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曼聳着肩,說道:“很遺憾,我們局裡當初給項思誠政審的同事在五年前就已經離世了,那個時候我都警校都還沒有畢業,所以說我也無法找他了解項思誠父母的具體住址了。”
“離世了?”席天眸子眯了起來,沉吟着問道:“是意外離世的嗎?”
蘇小曼看了一眼席天,聳着肩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是覺得我這個同事的死一定是意外吧?”
“是的!”席天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說項思誠是一名間諜的話,那麼他就完全有利由將當初給自己政審的人下手,不是嗎?”
蘇小曼應聲說道:“我這個同事的死應該以他無關。”
“爲什麼?”席天疑惑的問道。
蘇小曼看着席天說道:“我在查看項思誠檔案的時候,就發現對他父母的記錄不詳細的地方了,所以說我就調查了一下給他政審的這個同事,發現他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因是什麼?”席天好奇的問道。
蘇小曼應道:“他死於癌症,肺癌!在他死後的檔案中,有相關的醫院的證明材料,所以可以確定他的死是與項思誠完全沒有關係的。”
“喔……”席天點了點頭,然後擡頭看向了觀山村,說道:“那現在我們也只能進村去問了。”
“嗯……我們走吧!”蘇小曼應了一聲之後,與席天並肩走進了這個觀山村。
很快,兩人就在一塊田地間遇到了一個正在幹農活的中年人,蘇小曼急忙走了上去,問道:“同志,請問一下,項思誠家是哪一棟啊?”
中年人打量了一眼蘇小曼和席天后,疑惑的問道:“你們是誰?”
蘇小曼急忙說道:“哦……我們是項思誠曾經的同事,今天特意過來看看他的父母。”
中年人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蘇小曼,隨即警惕的說道:“你們絕對不是思誠的同事,你們到底是誰?”
不是思誠的同事?
蘇小曼愣了愣,不解的看着中年人,說道:“我們就是他的同事啊,你怎麼說我們不是呢?”
中年人看着兩人,也是有些不解的說道:“如果你們是他的同事的話,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父母已經搬家了呢?”
“搬家?”蘇小曼愣了愣,隨即急促的問道:“他們爲什麼要搬家啊?”
“這就得問你們了啊?”中年人不答反問的說道。
“問我們什麼?”蘇小曼疑惑的問道。
“看來你們還真不是思誠的同事啊!”中年人看着蘇小曼說道。
“呃……我們真是他的同事!”蘇小曼不解的說道。
“既然你們是他的同事,那請你們出示工作證件!”中年人應聲說道。
蘇小曼並沒有掏出自己的證據,而是看着中年人,緩緩的說道:“你知道項思誠是什麼單位的嗎?你就讓我出示證件?如果說我隨便出一個證件給你看的話,你是相信呢?還是不相信呢?”
中年人眉頭一揚,瞪大着眼睛,說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思誠曾經是在什麼單位啊?我告訴你,他爲了國家犧牲了,他可是我們觀山村的驕傲。”
蘇小曼微微一笑,問道:“那你告訴我,他是什麼單位呢?”
“西築市國家安全局!”中年人應聲說道。
蘇小曼眯着眼睛問道:“同志,你是怎麼知道項思誠曾經在國安局工作過的呢?”
中年人應聲說道:“我當然知道,思誠犧牲的時候,國家給他開了追悼會,當時我們全村人都去了的。”
“噢……”蘇小曼恍然大悟,他也想起來了,當初項思誠的追悼會上的確是有很多他的同鄉參加的,所以說她也不對這個中年人懷疑什麼了,隨即她就將自己的工作證件掏了出來,遞給了中年人,說道:“同志,你看吧,這是我的工作證,我和項思誠的確是同事。”
中年人雖然文化不高,但是簡單的字還是認識的,看了一眼蘇小曼的工作證後,他有些疑惑的說道:“你們還真是思誠
的同事啊?”
