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林醫院是離學校最近的一所最大的醫院,從早上開始醫院的人已經川流不息,整個醫院像是一棟龐大的大廈,裡面在大廳座位上面已經等滿了看病的病人和家屬,儘管還只是早上六點多,天剛亮一會不久,但這所醫院卻是有很多人來來往往。值班的護士照看病人,一些穿着白馬褂的護士急匆匆而過。
而就在此時早上七點不到,醫院大‘門’口一個全身血‘肉’模糊,蓬頭垢面大約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狼狽的抱着一個僵直的‘女’生橫衝直闖的衝進了醫院的玻璃‘門’。他的樣子極爲狼狽,全身上下被灰塵和血液‘混’合,似乎在強硬的硬撐着自己的身體。
“醫生---醫生。”
幾乎剛衝進玻璃大‘門’,那一身灰氣沉沉的年輕人幾乎是紅着雙眼大吼。醫院本來就是保持安靜的地方,尤其是早上並沒有多少雜音,此時幾乎大廳內所有的人都回過頭看向了大‘門’口那個年輕人。
這一幕自然也吸引了值班護士和一些醫生,當下就有立即推着擔‘牀’圍了過來,將抱着的那個僵直已經沒有多少氣息的‘女’生推進了急救室,年輕人的表情極爲緊張,甚至帶着瘋狂,對於自己的身體根本就沒有管,飛快的跟了上去。
“先生,你身上有傷,不能隨意走動了,需要立即醫治。。”其中一個帶着護士帽的中年‘女’人走過來對年輕人說道。
“先救她。一定要救醒她。。”年輕人的嘴‘脣’已經乾裂,佈滿了絲絲血痕,眼睛裡面也佈滿了血絲,樣子幾乎發狂。
“你先不要‘激’動。。”‘女’護士制住了年輕人此時大幅度的舉動,示意後者情緒平定下來,連忙說道:“你先走自己身上有傷勢,如果不立即處理傷口會感染的。”
年輕人推開了‘女’護士,徑直的衝到前面,一直看着躺在擔‘牀’的‘女’生被推進急救室裡面,在原地怔住看了很久,才很無力的癱坐在過道旁邊的凳子上,一滴滴變成烏黑‘色’的鮮血從手臂流下來,順着流到指尖,又滴落在了白‘色’的地板上,年輕人滿頭污垢,狼狽不堪,小腹上面一塊黑石的尖錐深深的‘插’了進去,開裂的傷口流出血液遍佈整個身體。他的頭髮‘亂’作了一團,衣服也有些破爛。癱坐在凳子上的那一刻好似失去了全部的力氣。頭徑直的垂了下來。
跟着那個‘女’護士身後有一個年輕的小護士,看起來年紀不打,二十來歲左右,手臂上還纏着實習兩個字,顯然是剛學醫不久,又或者是從醫療大學畢業不久的學生,她此時看到那個年輕人抱着那個‘女’生衝進的一幕,心裡卻是升起了一股酸楚。
那個‘女’護士看着‘女’孩被送進急救室之後,又纔將目光放到年輕人的身上,看到年輕人的這幅樣子,搖了搖頭,不忍心的上前問道:“年輕人,她會沒事的,你現在必須要儘快治療,這樣下去傷勢會越來越嚴重的。”
年輕人並沒有說話,依舊垂着腦袋,那個‘女’護士微微皺皺眉,將手伸到了年輕人的鼻子錢一試,頓時就變了臉‘色’:“他昏過去了。。”
“他已經昏過去了,玲玲,快把她擡進醫療室。”‘女’護士對着站在身後的小護士着急的說道。那個小護士明顯經驗不足,在足足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而在北林大學的405‘女’生宿舍裡面,儘管還是早上,但是宿舍裡陳諾雅和夏沫漓,寧紫晴,馬‘春’琳幾個人已經早早的起來了,倒不是不想睡覺,而是睡不着,昨晚上大半夜被可邪直接衝進來,搞的‘雞’飛狗跳的。而且看形勢大家都知道有些不對勁,加上昨晚上到現在石琳佳也沒有回來,她們自然想到了什麼,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想要聯繫石琳佳,但無論如何也聯繫不上。
“不用打了,手機關機了。我都打了好幾次了。。”寧紫晴看到夏沫漓拿着手機想要撥打石琳佳的號碼,不由的制止道,聲音有點無奈和焦急。
夏沫漓有些坐立不安的在宿舍來回走動起來,焦急的說道:“現在怎麼辦?佳佳她不會。。。”
“昨晚上‘女’生宿舍男保安不是去找佳姐了嗎?一定不會出事的。”寧紫晴笑着對大家說道,只是笑容裡面都能夠看出有些無奈,因爲從昨晚上可邪着急的樣子就已經可以看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不要想的那麼悲觀,可能是因爲昨天佳佳出去玩的晚了點,說不定等會就回來了。”陳諾雅看到宿舍裡面的情緒低落,出言安穩道。
其實從黃芯茹離開這個學校,這段時間都很平靜,而且她們也從來沒有在遇到過怪事,聽到陳諾雅這麼說,也只能儘量往好的方面去想了,只不過,的確是晚了點。這一等,就是一個星期的時間。
在這個星期裡面,她們都想盡辦法去聯繫石琳佳,甚至找到她的班級,打聽後才知道可邪和石琳佳兩個人都沒有來過學校,石琳佳在本市沒有家裡人,所以具體家庭地址也不可能知道。而她們除了想辦法去尋找石琳佳的下落,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着急耐心的等到石琳佳能夠回來。
在北林醫院裡面四樓401單間病房裡一片安靜,‘牀’上靜靜的躺着一個面如死灰的‘女’人,臉上一片蒼白,手放在被單上,輸液瓶還靜靜的從輸管裡滴着輸液,窗簾遮掩着,微風從沒有關緊的窗口吹了進來,讓窗簾的一角微微擺動。饒是房間裡面有些昏暗,但還是遮掩不住躺在‘牀’上閉目的‘女’孩臉‘色’那絲蒼白。
掛在牆壁上的時針滴答滴答的響着,整個房間裡面安靜的一片昂然,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後,打着鹽水透顯出蒼白的手指微微勾動,那雙白紙般的臉‘色’擰緊,眉梢皺了皺,躺在‘牀’上的‘女’人,慢慢地睜開了緊閉的眸子,就好像已經太久沒有看到世界一樣,讓她短暫的有些不適應和疑‘惑’。
這個蒼白而虛弱的‘女’人,正是石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