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公釋回到屋子裡,坐在椅子上,前面是已經被拆的四分五裂的桌子的殘肢。一旁的僕人們小心的站着,忍受着龜公釋極大的怒氣。
“好!好!”龜公釋一個勁兒的叫好,可語氣卻是極大的隱忍,好像一個憋足了勁兒的氣球,要爆破前的一刻。
龜公釋,冷笑着,“去給我散播消息,就說讓那人單獨來這裡!”
這個時候,島上山君走了進來,聽到龜公釋如此說話,蹙眉,“龜公家主讓她來這裡,不怕她動心思嗎?”島上山君很不贊同,“這裡畢竟是赤炎國的地盤,我們在這裡根本就受制於人
。”
“哼!你以爲我們現在還能到哪裡去?”龜公釋撇撇嘴,“全城**,大街小巷都有侍衛巡邏,就是走,能往哪裡走?她就是要『逼』着我們讓她來這裡。老夫就合她的意。正好老夫也試一試,她這幾年的功力有沒有增加!”龜公釋厲聲說。
島上山君沒有再說話,但是心裡卻發着寒顫,他總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此時,外面又有人來稟報,“家主,外面有一個叫北堂凌的人要見島上大人。”
“北堂凌?”島上山君挑眉,看了一眼龜公釋,“他是北堂國的皇子。”言外之意,有利用價值。
龜公釋點點頭,命人領進來。
隨後,一身白衣的北堂凌隨着僕人走到大廳,而此時,島上山君和龜公釋都已經入座,喝着茶。
北堂凌扇着扇子,兩眼審視屋子裡的人,尤其是白髮嫩容的龜公釋,北堂凌感受到龜公釋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尋常氣息,當下驚訝。
“島上大人真是讓人好找。”北堂凌壓下心裡的驚訝,微笑的看着島上山君,“島上大人見諒,在下在七鎮呆着太無聊。而且那裡太悶,都已經封城了。”
島上山君也陪着笑了笑,他知道他的屬下把七鎮**起來,把裡面的赤炎國的人當做人質,赤炎國和流風國都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道這位是?”北堂凌看着主位上坐着的龜公釋,問道。
“哦,這位是流雲國龜公家族的家主,龜公釋大人。”島上山君殷勤的介紹着。
“真是失敬、失敬。”北堂凌對着龜公釋賠罪。
“無妨。坐”蒼老的聲音和那稚嫩的面容一點兒都不相配,讓北堂凌再次驚訝,沒有想到,聲音如此蒼老的,但是面貌卻如同二十多歲的人。
“北堂兄有什麼事?”島上山君看着北堂凌入座以後,問道。
“在下冒昧,外面多少有些傳言,聽說島上大人已經捉到了要找的人?”北堂凌笑了笑,“不知道能不能告訴在下,這個人的身份,畢竟這個在下也出過力
。”
“這。”島上山君遲疑,看了一眼龜公釋,輕笑了笑,“他是我們流雲國的太子,流風澈。”
“哦?”北堂凌挑眉,心下大喜,面『色』不動,“原來如此。”
“你是北堂國的皇子?”龜公釋看着北堂凌,犀利問道,“北堂國的人可以自由出入這裡?”
“呵呵,龜公大人說笑了。”北堂凌面不改『色』,“只是剛好和島上大人相熟,互相幫忙而已。”
龜公釋多少知道一些北堂國和赤炎國之間的事情,畢竟兩個不相上下的國家,不可能和平共存的。龜公釋心想着,大體知道了北堂凌來的意圖。
“北堂皇子和島上大人做了交易,說起來,我們三人算是盟友了?”龜公釋輕笑了笑,放下茶杯,“看來島上大人的心思不錯。”
“龜公家主說笑了。”島上山君乾笑着,“各需索取,各需索取而已。”島上山君額頭冒着冷汗。
“看來龜公家主和赤炎國也有寫糾葛。”北堂凌肯定的說,不在乎龜公釋那犀利的雙眸接着說,“在下不知道龜公家主和赤炎國到底有什麼糾葛,但是我北堂國和赤炎國之間的問題倒不是一天兩天了。”
龜公釋看着北堂凌,開始動氣了心思,眯着眼睛看着北堂凌,“你想要赤炎國和流雲國反目?”