“是啊!”蘇小曼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今天剛好路過這裡,所以說就來看看項思誠的父母,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搬走了,你知道他們搬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你們不知道嗎?”中年人疑惑的問道。
“知道什麼?”蘇小曼也是一臉詫異的反問道。
中年人應聲說道:“我記得是他犧牲後沒有多久吧,你們單位就來了幾個人,說是思誠是烈士,國家不會虧待這樣的烈士的,國家爲他的父母在城裡準備了房子,而且還要負責替他贍養他的父母,所以說他的父母就搬到了城裡,這一去也都是好幾年了。”
聽到中年人的話後,蘇小曼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她低着頭沉吟起來。
這時,中年人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的說道:“你們既然是思誠的同事,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啊!你們怎麼還會找到這裡來呢?”
“哦……”蘇小曼擡起了頭,眉頭也舒展開來,笑着說道:“我們局可是一個大單位,人很多的,這種後勤方面的事情是有專門的部門負責處理的,所以說我們並不知道我們後勤處已經給他的父母安排了新的住處,所以今天才會找到這裡來的。”
中年恍然大悟的說道:“噢……這樣啊!也是,大單位的人也不可能事事都清楚!”
蘇小曼笑着說道:“那麻煩你了啊,既然他的父母已經搬進城了,那我們直接去城裡看望他們吧!”
中年人擺着手說道:“你們不用客氣的,見到思誠父母的時候,還請你們替我們向他們問好,就說我們這些鄉親們很想念他們的,讓他們有空還是回來看看。”
蘇小曼笑着點頭說道:“好的,我見到他們的話,一定會替你傳達對他們的問候的。”
“嗯……好!”中年人笑着撓了撓頭,顯然得很質樸。
這時,蘇小曼又笑着問道:“對了,我想請問一下,您知道項思誠的父母的名字嗎?”
“你們不知道嗎?”中年人詫異的問道。
“我還真不知道!”蘇小曼聳了聳肩,說道:“我們單位太大了,我回去的話,要想找到項思誠父母的住址就必須去查我們單位的檔案,那檔案實在太多了,也不知道會查到什麼時候,所以問清楚他們的名字後,我回去就好查一些了。”
“噢……這樣啊!”中年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他老爹叫做項建設,他老媽叫做鍾秀秀,呵呵……小時候我記得思誠還有一個與她老媽一個姓的名字!”
聽到中年人的話後,蘇小曼和席天相視了一眼,蘇小曼急忙問道:“他這個名字叫什麼?”
“叫什麼我還真記不得了,不過他的小名我倒是知道,他小的時候,我們都叫他小強!”
蘇小曼應聲問道:“小強嗎?那現在村子裡還有沒有記得他與他媽親姓的這個名字叫什麼啊?”
中年人想了想,搖頭說道:“那個名字只是他老媽沒事的時候取着玩的,又不會上戶口的,所以誰會記他的那個名字,反正叫鍾什麼強的吧,這也是他小名的來由。”
“噢……”蘇小曼看了一眼中年人,他也知道從這個中年人這裡也問不出什麼了,她衝着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那行,今天謝謝你了啊,我們就先走了!”
“呵呵……不客氣的!”中年人衝着兩人擺了擺手。
席天和蘇小曼點了點頭後,兩人並肩走出了村子。
席天扭頭看了一眼蘇小曼,問道:“他父母搬家的事情不是你們局裡安排的吧?”
“嗯……”蘇小曼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局裡面從來就沒有這個安排,所以說他的父母的搬家有問題,來接他們的人絕對不是我們局裡的人。”
隨即蘇小曼又苦笑着說道:“從剛剛這個人這裡知道的這些消息來分析的話,鍾汰強恐怕是項思誠的另一個名字,而並不是全是他在執行任務時的化名,再加上他父母搬家的事情,恐怕箭魚說的那個073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了。”
“嗯……”席天點了點頭,說道:“現在要想調查項思誠的話,恐怕還得先找到他的父母啊!”
