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又進來了一人,是龍衛司馬黃敏,她着急的走前遞給了張夜兩個玉簡道:“夜大人,無雙方面的傳書終於來了,這是殿下親自給你的.”
張夜楞了楞,這兩枚玉簡,的確是長空菲殿下親自封印的,一枚給自己,一枚是有關北燕一族的事宜。
“退下。”張夜也不忙着走了,擺手讓她們出去。
靜下來後,激活了給自己的那枚玉簡,一團光影字符飛散在空中。
只見長空菲的字跡寫道:“哀家身在無雙天閣閉關,聽說了你的‘北燕之謀’,觀其事,哀家欣慰。得臣如此,哀家無憂了。北燕之謀彰顯你之才華和決斷。好雖好,但哀家之前曾有預言,你張夜殺伐決斷,能做大事,也能闖大禍。這次立下大功的同時,也給哀家闖了大禍。私自調動龍衛營,在沒有文書的時候,私自兵壓北燕之城,此等大事任何一樁,皆是可以要了你性命之事。也能牽連了長空季然和茱莉。朝堂之上翻了天,圍繞你們的事爭論不休。這是哀家第一次,不顧衆意,強行壓下對你的非議,免於處罰。”
到此,張夜笑着自語道:“我就知道,殿下會理解我的。”
不過結下來的說辭,讓張夜有些疑惑了。
只見長空菲的字跡繼續道,“哀家行事一向要遵循衆意,這不是虛僞,而是和我無雙福澤,和哀家的福澤息息相關。逆反衆議,從天道來說,等於倒行逆施,逆天而行,這是自毀福澤,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爲之。但是今次哀家做了。往前的兩百年,哀家對於福澤的透支太過,加之在你身上,逆反衆意太多,如此導致哀家的劫數會提前而來。這不是虛無縹緲,而是近在咫尺了。解劫還需系劫之人。具體如何演變,就連哀家也算不出來。”
到此,張夜心中以往那股不好的感覺再次襲來,沉默無語。
以往只是張夜自身感覺,但是這次不同,這次是疑似地仙修爲的菲殿下,算出了自己的劫數近在咫尺,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就連殿下自己也不知道,別人恐怕也就不會知道了。
張夜忽然想到有過際遇的那個藍驚鴻公主,她曾經言及,她天魔境的天魔萬言書,是不下於東海福地無上神通“大預示”的神物,倘若能借得天魔萬言書,或可破了長空菲身上的這一劫。
甩甩頭,暫時的趕走了這些思路,張夜繼續看,又見寫道,“劫數之事你不用多想,想也無用。哀家不求其他,只希望讓你知道這事。此外哀家有求於你。密令如下:倘若哀家一但不在,你須即刻兵壓無雙,保長空悸然登基。。”
到這裡的時候,張夜心裡堵得慌,這枚玉簡彷彿有靈性似的,表現出了一絲長空菲的失落,的確就彷彿親自面對着長空菲殿下一般。
化神修者已到了化腐朽爲神奇的地步,能夠以神入物,化爲千千萬。所以雖然只是長空菲製作的玉簡,幾乎都擁有長空菲一模一樣的念力。要不是因爲無雙城之外,有長空菲也不能破解的無雙秘境阻隔,那麼,這個玉簡,幾乎是可以化爲長空菲的摸樣和張夜對話的。
這就是地仙撒豆成兵的另外一種形式。
緊接着,張夜跪下道,“張夜對天盟誓,對無雙和季然相爺不離不棄,誓死守護。”
由此最後一句話漂浮了出來:“張夜,北燕之謀的成敗,關係到無雙往後百年之穩定。倘若北燕能夠順利,則哀家的另外一枚玉簡,就是讓你在北燕當衆宣佈的詔書,倘若北燕之地有變故,則你酌情處理,哀家不干涉。哀家也發下宏願,揹負來自你做的事的一切後遺症,你敢做,哀家就敢揹負。”
到此,這個飛行數萬裡,帶來了長空菲的喜怒哀樂的玉簡化爲了一團粉末,消耗殆盡。張夜看着玉粉久久不語,心潮澎湃。
把長空菲的另外一枚玉簡握在手裡,張夜喃喃唸叨着:“殿下提到的那近在咫尺的劫數,到底是什麼?殿下能否挺過這一劫。”
這一念叨,張夜彷彿入境了,閉着眼睛,對什麼都不聞不問。
意識模糊之中,張夜就彷彿做夢似的,看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事務。
一會兒,虛空之中一個漂浮的女生道:“夜,你在哪,我在這裡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張夜感覺非常鬱悶,對着虛空急切的問:“你是誰,大師姐嗎。。。你在哪?”
此後再也沒有回答。
一會兒,張夜神識所處的那片黑暗的虛空,忽然亮了起來,一時間,變得十分混亂。
似乎看到了宇宙星辰之中,無數火鳳凰在飛舞,此外還有無數黃金龍,然後居然伴隨着無數的鬼臉,全部交織在一起,形成彷彿末日的情景。
“相公。。。相公。。。醒來,你怎麼了?”
寶姑娘着急的聲音入耳的時候,張夜這才驚醒了過來,一身汗溼,一感應,自己竟是站在大帳之中,就彷彿睡着了發生噩夢?
“相公你怎麼了,你彷彿丟了魂似的,站在這裡已是半日了,叫也叫不答應。”寶姑娘關心的問。
“半日?”張夜楞了楞。
“是的,半日了。”寶姑娘道,“原本李衛東來催促過幾次,說叫你旁晚去北燕城觀禮,但是叫不答應,後來似乎北燕城方面等不得了,那個北燕姬就親自來龍衛營請你了,此時她還候在外面呢。”
張夜點點頭,本想把那個奇怪的夢境和寶姑娘說,但現在已是旁晚,觀禮儀式即將開始了,北燕姬等在外面,沒時間了。
當下張夜不做多想,吩咐了寶姑娘幾句,叫來李衛東安排了一些簡單事務,這就出了大帳。
看去,披着燕尾似的紫色披風,頭髮莊嚴往上挽起,雖然看着是少女,卻因爲裝扮雍容華美,而像個女王似的北燕姬,遠遠的候在營門之外,沒敢進來,神態上顯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