彷彿上帝一樣俯瞰整個戰場，但是在前線也許可以更快的發現敵方的弱點並立刻加以利用，而不是經過層層上報下達之後讓寶貴的戰機白白流走。
不過如果單從戰術層面而言，在這個信息化程度極低的時代，後者的重要性要遠遠超過前者，畢竟戰場本就是個變化莫測的地方，位於後方便意味着掌握的信息全部充滿了滯後性，那麼做出的判斷除非是精準的預判，否則完全無法應對前線發生的那些突發情況。
所以說所謂的“決勝於千里之外”基本上都是用戰略來壓制戰術，畢竟再好的戰術如果是在一個錯誤的戰略下基本上只能讓錯誤越變越嚴重而不可能解決錯誤。
當然，具體到眼前正在進行的這場戰鬥中，大小戰鬥經歷了無數次的孫堅顯然就要比基本上沒打過幾次仗的菜鳥指揮官曹操更加的適應，所以纔會讓郭汜胃疼了好幾次。
雖然孫堅想要報仇，但是仇恨過去了這麼久已經不足以燒壞他的大腦，所以別看孫堅衝得那麼猛，實際上一開始他還是很正常的調撥人馬與對方進行一場正常的戰鬥。
但是人數上無法達到壓倒性的優勢，質量上更是天差地別的聯軍左翼很快便陷入到了被動之中，這讓非常想要爲祖茂報仇的孫堅分外焦急。
孫堅的戰場洞察力是相當優秀的，雖然有些急躁，但是卻恰好讓他發現了對面敵人的弱點，對敵人手軟本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更別說孫堅這頭猛虎腦子裡一半的念頭都是報仇，既然找到對方的漏洞又怎麼可能不加以利用，於是這場局部戰鬥逐漸變得不正常起來。
“給我去死吧！”隨着程普的怒吼聲，一顆好大的頭顱憑空飛起，又一條生命消逝在了這個世界之上，藉助頭盔上的光芒還能夠看到那顆頭顱上不甘與驚恐的表情。
“德謀，第幾個了？”孫堅大聲豪氣的喊道，雖然他的臉上寫滿了嚴肅，但是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這位江東的猛虎現在心情相當不錯，顯然這樣的廝殺非常對這位猛虎的胃口。
“第三個，馬上就會有第四個了！”
“哈哈，德謀，你這一次可就不如我了，我早就已經砍了四個，不，現在是五個了。”
雖然這具屍體不如程普剛纔屍首分離的那具那麼震撼，但是胸口那從左肩到右邊腰部巨大的傷口還是足夠的駭人，尤其是想到造成這樣的傷口的前提是破壞那件附着了神力的鎧甲。
韓當雖然表現的不如另外兩個人那麼矚目，但是那主要是因爲他手中拿着的是三石強弓，雖然沒有斬首殺敵的貢獻，但是卻和孫靜一起有效的彌補了另外三人殺敵時的空隙。
因爲曾經共同戰鬥過的緣故，孫堅對於董卓的西涼軍算得上了解，知道西涼軍在董卓的影響下作戰的時候都喜歡猛打猛衝，雖然看上去有些魯莽，但是卻很容易在氣勢上佔據上風。而當敵人適應不了董卓軍這樣的風格氣勢遭到壓制之後再想扳回來就很難了。
聯軍左翼原本就處在這樣的局面之下，可是很快局面就在孫堅的出手下徹底翻轉。
前面剛說過，西涼軍在董卓的影響下作戰習慣硬橋硬馬，而西涼軍的將領更是基本都衝鋒在第一線，官越大，衝得越靠前，如今日郭汜、李傕這樣坐鎮後方的情況實在是少之又少。
這樣一來，就給予孫堅一個機會，一個實施“斬首行動”的機會。
孫堅的武力自不用說，身邊還有程普和黃蓋兩員猛將助陣，身後又有韓當和弟弟孫靜爲他們保駕護航，完全可以稱之爲“江東猛虎牌將領收割機”。
初時還在戰場上大聲疾呼，約戰單挑，可是隨着被殺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最關鍵的是因爲青龍的緣故孫堅等人完全不用擔心體力的問題，hp又有袁術的手下幫忙照拂，發現完全沒有戰勝可能的西涼軍將校們最終不得不躲進了人羣之中。
這樣情況的出現對於士氣的打擊可想而知。
到了後來，只要西涼軍中有表現活躍的人出現，收割機便奔向那裡將其收割，而郭汜這邊苦於沒有能與之一戰的將校而只得對孫堅等人的行爲乾瞪眼沒辦法。
於是，經過孫堅的這麼一攪合，士氣大跌的董卓軍右翼反而落入了下風。雖然聯軍這邊雖然士氣大盛卻也一時拿對方沒什麼辦法，畢竟士兵素質的差距不是幾個人就能彌補的，但是對郭汜而言，這樣的打臉行爲還是讓他異常的鬱悶。
而反過來呢？對於袁術而言，他現在可說是臉上光芒萬丈呢。
ps：連兩章，所以如果感覺少點什麼的童鞋請往前翻。
ps2：雖然頭依然迷迷糊糊，身體也疲憊的狠，不過因爲道路以目醬的堅持不懈，所以決定扔存稿加更，謝謝乃和其他默默無聞的童鞋的支持。
ps3：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大家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