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巨蛟依舊生龍活虎,自然,大傷小傷什麼的是免不了的,一直殺不死那些打擾它清夢的人類,脾氣越發的暴躁。出手越加的狠辣,衆人不敵,被它渾厚的玄力波及,震到了冷冰冰的湖面之上,口吐鮮血,好不悽慘。被巨蛟虐的。
一見自己心繫的人受傷,所有人都衝上去,對他們寒噓問暖,雙目憤恨的看着巨蛟,卻又沒有能力去殺它。
“人類,去死吧!”巨蛟此時被傷得極重,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有些慘不忍睹。唉!萬年的力量當是有些退化了,竟然被人類虐成這樣。一番大戰下來,看到他們成了手無縛雞之力,巨蛟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口中凝聚了所有的玄力,意在一舉幹掉所有人,一勞永逸。
乳白色的玄力凝聚而成,成了一顆巨大的球,若等它凝聚出來,他們當是不可能逃過此劫的,可是現在他們卻是如此的無能爲力。
蛟有蛇身,蛇有七寸,斬蛇斬七寸,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斬蛟,便要斬九寸。
凌厲的光劃過所有人的眼,一聲刀吟悅耳動聽,腥紅的血撒過湖面,迅速擴散,紅色凍結。
湖面凍結得太快,快到人們來不及反應,回神細看,被那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片冰天雪地,銀裝素裹,唯有那湖是紅色的,紅色的冰,是巨蛟的血染紅的。巨蛟的頭被斬去,在湖面上被凍結,那猙獰的,死不瞑目的神情印在每一個人的心中,蛟身半露水中,半隱水中,凍結成了冰雕。
一片紅色冰雕世界中,唯有一抹白色是動人心絃的。
少年長及腳裸的發在寒風中飛舞,手持黑金古刀淌血而立,一個背影,看不清神情,將她身上的麒麟圖案襯得更加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不知道是不是人們的錯覺,好像,那麒麟會動,比上一次看到的時候離她脖子更近了,像是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咬斷她的脖子一般,這種感覺,越發的真實。
屠蛟的少年竟是她。
人們有些無法接受,明明他們在那裡打得死去活來的,可是這個少年,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巨蛟斬殺了,好令人吐血啊!明明,那巨蛟已經到了極限,這個鬼少真會計算,到最後他們筋疲力盡的時候纔出手,爲的,就是看他們的笑話。
“跟本尊鬥,你會死得很有節奏感。”提起黑金古刀,鬼少走到巨蛟的頭前,笑得惡劣的戳着巨蛟被冰凍的頭顱。
“你,你到底是誰?”神奇驚悚的一幕發生了,那巨蛟竟然說話了,它明明腦袋和身體都分家了,竟然還會說話,而且,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那巨蛟臉上的表情是不是還稱之爲驚恐。它竟然還會害怕鬼少,這不科學,明明,它是活了上萬年的怪物啊!
可是,沒有人發現,巨蛟驚恐之下的震驚,沒錯,巨蛟就是在震驚。龍生九子,各有千秋,沒有人知道如何斬蛟,因爲上古氏族在這個大陸早已不復存在,可是,這個少年竟然會屠蛟,它如何能不震驚。
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女孩子啊!她竟然懂得如何屠蛟,看來,這世道真的要變天了。
“你猜。”歪着頭,伸手點了點它的腦袋,隔着一層厚厚的冰,可是,她還是感受到了一顆頭顱的顫抖,它在害怕什麼?
猜?巨蛟恨不得打破頭顱,跳出來將她撕碎,它被封印萬年,讓它怎麼猜?
