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由於身上的活血草也被人搶走了無奈之下跑到一間店鋪,與極爲熟悉的王大叔打了一身招呼,借了一個竹籃,忍着劇痛,再次踉踉蹌蹌的走向了山林。
日上高杆,當李峰再次出現在王府門口時,竹籃已經充滿了活血草,李峰平靜了一下心神,整理了一番衣物,這才放心走了進去……
此刻,在李峰沒有注意的情況之下,剛剛被打的傷口已經慢慢的癒合,只留下了那一層血色的痕跡……
後院,破舊的柴房內。
“爺爺,我這次採到了許多的活血草,夠你和乾爹用啦!”李峰強擠出一絲微笑對着牀上的斷臂老人說道。
老人聽見聲音,微微睜開雙眼,見李峰渾身的血跡,微微皺眉道,“小峰,怎麼回事?跟人打架了?”
李峰以爲自己掩蓋的很好,不過這麼大點的孩子,再怎麼掩飾身上還是血跡斑斑,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不自然。
“沒事,爺爺,我菜活血草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不小心摔倒了。”
“摔疼了吧?讓爺爺看看,下次小心點。”
“爺爺,沒事的,不疼,您躺着別動,我去做飯!”
斷臂老人望着李峰消失的門口,嘆了口氣道,“苦了這孩子了,當初若不是……,哎,天兒,希望爲父在有生之年,能讓咱們一家團聚……”老人一隻枯瘦的手掌緊握,一股光暈頓時從老人的肩頭迅速蔓延到枯瘦的手掌,雙目之中卻閃爍着異樣的藍光……
李峰強忍住淚水,飛快的跑了出去,出了門口之後,一股熱淚奪眶而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峰擡起小臂擦了擦淚水,便去做飯。
馬鞭抽打的疼痛,被冤枉的委屈,在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眼中也只有爺爺的安心,纔會讓這一切變得都不再重要。
……
清晨,薄薄的霧氣還沒有散去,一縷陽光灑下,預示着今天的天氣將擁有一個愉快的心情,王府的“武地院”顯得極其熱鬧,院子青磚鋪地,中間一個個木樁不知經過多少次的擊打,光明鋥亮。一些弟子動作矯健,時而出拳如風,時而踢腿如電,四肢蒼勁有力,敏捷凌厲。動靜開闔,展現出極爲渾厚的根基。
不過此時一羣十五六歲的小孩正被一個身穿藍衣的男子帶了進來,此人身材高大,巍峨挺立,雙目如電,宛如一座山峰一樣的穩重,一股壓迫感從其身上散發出來讓後面的小孩靜靜的跟隨着,小胖子李峰赫然在人羣之中。走到不遠處一塊空曠的場地,藍衣男子停下了腳步。
“站好!”
“很幸運,今天你們進入到了王府的武地院,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翔,將是你們在武地院修煉的老師,接下來的日子你們將跟隨我進入武道的世界。”
“我們人體的潛能是無限的!首先便是煉體,修煉肉體需要強大的韌性,若挺不住,那麼只能告訴你,煉體這條路不適合你!”
“煉體分爲十重,前三重爲先天,煉體第四重到九重分別爲,神力,內勁,外息,真元,罡氣,氣精。第十重爲肉體極限,名曰踏極。”
“人體修煉至踏極,硬如鋼鐵,堅如磐石,刀槍不入,力貫千斤。我們大前王朝的將軍個個爲踏極境界的高手,若突破先天桎楛,便可參軍入伍,升爲下士一等兵,進入我大前王朝的軍隊,報效國家,爲國殺敵!”
嘭!嘭!嘭!
三聲爆響,猶如撕裂空氣,藍衣男子瞬間向空氣中打出三拳,面色不變。
“如果你們能在空氣中連續打出三聲爆響,說明已經踏入先天第三重,到達修煉的最低門檻!”
“今天便傳你們最簡單的猛牛煉體決。每天堅持打,勤加練習,打破先天桎楛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勤奮聰明之人也許只需三五個月,懶惰愚笨之人也許會三年五載,這也需要你們的天賦與汗水!”
“注意看!”
