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還不如一刀殺死我算了!”隨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雷鳴的身體漸漸有些頂不住了。雖然他的下半身,現在已經沒有了知覺,可是上半身還在開水裡面泡着。因此,他的易容術也失效了,並且隨着水溫的升高,發出了陣陣哀嚎。
“冷沂水!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看着自己的上身已經皮開肉綻,活下去的機會也不多了,爲了儘快解除自己的痛苦,雷鳴厲喝了一聲之後,主動的將頭也埋進了水池之中。頓時,一股熾熱的高溫,伴隨着撕裂的痛楚,瞬間襲擊了他的神經中樞,同時也減輕了他不少的痛苦。
“我是快要死了吧?那就死吧!”隨着雷鳴的意識逐漸昏沉,身上的痛感也在消減。此時,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時候,大哥帶着他去街上買糖人;又好像看到了,被自己扯掉鬍鬚的父親,氣得在呲牙咧嘴。很快,一幅又一幅的畫面,在雷鳴的腦海中不停的閃現。突然,他看到了一團金光,顯現出了九天的模樣,上來就是一爪子,把他的意識拍醒了過來。
“不!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我還要救九天!”清醒過來的雷鳴,連忙把頭擡了起來,開始按照《霸天決》上的功法修煉,與這古怪的池水對抗起來。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試過這種方法。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越是運轉功法,池水中的寒熱差別就越明顯,還不如不練。而現在,他已經沒有其他退路了,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果然,當雷鳴開始運轉功法之後,那種寒熱交加的痛感,立刻變得明顯起來。但是,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雷鳴發現原本腥臭的池水,好像變得香甜起來。緊接着,那種極寒極熱的溫度,也開始慢慢中和,竟然變成了一潭香氣撲鼻的溫泉。
“什麼情況?怎麼又成了溫泉?”面對這突然的變化,雷鳴已經沒有腦力再去思考了。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破敗的身體,在溫泉的浸泡下正在逐漸復原的時候,連忙將自己剛纔燙傷的頭臉,也一起扎進了水裡面。
直到整個池水,最後變得漆黑如墨,再一次散發出了臭味,雷鳴才依依不捨的站了起來。此時,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洗禮了一遍,《霸天決》也上升了一個臺階。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以他現在的肉體力量,絕對可以碾壓聚魂境界。但是,面對冷沂水的話,還是太嫩了一點。
“不能在這裡耗費時間!我得趁那個混蛋沒回來之前,儘量的跑遠一點!破!”主意已定的雷鳴,跳起來一個簡單的衝拳,就打破了之前困死自己的這方空間。
“哼!冷沂水那個老賊不在,就憑你們這些畜生也想攔住我嗎?滾開!”脫困而出的雷鳴,剛一上來就遭到了數百隻蝙蝠的圍攻,氣得他掄起拳來一陣亂甩,單憑出拳掀起的勁風,就將這些蝙蝠打得血肉橫飛,四處逃散。
“該死的畜生,耽誤我逃走的時間!”掃清了蝙蝠的阻礙之後,雷鳴一邊咒罵着,一邊拿起來包裹就跑出了洞外,甚至都沒有給自己換衣服的時間。最後,事實證明了他很有遠見!因爲,就在他跑出去山洞不久之後,冷沂水就折返了回來。
“唉!可惜了!沒找到聖靈草,要不然的話就完美了!”因爲沒有找到自己所需的藥材,冷沂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並沒有注意到洞裡的血腥味有些不對。直到他看見了滿地的蝙蝠碎屍之後,才氣得一蹦三尺高,怒聲叫罵起來:“小乞丐你個王八蛋!扮豬吃虎,你跑不遠!等老夫抓到了你,一定要把你身上的血給吸乾!”
“該死!怎麼來這麼快?!”此時,正在一路狂奔的雷鳴,聽到冷沂水的怒嘯之聲傳來,還以爲對方已經追了過來。一時慌不擇路,縱身跳下了旁邊的山澗,險些磕着了腦袋。
緊接着,沒過一會兒,冷沂水竟然順着空氣中的血腥味,真的追到了這兒。“奇怪!空氣中的血腥味到這裡就斷了,難道說他藏了起來?”雖然冷沂水也懷疑過,雷鳴有可能跳下了山澗,但是他覺得對方不會這麼幹。因爲,跳山澗這種事情非常危險,對方又不知道自己能夠追來,沒必要搞得這麼壯烈。於是,他在附近搜索了一圈未果之後,連忙調轉方向去了其他的地方搜尋。因此,他和雷鳴之間的距離,也就變得越來越遠。
這時候,跳落山澗的雷鳴,根本不知道這些。整個人潛在水裡面,順着水流的方向,也不知道遊了多長時間,兩天還是三天,直到他的身體,徹底支撐不住的時候,纔敢從水裡面爬了出來。
“唉呀!這是到哪了?應該甩掉了吧!唉…!”呼哧帶喘的爬上岸來之後,雷鳴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胖了一圈,已經被河水泡的浮腫起來。於是,他連忙找到一棵大樹,靠坐在它下面,連續逃了幾天,總算可以閉一會眼了。
“哎呀!該死!睡覺忘了易容了!”靠在樹上,本來只是想休息一會兒的雷鳴,一覺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如果不是他的肚子,一直在“咕咕”抗議的話,說不定還會睡更長的時間。
“咦?我的頭髮怎麼變成黑白兩色的了?難道是我未老先衰了?”因爲,之前一直在想着怎麼逃命,雷鳴也沒有去關注身體變化的部分。直到他下水抓了幾條魚上來之後,這才發現,自己兩邊溼漉漉的頭髮竟然一黑一白。
“唉!管他呢?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經歷過真正的死裡逃生之後,雷鳴的心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以前的話,他一定會大呼小叫的喊別人來看。但是現在,他只是隨手抹了把臉,換了一副容顏,一邊吃着烤魚,一邊將衣服拿出來曬乾,絲毫也沒有在意髮色的改變,而是由衷地感嘆了一句:“唉!活着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