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德國陰雲密佈、一場暴風驟雨似乎呼之慾來。
東邊,在德國發生一系列內部大變化的同時,唐朝卻突然在專機上下已經佔領了土耳其三分之一國土的馬占山、門致忠下達了暫時停止推進的命令。唐朝要給凱末爾一個最後的時機,一個讓他重新地、全面地成爲安西忠實夥伴的機會。
土耳其國內這次鬧事的發對黨,其內部許多核心人物都是極其偏激的民族主義者,是這一點讓唐朝下達了對土耳其本土的繼續推進行動。
但是,土耳其本土可以暫時停止進攻,在利比亞東部的戰鬥,卻持續地在升溫之中。導彈與飛機上發射出來的飛彈、裝甲車和炮兵陣地中打出去的炮彈,在短短一週時間內已經讓原本擁有四萬人兵力的拉莫夫,迅速變成了一個只剩下一萬五千的人司令。
面對安西強大的遠程攻擊火力,作爲也曾經在安西國防大學深造了三年之久的土耳其沙漠雄鷹,拉莫夫此刻只能是仰望蒼天、無奈地淒涼悲鳴。他十分清楚,唐朝的安西共和軍,長期以來一直在秘密地進行着遠比外界之前看到的許多武器更加先進的新兵器。
這些新兵器,如果按照許多國家的軍情分析組織給出的結果,一旦投入到戰爭中,必然要遠彼此時已早早將世界各國軍事科技水平甩出身後幾十年的安西軍械,更加的先進與兇悍。
這一次,拉莫夫帶兵前往利比亞東北部地區之前,他還曾經當面親自向凱末爾詢問過。如果他的部隊在利比亞突然變維和爲侵略,唐朝會不會允許。如果唐朝不允許,當時他明確地向凱末爾做出過表態,他將堅決不領這支部隊前往利比亞、更不會做違背恩師的事情。
可是,在這十天的戰鬥中,拉莫夫逐漸清醒來。他清楚地意識到,他被凱末爾和國.防.部那羣傢伙。狠狠地欺騙了一次。因爲長期以來,在土耳其軍界中有留學安西背景的人不在少數,但是能夠坐到中將以上並且具有了獨領一軍實力的人物,卻只有他拉莫夫一人。
其他那些軍事長官們,許多都只具有留學德、意、法、英等過的經歷。在他們的內心底裡。雖然不得不爲大局而選擇追隨凱末爾的親安西政策。實際在他們內心裡。他們真正親近的還是德、意、英、法等國家。
那些傢伙,從前也不只一次地在軍事會議上公開表示過,這個世界上目前真正可能成爲無敵霸主、對土耳其稱霸地中海乃至西亞和東歐地區具有無以撼動性阻礙能力的,只有安西和唐朝。
若想讓土耳其成爲地中海地區新霸主。重新回覆當初奧斯曼帝國的威風,那些傢伙們,表面上親近安西、內心中早已對安西的強大恨之入骨。
拉莫夫卻是與那些傢伙截然相反的人,他很清楚唐朝在許多國際事務上的處理,爲何始終秉承着“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因爲唐朝已經覆亡了一個曾經無比強大的蘇.俄。已經眼見太多華族同胞爲了開闢這片新的樂土付出生命。
唐朝那個人,在國防大學爲留學生們講課的時候,不只一次露出過慈悲、只是對自己民族同胞的慈悲心理。那種慈悲,是東方人、中國人根子裡最真實的。
正是那種真實到不容質疑的慈悲心,才讓唐朝最近幾年只通過經濟、外交、科技等手段去繼續着稱霸的前進步伐。卻在最近幾年中,連中華民族宿敵日本都沒有直接去採取大規模軍事戰爭手段,來徹底解決掉小日本。
拉莫夫曾親自在直面地角度上,與唐朝私下交談過。唐朝當時的一翻話,至今在拉莫夫耳際仍似餘音繞樑般未曾散去:“中華民族也好。土耳其或者其他國家各個民族也好。其既然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便擁有與其他所有民族同等的生存權利。
爲了中華民族的復興與生存,我帶着大軍已讓幾個民族喪失了一定程度的平等。但是換來的是什麼呢?確實換來了一個華族同胞的新樂土。可是,同時也讓另外幾個民族失去了基本的、公平的生存機會。
這是真正失去道德基礎的,我在彌補。用五年不行。就用五十年。我要讓生活在北極圈內的這個國家原住民們,也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權當,是真正推行了一次全新的民族融合與社會促進。
