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掌門親至,實在是讓在下太過受寵若驚了。”鬆霖友在峒凌派一行人到來沒多久的時候,便察覺到他們,當即通知鬆巖派的所有長老,一起出門迎接。
侯啓雄帶領着蘇痕雪和十餘位長老親至向榮樓,鬆霖友和莫太風也是沒有想到,他們雖然猜想峒凌派對於蘇痕雪和孔晨冰的事會有所行動,但也沒有料到會如此之快,會如此鄭重!
“哈哈哈,我等此行多有叨擾,還望多有包涵。不過鬆兄太過見外了,咱們說不定很快就會成爲自家人了。”侯啓雄爽朗地笑着,還不經意地瞥了旁邊蘇痕雪一眼。
蘇痕雪本來平靜無波的表情,在聽到侯啓雄的話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了頭。
“哦?咱們進去說話吧。請。”鬆霖友說着親切地轉身帶路朝着向榮樓內走去。
他已經吩咐向榮樓方面準備一間上好的會客廳,畢竟這麼多人也不能全擠在普通的小房間內。
這間會客廳很是豪華,物品以及擺設亦是異常考究,衆人走進之後很快一一落座。
在幾名長相靚麗地侍女恭敬地爲在座所有人倒滿茶後,侯啓雄微一拱手,幾樣色澤光鮮的珍石玉器和兩柄品相不凡地飛劍出現在鬆霖友面前的檀木桌上。
侯啓雄笑容滿面地首先說道:“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鬆兄不嫌棄能夠收下。”
“嫌棄二字太過言重了,在下自然萬萬不敢,但侯兄親自委身前來,我等已是受寵若驚,又怎麼還好意思收下如此重禮!”
鬆霖友蹙着眉說道,桌子上的那些珍石玉器個個價值不菲不說,那兩柄飛劍還都是下階道器,這等東西隨便拿來送禮,即便是貴入峒凌派,也不得不說是很大的手筆了。
“鬆兄千萬莫要推辭,不然我若將這些東西再拿回去的話,這張老臉可就沒地方擱了。”侯啓雄很是風趣地笑言道。
二人不耐其煩地又是一番禮讓之後,鬆霖友還是讓莫太風將禮物盡數收下,莫太風感覺着納虛戒中的東西,心道峒凌派早點送來也不會發生昨日拿景春劍當靈石的囧事發生了。
雖然在昨日莫太風拿上景春劍要出門的時候,琴雨馨找到了他,也不知從哪來得來了一大筆靈石,給了莫太風二百五十顆上品靈石讓他去把那二十五顆化勢丹已經贖回,但鬆霖友在得知莫太風又要了琴雨馨的靈石之後,還是出言責備了莫太風,並且讓莫太風想開口討要景春劍的話卡在嘴邊也沒有說出。
不過莫太風也看得出,景春劍又回到了鬆霖友身上之後,從鬆霖友的眼中他也是能發現鬆霖友對這件跟了他百餘年的法器還是有着很多愛慕之情的。
莫太風此刻已經對景春劍徹底打消了念頭,只是看着納虛戒的東西,想到這些東西除了這兩柄道階飛劍,其他的東西倒也用出不大,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換件中階道器……
侯啓雄看鬆霖友收下禮物,心中微喜,這在他看來,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
會客廳的氣氛很是安靜融洽,只有侯啓雄和鬆霖友之間親切交談着,內容大多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什麼經營門派不容易了,物價又上漲了,周邊幾域哪位返虛大能發生什麼軼事了,虹玄宗又頒佈什麼新的政策了。
蘇痕雪坐在侯啓雄身邊,聽着二人官方式的話語,感覺有些不知所云,一直自認非常有耐心的他不知爲何竟然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
交談還在繼續,蘇痕雪只希望他們能儘快切入正題,但侯啓雄對提親一事依然隻字不提,扯來扯去還是那幾句話。
“侯某和鬆兄一見如故,沒有早些時候相識鬆兄實在是太過惋惜了,以後你我雙方一定要多走動走動,如果你我實在是雜務繁忙抽不開身,派上一名小輩,也是大善。”
“理當如此,在下對侯兄的氣概亦是欽佩不已,相見恨晚,相見恨晚啊!”
“貴派在大比中獲得瞭如此佳績實在是可喜可賀,幾位師侄在大比之上的表現也真可謂是讓人眼前一亮,相信不久之後,貴派定能在東陵域大展拳腳。”侯啓雄看和鬆霖友拉扯的也差不多了,關係也拉近了不少,又是微一拱手,開始把話題轉到大比之上。
“哪裡哪裡,相比蘇師侄幾位大才,他們還差得遠。”鬆霖友立刻還禮客氣道。
“鬆兄不必妄自菲薄,以葉南師侄的天資和年紀,下一屆的大比冠軍,我們峒凌派肯定就要拱手想讓了,哈哈哈。”
“侯兄太過擡舉了,峒凌派在東陵城的執其牛耳多年,地位根深蒂固,可非一朝一夕之事。”
“呵呵,侯某有一疑問,一直纏繞在心頭,也不知當問否。”侯啓雄話鋒一轉,忽然很是鄭重地說道。
“自說無妨。”鬆霖友很快接話道。
蘇痕雪在旁邊心中微微一跳,心道終於要開口提親了嗎?
