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邪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末和零的手微不可察往後伸了伸,慕天也望着自己的競爭對手,竟是一個看不出年紀的貌美女人。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一眼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是,挺英俊還有內涵,眼睛炯炯有神,體魄強健,凝練還給人一股煞氣,可是這些都不是給人最深刻的印象,最最讓人驚訝的是,那張面孔很熟悉,慕天等人都把頭轉過去看看林邪,又回過頭去瞧瞧已經定在當場的中年男人。
不用語言去說明,此時此刻的林邪,感覺味蕾好是苦澀,血液雖在澎湃的涌動着似要融於水,可心裡卻是如被電擊一般,痛不可言。他百分百肯定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夢裡經常夢到,想擁有他溫暖,想聽他教誨甚至挨他打的人,就是自己的孃親日思夜想的人。他拳頭攥得緊緊,剜進了肉裡,努力努力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體僵硬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卻死死盯住那個男人。
沙老闆纔沒理會這充斥在空氣中的怪異氣氛,挺着大肚子趕快迎了上去,伸出手說道:“呂老闆,快請裡面坐,小王,快去給呂老闆上杯好茶來。”
呂小姐卻沒理會沙老闆的手,精明的她怎麼會沒瞧出兩人的不對勁兒,她也看了看兩人,淡淡的對沙老闆說道:“茶就不用了,我們還是談正事兒吧!”說着從沙老闆側面走過,坐在了林邪他們的對面,沙老闆悻悻的抽回了手,卻對着她的背影在心裡面狠狠的啃了幾口,意淫了一番,這才走到中間位置上坐下來。
這個男人迎上林邪的目光,對視了幾眼,不知是心虛還是因爲什麼原因,埋下了頭跟着呂小姐走進去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林邪就那麼盯着看着,還有了微微的喘息聲。
“沙老闆,他出多少?”呂小姐依舊淡淡的問道,臉上也很鎮定。
沙老闆伸出五根手指頭,堆着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爽的笑容說道:“三十五萬!”
“那好,我給你三十六萬,我們把合同簽了吧。”說着便從那男人手裡接過黑包,從裡面取出了一些文件。
沙老闆卻是沒接,而又笑吟吟的看着慕天,擺明了誰家出的價高就和誰籤合同。而慕天看了眼呂小姐,開始在心裡重新評估着到底要出多少才能把這塊地皮拿下來,還沒等他想到合適的價錢,卻聽見一個平靜,卻平靜得駭人的聲音說道:“四十萬!”
慕天吃驚的看着救回自己又給自己希望的人,不清楚是什麼讓他喊出這個價,四十萬,已經算得上是天價了,可他看了眼對面和他長得想像的人,明智的閉上了嘴,沒有開口。
而這時,一直很鎮靜的呂小姐臉上也有點變色,想不到對方把價擡得這麼高,同時又在懊悔昨天身上怎麼沒有足夠的資金。看來今天拿下這塊地皮又要多出一點血了,可對面那年輕人和他有什麼關係,眼光裡都透着一股恨。這些都不是現在要想的,現在要考慮的則是怎麼以最少的代價拿下這塊地。
“他說話算得數嗎?慕老闆。”沙老闆聽到四十萬,心裡狂喜之後纔看清說話的只是一個年輕人,所以他才問慕天是不是真的。
“當然算得數!”慕天也不想搭理這種人,連說話都沒瞄上他一眼,多賺錢無可厚非,可說定了的東西卻又變卦,這就讓他不爽了。
沙老闆纔沒在意別人是怎麼看他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廠子一畝地已經從三十二萬猛增到了四十萬,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預料到的啊,他在心裡暗自慶幸還好昨天拖了一步,沒簽合同,不然哪有現在的價錢,這種地能賣到這個價,就是睡着也要笑醒了。
“呂老闆,你怎麼看,還要出更高的價嗎?”沙老闆又轉過去問道,同時他的心裡卻在不停的暗自慫恿,強烈的渴望着那張小嘴吐出更高的價來,見她沉思半天沒動靜,他都想幫她喊出來了。
良久,呂小姐香脣一張,幽蘭吐出:“四十一萬!”
“四十五萬!”林邪想都沒想,隨即喊了出來。
呂小姐再次把目光盯向林邪,此時的林邪就像一頭要發怒的猛虎,那雙透着寒氣的目光就一直沒從對面那男人身上移開過。沙老闆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四十五萬,都快比以前高上一半了,想不到這塊破製衣廠居然也能賣到這個價錢。慕天卻帶着點無奈的笑了笑,這地買得,竟成了這樣!
把目光從林邪身上收回來的呂小姐,狠了狠心,還是沒出更高的價格來,這已經出乎她的預算之外。她倒是想再提一下,看年輕人那架式鐵定跟上,然後自己再放手,肯定能坑上他一把,可是她又看看了自己身邊的魂不守舍的男人,嘆了口氣。兩人如此怪異的表情,冰雪聰明的她,怎麼會想不到兩人的關係呢?沒想到竟是自己帶着他回到了他的記憶深處,怪不得當初說來s省的時候,他話語裡躲躲閃閃,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你贏了!”呂小姐居然笑着對林邪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在沙老闆遺憾的眼光裡站起身來準備走出去。走到那男人身邊的時候,輕輕的說了句:“還不走嗎?”
那男人又看了眼林邪,眼光裡露出許些欣慰,還有些溫柔,但身子卻是站了起來,跟着呂小姐向外面走去。
“就這樣走了嗎?”林邪的聲音好冷,冷到了骨子裡,似乎連空氣也給冷住了。
男人聽到這聲,身子一頓,腳步再也邁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