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頓時臉色一沉,他是喜歡蕭酒兒的直言直語,但是也不代表她能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皇上的臉色頓時讓衆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齊冉冉迅速跑到蕭酒兒身邊,死死的拉着蕭酒兒的袖子,小聲說道:“小姐啊,這可是皇上!”
蕭酒兒自然也將皇上的神色盡收眼底,然而此時的她不但不害怕,反而十分惱火,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皇上覺得酒兒說錯了嗎?你是皇上,但是你首先是一個父親,但是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你又什麼資格做父親?”
“你想說你很忙嗎?”蕭酒兒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既然生了她就要對她負責,你很忙,你管不了她,你保護不了她,你爲何要生她?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你女兒上輩子找了你這樣的情人也是瞎了眼!”
一席話,說得衆人心裡忐忑不安,均在心裡爲蕭酒兒擔憂着,這可是皇上啊!
而皇后則十分開心,只要皇上發怒了,還有什麼事情辦不了!
皇上擡頭,對上蕭酒兒的眼睛,眼神裡波瀾不驚,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而蕭酒兒似乎不怕死一般,繼續說道:“推卸責任,就是懦夫!”
皇上的心裡是震驚的,看着蕭酒兒,嘴脣蠕動幾下,她的容顏與腦海裡的容顏重合在一起。
“好了。”久久的沉默,讓衆人倍感壓力,好在太后開口,讓氣氛稍微緩和了幾分。
蕭酒兒轉頭看向太后,挑了挑眉頭,緩緩說道:“事情若是皇上想查自然能查出真相,皇上是想管,還是不想管?”
蕭酒兒看着南宮靈,見她一直低着頭,不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一個爲了母親而選擇順從的孩子,是偉大的,但是這種苦不該她一個孩子來受!
“若是朕不管,你當如何?”皇上終於說了一句話,只是本以爲他的開口就是蕭酒兒的死地的皇后卻是一愣,看了一眼皇上,卻發現自己並不懂皇上的心思。
蕭酒兒挑了挑眉頭:“若是皇上不管,酒兒自然也不會管,南宮靈於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我的所作所爲已經仁至義盡,沒有必要再爲了她浪費時間。”
“呵呵!”皇上笑了起來,只是笑聲聽在衆人耳朵裡,總覺得裡面別有深意。
“也罷。”皇上環顧一週,視線在皇后臉上停下來,緩緩說道,“皇后,有些事朕不說不代表朕不知道,你好自爲之。”
說完,直接來到南宮靈身邊,看着她瘦小的身體,原以爲是真的開心,卻沒想到裡面會有那麼多醃製事兒。
“柔嬪的病朕會讓太醫來治,你就不要插手了。”
再次響起的話讓皇后差點站不穩,明顯,皇上相信了蕭酒兒的話。
憑什麼!
她纔是他的妻子,是他枕邊的人,而他卻相信一個外人,完全不相信自己!
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經暴起,足以顯示出皇后心中的怒氣。
“靈兒。”皇上牽住南宮靈的手,笑了,“和你母妃去德妃那把。”
聞言,南宮靈眼睛一亮,迅速擡頭看向皇上,迅速將手抽了回來,福了福身:“多謝父皇。”
皇上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宮女太監們先下去,待人都走完後,皇上纔看着蕭酒兒說道:“你這一張嘴,倒是厲害!”
“那是,不然我爹也不會被我氣得跳腳了!”蕭酒兒毫不謙虛的承認了,一臉的理所當然,讓皇上不知道如何接話。
蕭酒兒笑了:“好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就先走了,至於七公主,想必已經不用我陪了吧,皇上。”
“怎麼,拿了朕的錢,不幹活就想走了?”皇上恢復得倒是快,臉上有了笑意。
“哪能啊,只是覺得,我這樣的女子會把七公主帶壞的,不如找一個大家閨秀來跟七公主玩。”蕭酒兒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發出了滿足的聲音,“皇上,您要不考慮一下換人?”
皇上走到太后身邊坐了下來:“怎麼,你就這麼不想進皇宮?”
“恩,皇宮裡面討厭的人太多了,着實影響我的心情。”蕭酒兒看了一眼皇后,毫不避諱的說道。
反正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更深點吧!
皇后的手緊緊的捏着帕子,若非因爲皇上在,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皇上笑了起來,看着皇后,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你先回去吧。”
皇后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她也明白,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珍姨,你也該出來了吧。”蕭酒兒叫了一聲,屏風後面,南宮珍的身影出現了。
看着蕭酒兒,臉上滿是笑容:“就知道瞞不過你這丫頭。”
“那是。”蕭酒兒走到南宮珍面前,“珍姨,若是皇宮裡有人欺負你,你儘管跟我說,我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南宮珍剛回皇宮,定然會有不少的人來試探,就一陣頭疼,珍姨的性子,能應付過來嗎?
“放心吧,我沒事。”南宮珍拍了拍蕭酒兒的手,轉頭看向皇上,“皇上,你若有公務在身,就趕緊去忙吧。”
“是啊,皇兒,事情已經解決了。”太后也附和着,只是太后明顯精神不濟。
皇上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對着南宮靈招了招手:“走,陪朕去看看你母妃。”
“是,父皇!”南宮靈迅速跑了過去,跨出大門時,回頭看了一眼蕭酒兒,臉上露出了感激之色。
“有點虧了。”蕭酒兒看着南宮靈的背影,眼裡滿是算計,“我得找七公主多要點銀子纔對得起我幫她的這件事。”
“噗!”南宮珍不禁笑了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都鑽進錢眼子裡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蕭酒兒感嘆一聲,看向太后,緩緩說道,“太后娘娘,現在最嚴重的事情應該是你了。”
太后沒想到會牽扯到自己身上來,對於蕭酒兒,她並沒有什麼感覺,挑了挑眉頭,示意蕭酒兒往下說。
蕭酒兒聳了聳肩,不以爲然的說道:“太后,其實我挺奇怪的。”蕭酒兒雙手撐着下顎,笑眯眯的看着太后,似乎十分好奇一般。
“哀家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奇怪的,不如直說便是。”太后皺了皺眉頭,語氣裡帶着一絲睏倦和不耐煩。
周嬤嬤見此,迅速給太后倒了一杯茶水,這纔看向蕭酒兒,眉頭一皺,略帶責備的說道:“蕭小姐,太后身體不好,沒有心思跟你打啞謎,你若是知道什麼,儘管說便是。”
“恩,好。”蕭酒兒點了點頭,她只是想抱大腿罷了,自然不會將她們的話放在心上,“我只是好奇,太后爲什麼要將毒藥當補藥,每天三補,其實是每天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