“葉南師侄身爲引動萬雷耀紫的不是天才,不知宗上有沒有對貴派提出依附的意向呢?如果貴派也依附了宗上,你我可就是同僚了,對於整個東陵域也會有着莫大的好處。”
侯啓雄的話讓蘇痕雪有些失望,但這個問題卻是讓鬆霖友微微皺上了眉,他思量了一下,很快說道:“實不相瞞,就在昨日,慕公子以特派使者的身份對鄙派正式提及了此事,但在下因爲一些原因,已經婉拒了慕公子的美意。”
“哦?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太過可惜了,侯某還尋思着,結貴派和丹合門之力,一起向宗上爲東陵域謀些福祉呢。呵呵,不過也不妨事,不妨事。”
鬆霖友的話讓侯啓雄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他此次前來不止是爲蘇痕雪來求親的,交好鬆巖派在他看來也是重中之重,畢竟鬆巖派現在已經是一顆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只要馬不前鬆口,交好鬆巖派對峒凌派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其實按照鬆巖派如今的風頭,這兩天前來拜訪的勢力和修者應該是門庭若市纔對,但事實正相反,昨日並沒有一家勢力前來,只能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這一點倒是和峒凌派之前發佈的和鬆巖派敵對關係的消息有關,峒凌派身爲東陵城最大的地頭蛇,有修者有心想拜訪,也會等鬆巖派返回鳳鳴城之後,而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觸及峒凌派的黴頭。
不過隨着侯啓雄的親至,確立了和鬆巖派的友好關係後,相信很多人都會一窩蜂般地趕來。
“此次侯某前來叨擾,還有一事,卻是爲了侯某這不成器的弟子。”侯啓雄拉着一旁蘇痕雪的手,示意他起身站在自己身旁。
鬆霖友頗爲善意地看了蘇痕雪一眼,微笑道:“蘇師侄的大才如果可以用不成器來形容,那我們可就沒有一名可以拿得出門面的弟子了。”
“這樣說來,鬆兄對痕雪很是中意了?”侯啓雄面上掛着一絲曖昧,順着鬆霖友的話說道。
“這個自然,莫非侯兄有意割愛,將蘇師侄過繼給我們鬆巖派不成?”鬆霖友玩笑道。
“哈哈哈,這有何難,只要我們雙方結成親家,痕雪也就是你們的女婿,亦是你們的半個弟子了!”侯啓雄頗爲豪氣地大笑道。
蘇痕雪雖然向來一副大將風範十足,但聽到侯啓雄的話後還是忍不住微微低下了頭。他的腦海中有出現了和孔晨冰相擁而舞的那一幕,不知覺間竟然有些癡了。
這世間真的有所謂的緣分嗎?爲什麼和孔晨冰只是接觸了一次,自己現在那種心跳的感覺就會在心中如此強烈!或許是命中註定吧,那愛意來的是那樣直接,如此乾脆,蘇痕雪選擇相信自己的感覺。
鬆霖友早知侯啓雄的意思,很快說道:“侯兄指的是冰兒吧。”
“正是!”侯啓雄嘆氣道:“四強之戰的那一幕鬆兄也看到了,他們二人可謂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痕雪對晨冰一見傾心,他回到門內之後茶飯不思,看的侯某這當師尊的亦是心痛不已啊!”
“此事在下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和貴派結上秦晉之好在下亦是求之不得,只是……”鬆霖友說到到了這裡面上掛着一絲難色道。
“只是什麼?”侯啓雄迅速問道,在他看來,這件事只要鬆霖友同意,就已經是大功告成,其他的問題都不會是問題!
蘇痕雪心中一涼,果真不會如此順利!
“這件事恕在下也做不了主,必須冰兒自己同意才行。”鬆霖友皺眉說道。
侯啓雄瞬間也皺起了眉,孔晨冰據他了解乃是鬆巖派的核心弟子,也就是說孔晨冰身上是有鬆巖派的血誓在身的!對於這樣的弟子,師長的話語會有着絕對的支配權。
而且修者界講求婚嫁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也有些修者整天吵着要搞什麼自由戀愛,但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家族和實力,其子弟的婚事都是長輩們說了算的!絕對不容反駁!
鬆霖友的話,在侯啓雄看來無異於是給他找難堪!
看到侯啓雄深皺着眉不言語,鬆霖友很快又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冰兒的爺爺孔明強乃是鄙門的長老,雖說冰兒自小在鬆巖派長大,對長輩們的話也是言聽計從,但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感情破裂而各奔東西,所以不管是孔長老還是冰兒,對於成親一事都多有排斥,此前孔長老還說過,鬆巖派讓冰兒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會在所不辭,但唯有成親一事必須經過冰兒親口同意。”
鬆霖友這個理由其實有真實的部分,但大多數話還是現編的,莫太風在一旁聽的是直想笑,什麼跟什麼啊,雖說冰兒的父母確實離異,但孔明強最多是想着快爲冰兒找個好人家纔對。真相應該是琴雨馨昨日說過孔晨冰的事必須她自己同意纔對嘛。
想不到琴女魔還是個自由戀愛主義者……
鬆霖友這樣解釋也正是不想得罪侯啓雄罷了,侯啓雄聽着鬆霖友誠懇地話語,深吸一口氣道:“原來如此,晨冰人呢,將她喊來當場做個見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