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念緊擰着眉心，帶着幾分關心意味的問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你要去哪裡？”
“我自有我該去的地方。”
聽到這種回答，喬以念莫名的傷感了起來。
連回答的語氣都一下子低沉了許多。
“那個人說……你已經盡了義務沒有任何價值了……然後……然後……是真的嗎？”
“小念，你很在意我的死活。”
“……”喬以念沉默了幾秒，並沒有回答。
她覺得夢十八的在她的心裡就是一個一直給予她幫助的朋友。
所以她會在意一個朋友的死活，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呵呵，不過真希望你知道了真相後，還會願意相信我。”
喬以念雖然不是很習慣夢十八用這種老成又自嘲的語氣和她說話。
但是在聽到真相這兩個字後，還是條件反射一般的直接忽略這些細節。
“真相？是我剛剛經歷的那些事情的真相嗎？”
“可以這麼理解。或者說，這只是其中一部分。”
夢十八的話音剛落，喬以念還沒開口說下一句，卻聽到夢十八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煤油打火機蓋子被打開的聲音。
緊接着，便是打火的聲音。
霧濛濛的環境裡立刻亮起了一簇暖橘色的小亮點。
鬼還抽菸？
只是爲什麼看到這一幕後，她的心裡卻莫名的沉重了起來呢？
“夢十八，我剛剛經歷的那些……是不是都不是夢？是因爲我曾經改變了過去，而被強制改變的現狀吧。但是當時……不是說好了讓我體驗一下……然後就可以一切恢復如初嗎？怎麼這次還會出現這種事？”
夢十八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指尖中夾着的香菸，自嘲的扯了扯脣角，送到脣邊，深深的吸了一口。
“小念，你忘了嗎？我當初是說過的，我的世界，更加的冰冷殘酷。當初那件事的人情，也是一個被稱爲代價的人情。而代價，就意味着會付出某種並不願付出的犧牲。”
“到底是何種犧牲，在當時的情況之下，真的是未知。但是當時我也反覆的在話中暗示過你這件事的險惡，你卻沒有聽懂。”
喬以念努力的回想着夢十八當初和她說的那些話。
可怎麼想怎麼都沒有覺得他暗示過她什麼。
這所謂暗示……未免也太隱晦了吧……
“那你要是早知道這是一個深坑，爲什麼還要一邊鼓勵我跳，一邊還要所謂的暗示讓我退縮呢？明說不就好了嗎？你一邊總是嘟囔着女人愚蠢愚蠢的，一邊還指望我看懂那麼隱晦的暗示。就不覺得哪裡矛盾嗎？”
夢十八不明深意的笑了兩聲。
“果然，還是這樣。”
“什麼？”
“知道真相後，你果然不願相信我了。”
“……我沒有說不相信你。”
“但是你剛剛的話，所表達出的就是那個意思。你在質疑我是否真的暗示過你，同時也在氣我爲什麼明知那是一個深坑，卻還要一遍哄騙着一遍把你推下去。”
“……”
“難道你以爲我看到你跳下去的時候心裡就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