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壓力之下
下午開教職工會，任成發學習文件的時候對這個文件做了說明，他最後說道：“文件精神大家都清楚了，希望大家踊躍報名，如果上面一定要安排，學校又沒人報，學校只能安排人的，安排的原則，要以學校的正常管理和教學質量提高爲基礎，不能製造學校中的不利於提高教學質量的因素。
楊一民在開會將結束的時候說道：“最近我也聽到一個消息，說我還是被人告了，不過我得感謝局領導，並沒有因爲惡意的告狀就對學校工作產生質疑，相反，局裡領導對石門中學這學期的工作還是相當肯定的，我希望大家有啥事直接和我交流，任何情況的反應都有正常的程序的。”
會上先後拋出的兩件事，看似偶然，但如果稍微仔細一點的人就會發現，這二者之間是緊密聯繫的，很多人自然就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任成發，一個是秦光明。
但從今天的任成發的態度看，顯然不像，那麼就只是秦光明瞭，此時秦光明自己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臉色蒼白，散會後，他居然忘記離開，劉志明喊了幾聲他才驚醒。
秦光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將情況給他老婆說了，老婆一陣怒罵，說他不識大體。
這學期秦光明每個月的獎金比以前多得多，教師節更是讓他老婆高興，沒想到秦光明會有這一出，她放下生意，將秦光明推進房間，一頓臭罵。
氣消了後，他們不得不考慮現實的問題，按照秦光明的分析，自己極有可能被交流到附近的鄉上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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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學校比石門還差，而且獎金肯定比石門中學的低多了，還有一個問題，平時他老婆忙的時候，他還可以過來照顧，所以教導處安排課的時間也因爲他是學校元老照顧了他，現在這一走，的確成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就在秦光明六神無主的時候，他老婆已在考慮如何辦了，她說道：“你啊，這事還得求楊校長，你這副樣子，背後使了這麼多壞，楊校長肯定不會理你了，我去說也不合適，得找一個和楊校長關係好，至少楊校長不好推的人去說情。”
但兩人想了很久，此時纔想到自己這麼多年，要找一個能說上話的朋友是多麼的難。
最後還是他老婆說道：“喂，我說，今天上午我看見秦芳回來了，要不找秦芳去說說。”
秦光明說道：“秦芳才考起公務員一年多，只是個一般辦事員，能起作用嗎？”
“那你還有其他辦法嗎，趕快去你哥家看看吧，要是秦芳回縣城了，這個機會也沒有了。”
秦光明馬上出門，快步到附近的他哥的家裡。
秦芳是秦光明哥的女兒，大學畢業後考公務員，原來考市上的公務員沒考上，去年考本縣的公務員考上了，在建議局上班，因爲母親病了，今天上午回家看望母親。
秦光明來找秦芳，讓他哥一家人很詫異，因爲這個弟弟向來不大過來的，兩人家庭情況差不多，正因爲如此兩人做啥事都較着勁，在石門鎮，秦光明因爲在學校混得還不錯，所以自我感覺良好。
秦光明打過招呼，將秦芳拉到一邊，說道：“秦芳，二爸有件事請你一定要幫忙。”
“二爸，啥事，你說吧。”秦芳對於父輩們的關係向來很少過問，但自己二爸的事，無論如何還是不能推。
“是這樣的，我最近因爲幾件事情和校長關係有點緊張，我想讓你出面請校長吃飯，緩解一下關係。”
“二爸，這事我哪懂，而且我又不認識你們學校校長，你另外找人吧，這事，我還真沒法幫你。”
“秦芳，現在只有你了，你是建設局的人啊，以後學校有啥修建的總得你們審批吧，這也算權力啊，你出面，肯定能辦成的。”
“可，可我只是一個小小工作人員啊，而且這事怎麼說啊？”
“秦芳，你打電話，就說你是我的侄女，在建設局工作，請楊校長吃飯，到了地方，一切事情我來說，你不用說，行了嘛，侄女，你一定幫幫我，二爸求你了。”
秦芳看着低聲下氣的二爸，想推也沒法，只得說道：“你把電話號碼給我吧，我只能試一試。”
撥通電話，楊一民正在上網和李豔聊天，看見一個不認識的電話，他問：“哪位？”
“楊校長，我叫秦芳，是建設局的，我，我是你們學校秦老師的侄女，我想請你，請你吃頓飯。”秦芳打着電話，越說聲音越低，因爲她覺得說這話有點不言不由衷，自己一個女孩子，突然請一個男人吃飯，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楊一民沉默了一會，他知道秦光明肯定在旁邊，秦光明可能真是到了病急亂投醫的狀況了，但這次他運氣還真好，楊一民突然想起李豔做的審計資料就是由建設局管，所以遲疑了。
他笑了笑，“小秦，肯定是秦老師讓你這樣的吧，其實沒有必要，我對他沒任何意見，他這樣我倒難辦了，接受吧，不應該，不接受吧，他肯定不放心，而且你更爲難，這樣吧，我請你，如果秦老師要來也可以。”
“好，楊校長，那我定好位置馬上給你打電話。”秦芳在秦光明的比劃下說道，秦芳見楊一民如此直率，而且說話風趣讓她覺得很體貼人，此時倒真想見見這個人。
幾分鐘，楊一民就接到電話定在五福茶樓吃飯，楊一民喊上任成發一起過去，最近任成發很配合自己，而且做事顯得不再和以前那樣高高在上了，楊一民很多類似情況都帶上他。
來到五福茶樓二樓，女老闆笑道：“楊校長，他們在上面等你。”
楊一民說道：“上面的人是我的朋友，錢由我給，你不要收他們的錢。”女老闆笑着答應。
楊一民上了樓梯，他和任成發並排前行，任成發現在很注重自己的細節，雖然同排，但卻後了半個身位。
秦光明早就站在門口迎接，秦芳站在他旁邊，秦芳不認識楊一民，以爲任成發是校長，所以提前招呼任成發。
任成發趕緊說道：“這是楊校長。”
秦芳詫異了一下，突然想起電話裡的聲音，應該是比較年輕，此時怪自己沒有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