“龜公家主好想法。”北堂凌不否定,因爲他確實有這個想法,讓他們掙個魚死網破,北堂可以漁翁得利。
島上山君看着北堂凌又看着龜公釋,看到龜公釋眼中一閃而過的贊同,心裡更加的不安,他有個感覺,那個隱藏的‘她’,不會讓任何人如願。
“不知道龜公家主有沒有這個心思和在下做筆交易。”北堂凌看着龜公釋,打算賭一賭,雖然他不清楚龜公釋的底細,但是憑感覺他知道龜公釋一定會答應。
“交易?”龜公釋看着,“北堂皇子可以給在下什麼好處呢?”
“龜公家主想要什麼好處?”北堂凌看了一眼島上山君,他察覺到島上山君對龜公釋的懼意,微微蹙眉
。
而島上山君此時,回過神來,看着北堂凌和龜公釋,心裡開始想了--現在赤炎國和流風國要和解,如果他們反目成仇一定會,如果反目成仇的原因是流風國的接班人……島上山君雖然此時的心思有些惡毒,但是卻比較合心意,兩方魚死網破,一定會重創,到時候北堂國不會坐視不理,那自己和自己的國家就有了翻身的機會,不必在依附流雲國。
島上山君開始還有些遲疑,但是如此想來,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很合算,就對着龜公釋說,“龜公家主,和北堂兄合作,對我們是利大於弊。”
龜公釋看了一眼帶笑的島上山君,點點頭,“確實是,不過,對我有什麼好處,或者說對我龜公家族有什麼好處?”
“龜公家主這話是怎麼說的?”島上山君笑着分析,“先不說當年皇上聽信一女娃所言,對龜公家族痛下殺手,雖然龜公家族得到上天垂憐,可是也遭到了絕無僅有的重創。龜公家族現在的境況,家主比在下清楚。”島上山君說着,看着龜公釋變差的臉『色』,接着說,“現在太子殿下在我們的手裡,讓他們兩方和解不成,反目成仇,我們坐收漁利,龜公家族也可以從此翻身,再此我們也可以得到北堂國的幫助,將成功的機率增加。”
龜公釋看着北堂凌,“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島上大人可以爲在下作證,再者,我們可以達成協議,我北堂國自然是支持龜公家主和島上大人的。”北堂凌說。
龜公釋此時已經點頭,卻沒有說什麼,“北堂凌,老夫可以請你幫個忙嗎?”龜公釋緊盯着北堂凌,而此時,北堂凌承受着龜公釋的審視,總感覺被狐狸盯上一樣,心裡很不舒服。
可是北堂凌還是點點頭,“當然,但凡在下做到的,自然盡力而爲。”
“恩。”龜公釋點頭,“那就請北堂皇子先在這裡住下,老夫會告訴你。”
北堂凌點頭,隨後,讓島上山君和北堂凌都下去休息。
“家主真的要和這個北堂凌合作?”龜公釋身旁的一個人小心的問,“他顯然是要我們當擋箭牌
。”
“呵呵……”龜公釋笑了笑,“無妨,正好老夫不知道怎麼辦,正好他自動送上門來,老夫就應下來,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也好有個替死鬼。”龜公釋陰險的笑了起來。
而身旁的那個人聽龜公釋這麼一說,也明白過來,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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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殤看着慕容墨,臉『色』不怎麼好看。
“殤,你這個表情好像我會躺着回來一樣。”慕容墨說着冷笑話。
“不好笑!”赤炎殤看着慕容墨,他還是不放心慕容墨一個人去,可是他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爲慕容墨的軟肋。
