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笙冰和蔣益民靠在陽臺上看城市夜景，旁邊的小桌上擺着陳戀怡放的水果和牛奶。雪勢漸小，一小會飄下幾粒雪瓣，輕拂在倆人炭黑的髮絲上。
“笙冰，你看，好熱鬧。”蔣益民喝了一口牛奶，淡淡地說到。
笙冰點點頭，望着喜慶的城市，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
“你跟孟朝西……”
“我跟他什麼都沒有。”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呵，只要一想到那天在醫院裡的場景，笙冰就緊張的連血管都舒張，心也會忍不住的收緊，針尖般刺的疼。
蔣益民看向笙冰，她的臉有一半都陷在陰影裡，透過燈光，他似乎看到她眼中閃爍的一層薄霧，讓人忍不住憐惜。
他喜歡的女孩，同他坐在一起卻爲別的男孩傷心，他算可悲嗎？
事實上，他們倆都可悲吧。
他看着女生的眼睛，下一秒，上前一步，輕輕地擁住笙冰。
突如其來的男性氣息席捲了笙冰的鼻息，她的頭被蔣益民的手狠狠壓在肩處，反應過來想要掙脫時，卻抵不過男生的力氣。
“累的話，可以哭的。”男生的話像是白色純潔的羽翼，輕輕飄落，滑過肌膚，很輕，很淡，卻掀起了漣漪。
笙冰愣住，放棄了掙脫，靠在蔣益民的肩頭，咬着下脣，輕輕地吸着鼻子。
她在心裡想，蔣益民，你可真傻。
*
過了半夜，蔣益民便離開了，走前跟陳戀怡一陣道謝，說着些好聽的話，惹得陳戀怡不停的笑。
家裡又變得安靜起來，母女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個男生，挺好的。”陳戀怡淡淡地說，依舊眼不轉地看着電視。
“我不早戀。”笙冰愣了兩秒，說到。
陳戀怡臉上扯過一絲冷笑。不語。
“你已經成年了，有些話，不管我說不說，你自己心裡掂量掂量，我知道你懂。”陳戀怡繼續說到。
“孟朝西，不要招惹他。”說完，陳戀怡便起身回房間了。
笙冰皺眉，爲什麼，陳戀怡就這麼討厭孟朝西？
呵，就算不討厭又有什麼用，孟朝西現在不就是討厭她的？不然在醫院……
再想下去也是庸人自擾，笙冰起身，準備睡覺。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傳來震動，笙冰拿起，是一條短信。
孟朝西說，等我回來。新年快樂。
笙冰沒辦法想象孟朝西說這句話的心情和用意，到她聽到空寂的房間裡胸腔裡傳來的聲音，咚咚咚，那麼強有力的跳動着，讓笙冰想忽視都沒有辦法。
他究竟什麼意思，那天那麼決絕，那麼冷漠，現在這句話又究竟又想表達什麼？
他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她真的就像路邊的玩具一樣嗎？需要時就要，不要時就扔掉？
可縱使心中很怨恨，但笙冰不能否認的是，那藏在眼角的笑意。
大年初三的時候，陳戀怡去寺廟上了柱香，她沒有化妝，臉色卻出奇的白，像是能滲出水來。
她把福條掛在枝丫上，雙手合十禱告，神色暗淡。
這幾日，蔣益民幾乎每天都來找笙冰，總是跟在笙冰身後，簡直都快成監護人了。
不過笙冰也不惱，任他跟着，任他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