“你真不好。”等不到它的回答,鬼少有些不高興,不過,那也是轉瞬即逝,“你已經死了,如果你告訴本尊一件事情,本尊會埋了你的,如果你不告訴本尊,那本尊就把你切了喂……鮫人。”鬼少故意拖得長長的,看向了藍墨。
藍墨臉色頓時不好,他感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看着藍墨,巨蛟是一陣憤怒,沒想到這個它困了千年的小魚竟然敢逃。不過想想鬼少的話,它還是妥協了,如果自己被埋了,日後還有機會復活,但如果自己真被喂鮫人了,那它就真的是死絕了,再也沒有復活的機會了。
“什麼事情?”巨蛟縱使有千萬個不情願,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不。它一萬年巨蛟啊!在多修煉千年,指不定都成龍了,這個該死的傢伙出現了,害它功虧一簣,當真憋屈。
“不方便外人去聽的。”掃了一圈所有人,鬼少淡淡的開口,意思,不言而喻,你就給想個辦法,要麼就等着被喂鮫人。
巨蛟青筋暴跳,有種殺人的衝動,不過還是催動了自己的絕技,將鬼少和它轉移到了另一個空間。
看着突然消息不見的鬼少和巨蛟,人們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又是怎麼一回事,當真是玄幻過頭了。
當鬼少再次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時候,巨蛟已經不見了,可是,鬼少很不高興,臉色正常,可是,人們就是覺得她是十分的不高興。這種不高興令人覺得沉默,難受,因爲她沒有詭異的笑容,沒有一切詭異的表情,有的,只是面無表情。連一雙好看的鳳眸也鍍上了一層寒霜。
“出發。”鬼少只是吐了兩個字,沒有絲毫感情,連一絲冰冷都找不到,便在也不說話了。一路上,除了這兩個字便不見她在說什麼話。
人們匆匆處理了自己的傷口,整理來自己的隊伍便默默的跟上去,一路上也沒有人說話。
人們猜想,不知巨蛟和鬼少說了什麼,竟然可以讓她變成這樣,有些費解,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如此。
走出了冰天雪地,到了山清水秀的地方,人們暫時消息,處理傷口,恰在這時,久違的畫面又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這一次,帝兮癡的畫面是出現在水中的。
多數人依稀記得那是將軍府,鬼竹閣,帝兮癡的房間。
很多的人,人來人往,有皇宮裡的,有將軍府的,也有江湖上的……
人們心裡咯噔了一下,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怎麼樣了?”鬼竹閣外,一身明黃龍袍的鐘離未央匆匆到來,臉上一片着急的看着帝天瀟。
“還是不行。”帝天瀟搖頭,一臉的
難過,看着鍾離未央,隱隱有些嘆息,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將軍,看起來,竟然一夜老了十歲,那以往不明顯的白髮都明顯起來了。
“天瀟,快進去看看,十一她又在胡言亂語了。”大夫人一出來,臉色十分的不好。
聽聞,一行人立刻進入帝兮癡的房間。
鬼竹閣還是曾經的鬼竹閣,有秋千,有風鈴,可是,那個屬於這座閣樓的主人此刻竟成了令人不敢相信的模樣。
本是一間雅緻的房間,成了另一番佈局,古老,樸素,牀上,鑲着一面巨大的銅鏡,看起來是用檀香木打磨出來的,十分的光滑,異常的好看。可是,牀上的人成了另一番景象,本是造孽狂妄的一個人,現在衣衫凌亂,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哪裡還有當初的紈絝模樣?
“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了……”她扯着被子,將自己縮捲到了最角落,嘴裡呢喃着這一句話,像是催命一樣,語速快得不認真去聽,根本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皇上,還是不行。”看到鍾離未央,一個衣着怪異的黑袍人微微有些慚愧。
“下去。”鍾離未央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便急忙走到帝兮癡的牀邊,切是帝兮癡一幅見鬼的模樣,像是很害怕和人接觸。
“不要過來,不要,不要,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了……”她恐懼的退後,明明後面已經沒有路退了,她卻還是不願意停下來,因爲,她不想,不想和任何人接觸。
“癡兒,不要害怕,你看着我,我是未央啊!癡兒,我不會傷害你的。”看着她這樣,鍾離未央心痛到了極點,如果他可以照顧好她,如果她沒有被鍾離翔帶走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不,我不認識你,你走開。”帝兮癡依舊一幅害怕的模樣,好像所有人都已經不認得了一般。
“都怪我,如果我沒有離開她,如果我一直都在她身邊,她就不會被父皇帶入禁地,都是我的錯。”鍾離未央自責着自己,如果他好好的陪着她,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皇上,你不要自責,這不怪你,都是兮癡的命啊!這孩子自小命就不好,怪不得別人。”帝天瀟亦是滿臉的難過,心痛,眼前這個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能不難過。
“十一她本就身子不好,又消失怎麼多年,我還以爲她學會了一身的好本事,哪知會這樣,這孩子,怎麼就惹上了那些東西。”大夫人是看着帝兮癡長大的,小時候自是很喜愛帝兮癡,可是,漸漸的日子久了,有了隔閡,便不怎麼明顯,可說到底,她還是把帝兮癡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的。怎麼可能不難過,其他夫人自然也是一樣的。
“孃親,孃親,你在哪裡?我好怕,我好怕,孃親……”突然,帝兮癡嘴裡的話換成了另一句,人們一愣,發現木笑衣並不在這裡。
“十一別怕,你孃親很快就來了。”聽得帝兮癡這樣,鍾離未央語氣溫柔的說着,安撫着帝兮癡,回頭低聲道:“你去請五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