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墜樓事件

當玻璃和碗碟都變得粉碎,白茹已經抓無可抓,一抓便是一把的碎渣,將手掌扎得血肉模糊,這時,又一次撲向白茹的季丹手裡卻出現了一把一尺來長的水果刀,這把水果刀本來是用來切蛋糕的,現在卻衝着白茹的眉心而來,白茹躺倒在地,就算是還有力氣,也沒有時間躲過這致命的一刀了……

白茹自慎此番必死無疑,求生的本能讓她拼着最後的力氣用雙腳向瘋狂向自己撲來的季丹蹬去,正好抵在她的肚子上,而季丹手中的水果刀也幾乎同時紮了下來,幸好白茹用雙腳抵住了她的身體,這一刀沒扎中白茹的頭部,而是深深地扎入白茹的大腿之中,白茹劇痛之下,全身的力量猛然間暴發出來,將季丹蹬得向後急退。

地面因血跡和奶油而變得異常溼滑,季丹的身子迅速向後滑出。隨着一聲驚雷,季丹撞破了玻璃門,劇烈的雷聲掩住了玻璃碎裂發出的劇響,然而季丹還是沒有能收住踉蹌的腳步,依然登登登退向陽臺,隨後在一道強烈的閃電之中翻出陽臺向下裁了下去,留下一聲淒厲的長叫:“啊——”

除了這聲慘叫,白茹甚至沒有聽到季丹墜地的聲音。

白茹在季丹翻出陽臺的那一剎那,本能地伸出了手想抓住季丹,卻沒有想過自己是躺在屋內的血泊之中的,離陽臺至少有三米遠的距離,卻哪裡又能夠抓到。狂風捲着雨水衝進屋內,地面上很快匯起紅色的溪流,緩緩地流向廚房和衛生間。白茹掙扎着想爬起身來,然而使盡了全身力氣卻只能勉強坐起,想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白茹緊緊抓住自己滿是血污的長髮,歇斯底里地發出一聲慘叫:“啊——”

這慘叫甚至比季丹墜樓時發出的還要恐怖三分。

白茹是被自己的這一聲慘叫驚醒的,醒來之後心臟依然劇烈地跳動着,好像隨時會蹦出胸腔的樣子。白茹揉着胸口,迷迷糊糊地打了幾個噴嚏,小心奕奕地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幸好是坐在自家小屋裡的牆角處,而不是坐在慘不忍睹的兇殺現場。渾生溼漉漉既冰冷又難受,而夢中全身的傷口處依然隱隱疼痛着。還好只是個夢,白茹勉強站起身來,稍微活動活動身子,身上的疼痛感慢慢消失了,只是依然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看來是生病了,想想也是,任誰穿着溼淋淋的衣服坐在冰冷的地下睡上個大半夜也會受不了的,何況她只不過是個弱女子而已。生病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那惡夢中的場景沒有真的發生。

白茹拼命安慰着自己,再次衝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爽的衣服,然而那心驚肉跳的感覺卻沒有絲毫消失,心臟拼命狂跳着,呼吸也顯得特別的急促。這到底是怎麼了,白茹在慌亂中再次聞到了那奇怪的令人厭煩的怪味,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此讓人討厭如此讓人受不了呢,一個念頭忽然出現在白茹的腦海中——那是血腥中夾着腐爛的味道,那是死亡的味道。白茹被自己這一念頭嚇傻了,恐懼像潮水般侵襲着白茹的身心,即使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將起來,白茹還是感受到無邊的寒冷和無助。

……

黎佳佳自信自己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卻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在今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外面的暴雨一直下個不停,連續的閃電帶着詭異的藍光讓她不知道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不斷的驚雷讓她感覺到心驚肉跳。看看時間,才三點一十七分,離天亮還早得很呢,沒有激情的夜晚,時間總是顯得特別漫長。這段時間叫自己如何度過啊!?

黎佳佳實在無法忍受失眠的折磨,神差鬼使地撐着傘出了門,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此時忽然產生一種在雨中漫步的衝動,也沒有留意到自己撐着的是一把嬌豔的紅色的傘,白茹的傘!

黎佳佳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白茹爲什麼來到了季丹的房前卻沒有進去,她只知道白茹一向珍惜這把紅色的雨傘,所以她在離開時將這把帶回了家,想着要在明天將它交還到白茹手中。當黎佳佳撐着傘走進雨幕中的時候,那種不安的感覺愈加強烈了。

黎佳佳有些懷疑自己患上了抑鬱症,雖然自己絕不會承認這一點!但精神病人絕不會承認自己瘋了,一定會認爲世人皆濁而我獨清,世人皆醉而我獨醒,黎佳佳有些懷疑自己有點已經出現了一些徵兆了,爲什麼會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產生獨自在雨中漫步的衝動呢?但黎佳佳是一個想到什麼便要做到什麼的人,她知道如果不獨自一個人在這雷雨交加的夜晚讓風雨沖刷掉自己的抑鬱和不安的話,或許自己真的會變瘋的,所以她必須要走出小區大門,讓自己徹底清醒清醒!

狂風肆虐,雷電交加,一把小雨傘根本無法遮擋風雨。黎佳佳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或許讓別人感到不快,而此時的她卻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快感,至少,刺骨的冰冷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是一個活物,而不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黎佳佳住在六號樓,出大門得經過富士山和廊橋景區,在平時就顯得昏黃的路燈在這雷雨之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好在黎佳佳對這裡的環境算是相當的熟悉,畢竟在平日裡,她不一定會回到這個狹小的蝸居里面,但每次回來卻必定是深夜,這裡的物業管理不是很好,路燈不亮也是習以爲常的事,黎佳佳早就已經習慣了,她自信,即便是伸手不見五指,自己閉着眼睛也可以行動自如。

黎佳佳沉浸在孤獨和寒冷帶來的快感中緩步前行,在黑暗中完全沒有留意到腳下,直到被什麼東西拌倒在地,雨傘隨着她的摔倒而落到地上,被狂風捲入湖心中。她的身子摔倒在一樣軟綿綿的東西之上,並沒有感覺到如何疼痛,手裡面更抓到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略帶彈xing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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