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她在皇城會立足不下去,到時候莫說是什麼五皇子了……便是天家的那個最高的門,她都能進。
……
宸佑宮。
軒轅無燼正在給軒轅行彈琴,彈的不過是一山水曲,軒轅無燼的琴聲極盡寫意,明明他自己並沒有見過那大江大河,綿秀河山,卻能彈出那高山流水,寫意人生,時而大氣磅礴的感覺。便是軒轅行享受過各種奢侈,聽過太多糜糜之音的人,都感覺這曲子實在是太妙了,不只令人耳目一新,還能打發了許多煩悶。
一曲終了,軒轅無燼收琴,陪軒轅行喝茶。
“父皇,剛纔看你愁眉深鎖,最近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
在軒轅行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個極其乖巧又極得聖心的皇子。
“便是再多的煩悶,聽了無燼的琴曲,也消散了大半。父皇這些年來忙於政事,說來也是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以前……在很久之前,朕答應過一個人,要陪她遊遍東帝國的大好河山,可是終是沒有做到。”
那人便是蘭妃。
如今蘭妃仙逝多年,而軒轅行也越來越到人生的終點,他的心態與年輕的時候變了許多。年輕的時候總是牽掛國事,想着做一代明君,就算不能被萬民敬重,也希望在史官的筆墨下他不是一個取得江山之後就荒廢度日,庸碌無爲,終日只知道奢侈宮幃的平庸君主。
日復一日,時光很快過去,等他驚覺蘭妃的身體不適,怕是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實行承諾,與她走遍東帝的河山後,已經後悔莫及。蘭妃得了一場急病之後,很快就去了。
他痛哭過,懊悔過,責備過自己,終也只能接受陰陽兩隔的事實,餘下的便是將軒轅無燼好好的撫養成人。
如今看着已然成長成偉岸男兒的愛兒,他心下滿足。
“無燼,父皇本應給你機會,讓你挑選一個你喜歡的王妃。可是,朕看你也沒有特別中意的女子,而且那瓏旋丫頭朕看着也是極好的,想必你會喜歡的。無燼,你對她的感覺怎麼樣?那天她進宮,看你也是對她看重……”
“她很好。只要是父皇爲孩兒安排的,沒有不好的。”
軒轅無燼的脣邊掛着一抹笑。
“無燼,你總是這樣順從父皇。其實父皇偶爾會希望你反叛一些。”
軒轅行嘆息,是宮裡的種種險惡養成了軒轅無燼謹小慎微,永遠依附着他的性格。
這些年來便是在他的保護之下,軒轅無燼也中過幾次毒,他不是沒有查出來那兇手,但每次都有人承擔了罪過去,始終是拿那元兇沒有辦法。
許多時候,即使他身爲帝君,也總有太多無奈之事,只有更加盡力的保護軒轅無燼,讓他免受傷害。
可是有時候他又會想,是不是自己這些年對軒轅無燼保護過頭了,讓他只知道依附着他,行事比較率真,單純。
他總會爲軒轅無燼的將來着想,萬一有一天自己駕崩了?
最近越來越琢磨起這件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