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盯着林初夏看,“別人都是誣陷她的吧,我看她本來就是這麼溫柔的。如果這是她的假像,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蘇霈然手裡捏着湯勺,一下一下地攪着碗中甜品,嘴角微彎,似笑非笑,再也不發表意見。
他斜了蘇烈一眼,見蘇烈的目光追着林初夏,眼中掩蓋不住的好感,他不由暗暗皺眉。
看來他必須找個時間,好好跟蘇烈聊一聊林初夏那個拜金女,讓蘇烈對她死心。
蘇老爺子見他們兄弟倆低頭私語,不知在說些什麼了,就勸:“你們兄弟倆別隻顧着說話,快把甜品吃了。”
兄弟倆關於林初夏的話題就戛然而止。
蘇霈然轉頭和蘇老爺子談論起公司裡的事情來。他們爺孫在談公司事情時,蘇啓光是插不了嘴的,因爲他沒在公司工作過,壓根就不熟悉公司內部的各項運作。
蘇啓光喜歡自由,卻不喜歡做事。
他年輕時,無論蘇老爺子怎麼強迫,他就是不愛子承父業。蘇老爺子拿他沒轍,反正他還有個小兒子。於是蘇老爺子盡力培養蘇俊義的父親成接班人,可惜蘇俊義的父親沒過幾年就死於非命。那時蘇霈然已經十八歲,蘇老爺子就轉而全力培養蘇霈然。
蘇霈然二十歲那年,就開始挑起公司大梁,至今已經八年了。今天,他已經是最年輕的富豪,而他的父親如今也成了一個花花老公子,這個花花老公子從來沒賺過一分錢,但這不妨礙他在各種美女之間流連忘返。
蘇霈然和他的父親的關係是這樣的,蘇霈然負責拼命賺錢,他父親負責任性揮霍。父子之間沒有什麼話題,感情一向淡淡的。
此時,廚房裡已準備妥當,家宴正式開始。
因爲只有九個人,所以只擺設了一張圓形可轉動的飯桌。
蘇老爺子說:“大家隨意坐吧,這只是家宴,不必太拘謹。”
兩房的人於是各自找了位子坐了下來。
等坐了下來,林初夏環掃一圈,發現蘇家的幾個長輩圍着蘇老爺子而坐,其他幾個小輩則坐得隨意。
林初夏坐在蘇俊義的右手邊,蘇霈然坐在蘇俊義的左手邊,而林寶娜正好和蘇烈坐在一起。
林寶娜心中那個驚喜,沒想到這麼好的機會會落在她頭上,看來老天也眷顧她,她和蘇烈註定是一對呢。
她心中躍躍欲試,李美珍教她撩漢的那一招,等下終於有機會派上用場了。
美味佳餚一道道被擺上了桌面,琳琅滿目。
林初夏見蘇俊義看着滿桌的美食,只露出茫然的表情,卻不知從何下手。她就動手給蘇俊義剝了兩隻蝦,放到蘇俊義碗裡,接着跟蘇俊義說:“你喜歡吃什麼就跟我說,我給你夾,好不好?”
蘇俊義點點頭,一副極其依賴林初夏的樣子。
蘇啓光看了看林初夏,衝吳靜玉說:“二嫂,俊義這未婚妻真不錯,對俊義知冷知熱的。”
何少芬一時腦抽,嘴欠的毛病又犯了,笑着說:“當然不錯了,俊義這未婚妻花兩千萬呢!請個保姆都不用這麼貴!”
飯桌上本來無比融洽氛圍,因爲何少芬這句話,一下子僵住了。
衆人都看向何少芬。她剛纔那話,着實太過分。
何少芬見衆人都看向她,先是不自在,接着笑着給自己打圓場,“大家別看着我呀,快點吃吧,菜都涼了。”
說完自己夾菜吃了起來。
“何女士,你太過分了!”蘇霈然冷冷睨着何少芬說。
何少芬一怔,二房的人都沒有意見,她的繼子竟然對她有意見。
她僵笑道:“哎,家宴家宴嘛,這麼嚴肅做什麼,我開開玩笑也不行嗎?”
林初夏以爲蘇霈然說不定會刁難她,沒想到他竟然爲她出頭。
“有的玩笑開過了,就成侮辱。”蘇霈然斜了一眼何少芬,不留情面。
“我沒有侮辱她!”何少芬此時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她並不知道蘇霈然和林初夏有過荒唐的一夜,她認定蘇霈然是小題大作,趁機對她落石下井,故意讓她當衆難堪。
“如果你沒有侮辱她,你這會兒就應該向她道歉!”蘇霈然往椅背上一靠,一派悠閒地直視着何少芬,氣勢卻格外凌人。
“我……”何少芬氣極,轉頭看向她老公,“啓光,你看看你兒子!”
蘇啓光擡頭,默默說道:“你剛纔那話確實是過分了些。”
“我……”繼子跟自己作對,老公又不偏幫自己,何少芬頓時覺得自己很孤立無援。
林初夏靜靜地爲蘇俊義剝蝦,一言不發,彷彿是個局外人。何少芬嘴太欠了,她是不會爲何少芬說好話的,雖然這是她表現寬容大度的好機會。
林寶娜擡頭看了眼何少芬,只見何少芬正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暗喜,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伯母,你說的是事實,我覺得一點兒也不過分。”林寶娜力撐何少芬。
何少芬瞥了眼林寶娜,頓時大喜,“看看,看看,就連林家自己人都覺得我說的是事實,一點兒也不過分。真不知那些事不關己的人那麼激動幹什麼!”
這會兒,衆人都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林寶娜。
林寶娜忽然收穫這麼多關注的目光,一時得意非凡。
吳靜玉放下筷子,眼睛盯着何少芬,“大嫂,那兩千萬彩金,是我心甘心願給的,因爲我覺得初夏她值得。”
何少芬乾笑兩聲,用乾笑表示她的不屑。
吳靜玉又說:“我喜歡的,就是值得的,跟別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林初夏瞬間感動,要不是蘇霈然阻止,她真願意嫁給蘇俊義,給吳靜玉當兒媳婦。這麼好的準婆婆上哪去找!
蘇老爺子見大家吵的差不多了,這纔出聲招呼家人吃菜,把剛纔的不愉快抹過去。
飯桌前靜了幾秒鐘。
不料,下一刻又出妖蛾子。林寶娜在給蘇烈遞紙巾時,一不小心,把蘇烈面前的水杯給碰翻,水杯濺出來的水,有些落在蘇烈身上。
“啊。”林寶娜假裝大吃一驚,趕緊抽了紙巾往蘇烈身上擦去,“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濺到沒濺到,她專揀男人身上敏感的區域拭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