“放心,我自然有辦法。你和鷹他們去救澈兒。”慕容墨抱了抱赤炎殤,“澈兒一定不能有事。”不管是自己的什麼身份,就是對於赤炎國,流風澈也不能出事。
“恩。”赤炎殤點點頭。
慕容墨收拾一下,穿上簡潔的男裝,將頭髮束起來,身上沒有一點拖沓的地方,只不過耳朵上那枚耳墜讓人看着眼慌。
鷹、霧、楚離已經準備好了。赤炎殤和慕容墨兩人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突然兩道身影也走了出來,跪在赤炎殤的面前,“主子。屬下辦事不利。”
“起來吧。”慕容墨看着跪地的兩位蒙面人,知道這兩人是保護流風澈的影衛,“加上你們倆,一共你們六個去救人,時間緊迫,你們必須抓緊找到人並且把人救出來,我提醒你們幾句,不要小看裡面的任何一個僕人,若打起來,儘量在他們變身之前殺了他們。”
“是。”幾人應着。
慕容墨看了一眼赤炎殤,笑了笑,起身離開。
而後,赤炎殤幾人也悄悄的從另一方閃去。
慕容墨站在大門外,冷眼看着,隨後出來一位瘦小的人,走到慕容墨的面前,“公子,家主讓您進去
。”那人偷偷的撇着慕容墨。
慕容墨大方的走進去,隨後,大門被關死,慕容墨撇撇嘴,感受着四周被無『色』的細絲團團圍住。此時的慕容墨就像進入了一個陣,佈陣者則是那龜公釋。
走過花園,忽略着草叢中的那已經變身的猛獸,淡定的走到大廳,而主位上,龜公釋早已經坐好。
慕容墨走進去,還看到了一位老友。慕容墨掃了一眼那白衣人,直接直視着龜公釋。
“慕容墨?”白衣北堂凌有些吃驚,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慕容墨,“你怎麼?”
“北堂殿下認識眼前的人?”龜公釋看着北堂凌,笑着說,“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龜公釋看着男裝打扮的慕容墨,眼睛在撇到慕容墨耳朵上的耳墜的時候,已經忍不住的暴怒,臉『色』猙獰。
“她是--”還沒有等北堂凌說出來,慕容墨直接打斷。
“龜公釋,你的命還真長。”慕容墨不客氣的向前一步走,冷眼看着龜公釋,龜公釋面容如此年輕,這也是他秘書練成的表現,不過,慕容墨看着那花白的頭髮,感覺有些不對頭,可是又說不上來。
“哼!讓你失望了。你都不死,老夫怎麼會走在你前面。”龜公釋怒斥。
慕容墨嗤笑一聲,“把人交出來!本宮給你留個全屍。”
“呵呵,笑話!你以爲老夫現在怕你不成?想要人?也要問老夫同不同意!”龜公釋沒有想到慕容墨沒有隱瞞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眯着眼睛,雖然慕容墨長大,但是身上的氣息,一直沒有變,龜公釋即便練成秘術,可是還是有些忌憚慕容墨身上散發出來的死氣和威壓。
“龜公釋,膽子不小,敢聯合北堂國,你就這麼放棄了龜公家族?”慕容墨輕聲的說着,“龜公家族好像沒有在這裡。”慕容墨好心提醒着龜公釋,提醒着,龜公家族的老小都不在這裡。
“哼!”龜公釋隱藏住眼裡的慌張,看着慕容墨,“那又如何,你現在在赤炎國,也同樣不再流雲。”龜公釋冷笑,即便要報信,那也等好多天。
“嘖嘖嘖
。”慕容墨嘆息的搖搖頭,“龜公釋,看來你還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慕容墨冷笑着,可是這個笑容讓龜公釋心顫。
北堂凌聽着兩人的話,蹙眉,看着慕容墨,此刻的他有些『迷』茫,慕容墨到底是誰?