蘇小曼苦笑着說道:“可是我們要怎麼找?現在他的父母搬家了,我們根本就沒有線索啊!我想如果項思誠是間諜的話,當初來這裡接他父母的那幾個人,也有可能就是間諜組織的人,如果是間諜組織的人,他們要麼將項思誠的父母接到了國外,要麼就是將他的父母給殺人滅口了。”
“是啊!”席天沉吟着說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要想到他的父母的話,可能性已經不是很大了,不過我們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線索。”
“什麼線索?”蘇小曼疑惑的問道。
席天應聲說道:“就是那個郭仕倫,他既然用鍾汰強這個身份,那他就有可能知道項思誠的很多事情,甚至有可能知道項思誠的父母的下落。”
“嗯……看來我們的重心還是這個郭仕倫啊!”蘇小曼點頭應道。
席天點頭說道:“是的,好在這個郭仕倫還在我的視野之中,可是他又關聯到了黃天軍,所以我們現在還不能動他,看來要想搞清楚項思誠的情況,我們也只能是等將來抓捕他之後了,好在項思誠的事情並不是太急,我們還等得了。”
“嗯……”蘇小曼點了點頭,然後回身看了一眼觀山村,說道:“我們要不要對這個村子進行全面的調查呢?”
“你在懷疑什麼?”席天眯着眼睛問道。
蘇小曼沉吟着說道:“我在想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如果項思誠是間諜的話,當初他能通過政審,而在他的檔案中又沒有他鐘汰強這個名字的記錄,這說明這個村子中的人在替他隱瞞。”
說到這裡,蘇小曼扭頭看着席天,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國安部門的政審是非常嚴格的,在接收一個人加入我們局的時候,政審部門是會派人到這個人生長的地方進行調查的,不僅會調查他的家庭背景,還得調查他從小生活的環境,政審人員一定會走訪這個村子中的很多人家的,然而,在項思誠最終的檔案中卻沒有他有鍾汰強這個名字的記錄,甚至連小強這個小名的記錄也沒有,那就有點讓人奇怪了。”
席天沉吟着說道:“所以說你懷疑這個村子的人在當初對你們的政審人員隱瞞了他另一個名字了,對吧?”
“是的!”蘇小曼點了點頭。
席天想了想,說道:“從剛纔這個中年人來看,我倒是看到了他們身上的那份質樸,所以我並不認爲這個村子中的人會爲項思誠隱瞞什麼的。”
“你就這麼自信這個村子中的人沒有問題嗎?”蘇小曼看着席天問道。
“是的!”席天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呃……又是感覺!”蘇小曼本能的翻了翻白眼。
席天看了一眼蘇小曼後,又繼續說道:“箭魚說他在基地看到的那份關於鍾汰強的資料上有記錄,說是鍾汰強在西南警官大學讀過書,對吧?”
“嗯……”
席天問道:“你安排人到西南警官大學調查這件事情了嗎?”
蘇小曼點頭說道:“我已經安排了,我想今天之內就應該會有相關的調查結果出來的!”
“嗯……”席天點了點頭,隨即又沉吟着問道:“那麼項思誠當年是從什麼學校畢業的呢?”
蘇小曼應道:“從檔案上看,他也是這所大學畢業的。”
“從檔案上看?”席天看了一眼蘇小曼,問道:“他可是你以前的搭檔,難道說他沒有跟你提過他曾經畢業的學校嗎?”
蘇小曼聳了聳肩,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國安局的紀律,偵察員的個人信息是不能隨便透露給別人知道的,所以就算我是他的搭檔,我也從來沒有問過這方面的事情,他也沒有提過!”
“嗯……”席天點了點頭,這個紀律他是知道的,只是剛纔沒有多想,他也只是隨口這麼一問,此時,他沉吟了片刻,說道:“你不光要調查鍾汰強,同時也要調查一下項思誠讀書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