說完,藍衣男子擺好架勢,全身蓄力,一招猛牛出擊,如下山猛虎一般,勢若奔雷,快如閃電,只見王翔周圍空氣猛烈的暴動起來,氣流捲動,彷彿有一股能量隨着他的手臂融入身體。
“猛牛鎖虎!”
“猛牛衝撞!”
“……”
一招招猛牛煉體的拳法剛猛打在空氣中,發出砰砰的響聲,猶如打在實物上一般。 二十四式猛牛煉體決,在王翔手中氣勢如虹,剛猛有力,渾身肌肉結紮,充滿了爆炸的力量。
“通過煉體打拳,身隨勢走,控制呼吸,讓天地能量緩慢滲入身體,淬鍊肉身,來突破先天的桎楛。猛牛煉體決是最基礎的方法,雖然簡單,但是非常的使用!”
“下面我在給大家打一遍,記住動作,然後自己練!”
“第一式,猛牛出擊!”
“第二式,猛牛下山!”
“……”
一羣孩子在場地中散開,一招一式不知疲倦的練着猛牛煉體決,時間緩緩流逝,最後王翔糾正一些動作之後,讓他們自己熟悉,便離開了。
李峰在人羣之後滿頭大汗,動作生疏的打着拳,一個細節都十分的仔細,雖然只能打出前八式,但是每個動作都極爲的精準,即便沒有那麼流暢,但李峰卻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一股微弱的能量在滲入自己的身體,感覺十分的舒服。
“讓開!滾去那邊練!你們兩個小賤種,給四少爺讓位子是你們的榮幸,別磨磨唧唧的,還想捱打是不?”
正在李峰心思沉入到武學的奇妙之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李峰皺了皺眉,這個聲音他極爲的熟悉,正是夜大落的兒子夜飛的聲音。在王府這幾年李峰也沒少受到此人的欺負,使得李峰非常反感的就是這種人,欺軟怕硬,仗勢欺人。由於夜大落的關係,這個夜飛在王府經常跟王家的少爺鬼混,而最爲出名的就是王家四少,這四個少爺強勢欺人,蠻橫無理是出了名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夜飛作爲他們的跟班,這種囂張氣焰也時常令別人畏而遠之。
這種刺耳的聲音立刻吸引過來一羣人,李峰立刻就判斷出來這夜飛又是在欺壓身份低位之人,若換做王氏貴族的人,他早就低三下四的裝孫子,絕對不會這麼囂張。
李峰撥開人羣,向裡一看,見一身灰衣的夜飛正揉搓着雙手,一臉的囂張。在其身後一位錦衣少年,面容白皙,微眯着雙眼,揹着雙手,威風凜凜的靜靜站立。在他們面前站立着兩個少年,一個身着黃色粗衣,頭髮凌亂,眼中還泛着淚光,微微的低着頭,另一個身着藍色粗衣,雙拳緊握,左臉上一個紅紅的掌印,清晰可見,雙眸放射出憤怒的目光,注視着面前的夜飛。
“怎麼不服氣?”
說完,夜飛擡起一腳便踹到了藍衣少年的肚子上。
“哥!”
黃衣少年見此,驚呼一聲,一下扶住了藍衣少年,眼淚也流了下來。
“夜飛,等我兄弟二人有出頭之日,我必定宰了你!”藍衣少年雙手捂着肚子,怒喝道。
“我真怕死了!”夜飛拍了拍胸脯,彷彿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王卓,王道!
二人正是李峰在王府唯一要好的一對兄弟,雖然是王府的血脈,但是由於二人是一個婢女所生,低位極其低下,時常受到下人的白眼,被王氏人所擠兌。
“讓開!”
李峰一見是這兄弟二人受欺,便使勁撥開人羣,走了出來。
“李峰!”
藍衣少年,見李峰這個時候出現,強忍住痛對李峰擠出一絲微笑。
“喲,你這小奴才怎麼通過考覈了?瞧你那蠢樣,估計是走了陳遠行的後門了吧,好好的奴才你不當,來這湊什麼熱鬧,不怕你那殘廢爺爺餓死啊?去滾一邊去!”
夜飛一臉譏笑,拍打着自己的衣服。
“狗仗人勢。”
李峰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隨後雙眸一閃,又是一臉憨笑,對着兄弟二人道,“哎,你倆怎麼這麼不小心,又被狗咬了,咱可沒有治療瘋狗病的藥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