但是,在爲中華民族開闢新樂土的過程中。許多人只是看到了我們最終的勝利,卻似乎忘記了多少我們的好兒男爲這片新樂土而付出了寶貴的生命。他們。也是人,也有權利開心、快樂和幸福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憑什麼、憑什麼要讓他們爲了整個民族,而去犧牲呢?他們犧牲了,他們解脫了,爲了理想的新樂土他們犧牲而得到思想上的解脫。作爲領導他們做這一切的人、一個未亡人,我卻長久地內心底裡越來越包着深深的愧疚感,寧願換成是他們、至少可以得到解脫……”
因爲士兵陣亡而愧疚難安的國家元首,從那一刻開始,拉莫夫便從心底裡這樣確定了唐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種愧疚絕對是真情實意,絕對不存在半分的虛僞。這樣一個人,絕對也不會再擅動兵鋒,讓其同胞死於征戰的路上。
也正是因爲了解到了唐朝內心深處這一點想法,拉莫夫在此次的利比亞戰爭中,悟出了另外一個道理:唐朝想要繼續武力稱霸,已經不需要再擔憂許多華族人死於戰火中。因爲,他已經擁有了遠程攻擊性極爲強大的新型武器,不需要他的士兵們繼續單純用生命去換取一個又一個目標了……
唐朝、安西擁有了這樣的遠程攻擊威力奇大兵器,可是土耳其沒有、全世界其他任何一個國家也沒有。拉莫夫的絕望,也正是因這個原因。
利比亞東部的戰爭,已經持續到第十天來。張自忠開在不斷地下令,將導彈、炮彈扔到他的士兵布放的班加西外圍陣地上。許多土耳其士兵,也曾嘗試過扔掉武器、逃向安西軍隊的陣地方向去尋求投降。
可是,拉莫夫看到了,他看到了安西人根本不給土耳其士兵任何投降的機會。只要一靠近安西軍隊的陣地,那些藏在簡易碉堡內的華族人卻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是一通彈雨襲來、將本來要投降的成羣地土耳其士兵殺死在投降的路上。
安西、唐朝,這次是下定決心,要以兇殘、狠厲的手段,徹底給全世界來上一次殘酷的警告了。而這個警告的第一個踐行者,便是他、拉莫夫和遠征到了利比亞東部這個四萬土耳其將士的生命。
在敵對狀態下,唐朝是絕對不會給任何一個敵人以半分憐憫心的,換做他拉莫夫,也將如此。該如何選擇,成爲了拉莫夫無奈地仰望蒼天、悽然暗傷的最大原因……
班加西戰場的另一端,張自忠此刻也正在焦急地守在電話機前。他在兩個小時前,已接到唐朝從專機的電臺上發給他的間斷電報,告訴他將在抵達華盛頓後給他新的作戰部署。
十天、三十多萬噸彈藥扔到利比亞東部,換來的是兩萬五千名土耳其軍人全部被殺死同時,也帶來了利比亞平民至少二十萬人的傷亡。這對於一個深得唐朝真傳的將軍來說,張自忠沒有爲土耳其人悲傷的理由,卻因那些利比亞平民而無限悲愴之中。
所以,此刻的張自忠,與他身邊的政委陳安寶一樣,都在企盼着唐朝新命令的到來。他們兩個人,在內心深處都是十分渴望新的命令,是唐朝下令迫降拉莫夫、儘快結束這場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意義的戰爭……
“叮鈴鈴……”
電話終於響了,張自忠閃電一般抓起了電話:“報告委座,第一集團軍司令員張自忠、政委陳安寶,等待您的指示。”
“藎忱吶,我不是委座,我是蔣方震。”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卻不是唐朝、而是蔣方震的聲音。
微微停了一下,蔣方震似乎也很清楚張自忠和陳安寶在等待着什麼。
所以也沒多說其他,直接快速地在電話中說道:“委座下命令了,給拉莫夫最後四個小時時間。要麼他帶着一萬五千名土耳其軍人戰場倒戈,宣佈立即加入到我們的外籍兵團中。要麼,你就把剩下的二十萬噸彈藥,全在一個小時內扔到班加西城中去、將其徹底與班加西城一起送上天……”
“是,屬下明白了……”
……
彈雨、,密集的彈雨襲突然停息下來了。拉莫夫驚奇地從碉堡潛望口中向東方張望起來,他有些驚奇地,對他身邊的參謀長問道:“安西人怎麼停止轟炸了?他們真的停止轟炸了嗎?會不會是在爲更猛烈的下一輪轟炸,做着準備呢?”
“拉莫夫將軍,我是陳安寶,在國防大學的時候曾經爲你講述過遠程巨型炮兵戰術的陳安寶。”他的參謀長還未等回話,遠處安西軍隊的陣地中,突然傳了這樣一聲響亮的呼喚聲。
聽到呼喊聲,拉莫夫心頭一緊:陳老師,他怎麼也來到了這裡?他可是安西的二級上將中,最早一批導彈部隊司令官。難道,方纔那一輪接一輪的彈雨,正式這爲陳老師對我們的懲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