“你--”龜公釋抖着手,氣的臉成了青『色』。
“膽子確實大了,敢如此無禮,本宮雖然不在流雲,身份還是在的,就着以下犯上,整個龜公家族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呵呵--”龜公釋大笑,“以下犯上?”龜公釋冷笑,“誰看見了?你是誰?老夫犯得着和一個無名之人計較?”龜公釋就是不承認慕容墨的身份。
“本宮沒有時間和一個老不死的東西耗着。人交出來,什麼事沒有,否則,不要怪本宮沒有給你機會!或者你還想嘗一嘗被蛇撕咬的滋味?”慕容墨陰狠的說。
龜公釋臉『色』不佳,尤其說道蛇,那是龜公釋的噩夢,雖然他現在不用害怕了,但是心裡陰影已經造成。
“流風澈?”龜公釋冷笑,“估計現在已經葬身蛇腹了。老夫念舊的很,那蛇的滋味也不能老夫獨自享受。”
不過讓龜公釋失望的是,並沒有看到慕容墨的慌張,慕容墨面『色』不動,只不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既然不信,那就請北堂皇子走一趟,將那流風澈的屍首拿來讓人看看。”龜公釋笑着對北堂凌說。
北堂凌咒罵着,這隻老狐狸,真不是省油的燈。北堂凌開始不知道龜公釋打什麼注意,他這是告訴自己今天要見一位貴客,沒有想到這位貴客是慕容墨,再者現在龜公釋讓自己去,顯然已經在慕容墨的面前挑明,自己也摻了一腳。
北堂凌冷着臉,可是還是點點頭,看着慕容墨,已經狠下心來,那人必須死。“那在下就替家主走一趟。”北堂凌起身離開。
慕容墨眼角看着北堂凌離開,看着龜公釋,“龜公釋,澈兒最好無事,不然,我要你整個龜公家族,不得好死!”
龜公釋不說話,他知道慕容墨說到做到,但是,他現在也清楚,此時的流風澈已經只剩下屍骨,那兩麻袋的毒蛇,不是好玩的
。
慕容墨搖搖頭,感嘆着,這沒腦子的人,不敢長多大都是沒腦子,此時慕容墨也暗中計算着時間。
“龜公釋,我當年說過的話,看來你是沒有記心裡。”慕容墨冷冷說。
“哼!當年不是你cha一缸,我龜公家族豈會變的如此?可恨皇上受你個妖女蠱『惑』,今天老夫自然要幫流雲剷除你這個妖女!”龜公釋不等北堂凌來,直接對着慕容墨出了手。
龜公釋講手裡的茶杯扔嚮慕容墨,慕容墨利落的閃躲開,轉身即刻後退,在屋門關上的那一刻,走了出去。站在院子裡。
砰--的一聲門被撕的粉碎,龜公釋則邁步出來。同時,周圍隱藏的危險也暴『露』出來,那一隻一隻的狼,長着大嘴,將慕容墨圍了起來,目『露』着兇狠。
慕容墨不看那一隻一隻餓狼,直接看着龜公釋,龜公釋的白髮已經飛舞了起來。
“尊敬的公主殿下,不要讓在下失望。”龜公釋冷笑一聲,“上!”龜公釋後退,接着那一隻一隻的狼朝着慕容墨撲去。
慕容墨沒有亮兵器,然而就在那利爪抓嚮慕容墨的時候,那一隻一隻的狼竟然被慕容墨周身的保護圈撞開。慕容墨不屑的看着龜公釋,好像在嘲笑他無知。
龜公釋感受着慕容墨周身的靈氣,心裡有些發緊,可是他暫時能抵擋,只是龜公釋沒有想到,在這裡慕容墨竟然也可以修煉靈氣。要知道,修煉靈氣,鳶尾花是必不可少的。
雖然那羣狼被擊飛,回過神來又重新把慕容墨圍了起來,這次不再直接去撞,但是這也把慕容墨的行動限制了,最起碼慕容墨不能逃跑了。
而此時,赤炎殤幾人來到大院子的後面,他們的身上都有一個荷包,那是慕容墨特製的,裡面包着鳶尾花的花瓣,還有慕容墨輸入的靈力,可以暫時避開龜公釋的探查。但是這也有時間限制。
躲避開所有人,幾人本打算分頭找人,可是卻碰上了北堂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