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蕭家,安朵剛進去聽到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院子那邊傳來。她笑了笑站定腳步微微蹲下身,幾秒鐘後一個小炮彈從花園後面跑了出來,一頭撞進了她懷裡,抱着她脖子吧唧親了幾口,熱情開心的叫:“媽媽,六六好想你。”
“媽媽也想你。”安朵親了他一口,沒去管她臉的口水印,抱起兒子往家裡走,邊走邊誇讚道:“讓我看看,六六好像長高了。”
六六抱着媽媽脖子,蹭了又蹭開心得彷彿得到了大紅包一樣,雙眼亮晶晶的告訴媽媽:“媽媽我吃了蔬菜,不挑食。”說完期待的看着安朵。
安朵暗暗發笑,但面還是很給面子的誇獎道:“六六真棒,媽媽親一下給獎勵。”說着又調戲了一把兒子嫩嫩的小臉蛋。
初吻早在嬰幼兒時期徹底丟掉的六六一點也不覺得媽媽是在吃豆腐,反而熱情的把精緻小臉蛋湊過去給媽媽親,雙頰紅撲撲,絮絮叨叨的和媽媽說話,徹徹底底從乖巧禮貌小紳士化身爲小話癆。
安朵配合的認真聽着,時不時露出誇獎、驚喜、讚賞類似的表情,將一身演技全部都放在了配合兒子,還隔一會兒喂六六一口水,生怕他渴了。
蕭家一大家子人徹底被這母子倆丟到腦後,跟在六六身後出來的安衡看着他姐旁若無人的忽視他,抱着小屁孩兒走進家裡,心裡十分複雜。又有鬆了口氣的放鬆,又是被忽略的無語。
放鬆是怕他姐拿他受傷的事說他,無語則是被忽略夠嗆的無奈。
但複雜的心情沒保持兩秒,看到提着行李箱的封影帝后,心災樂禍的吹了聲口哨,調侃道:“所以說姐夫賺錢也別忘了孩子。”潛藏意思,看吧,你兒子都把你給忘了。
封景虞對此淡定非常,將行李箱交給傭人後,彈了彈袖口輕飄飄看了安衡一眼,從他身邊走過,風才慢慢飄來一句話:“彼此彼此。”
安衡臉一黑,盯着便宜姐夫自若淡定的背影,蠢蠢欲動的恨不得摸槍給他來一下。果然,他和這個白皮黑肚子的姐夫永遠都不可能友好交談。無關年齡,只是氣場不和。
封景虞擡步走進客廳,聽到了兒子軟嫩的說話聲。帶着歡快愉悅像一隻快飛起來的小鳥。他站定腳步,看着坐在沙發的母子倆,無聲笑了笑。
血緣關係真的非常神,明明朵朵少有帶他,但在六六眼裡媽媽仍舊是最親最愛的那一個,恨不得每時每刻黏在她身撒嬌,從幾個月開始見識過這一幕的封影帝對此已然非常淡定。
走過去和幾位老人打了招呼後,接過茶杯看着母子倆親熱。
六六好久沒見到媽媽,雖然每天都有電話還有視頻聊天,但不能親親抱抱舉高高怎麼能算是見到媽媽呢?嗯,他對媽媽的愛像大舅舅說的那句話一樣,一天不見像是三個秋天???總之意思是好想好想媽媽啊。
讚了一肚子話的六六坐在媽媽腿過了好久才念念不捨的撒嬌完畢,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說:“媽媽等我一下。”跳下她的腿,踩着小短腿飛一樣跑了樓。
安朵驚訝的看着兒子的背影:“這是怎麼了?”
“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走進來的安衡神秘嘿嘿一笑,靠着沙發坐下。卻發現她姐的注意力瞬間落在他的腿和肩膀,從到下仔仔細細的看,看得安衡毛骨悚然,暗恨自己多嘴轉移了他姐注意力,早知道不多嘴了。
安朵仔細看了看,才放心點頭:“看起來恢復還不錯。”
安衡鬆了口氣,笑了起來:“我恢復能力向來好,已經快好完了。”
話剛說完,聽安朵一聲冷哼:“待會兒給我看傷口。”
安衡眼皮一跳暗覺懊惱,連忙道:“姐這不用了吧,我都多大了還給你看,多不好意思。”
安朵似笑非笑:“哦,是嗎?我一點也不覺得呢。”
安衡:“……”在他絞盡腦汁想要阻止他姐動作時,一陣啪嗒噠的跑步聲從樓傳來,他頓時鬆了口氣,朝跑下樓的小外甥前所未有有好的揮揮手:“快過來,把你的禮物給媽媽看。”
原本很開心和媽媽分享的六六聽到這話一下子有些害羞,抱着一個相框磨磨蹭蹭的挪到媽媽身邊,將相框展示給安朵看:“媽媽看。”
安朵低頭一看,只見一張圖畫紙用蠟筆畫了一幅畫。綠色的天空紅色的雲白色的太陽,然後是藍色的草地,歪歪扭扭的小房子,以及房子旁邊牽牽手的一個羣大腦袋火柴人,前面幾個火柴人還有裙子有衣服,但後面的火柴人只能看到腦袋和兩條長得詭異的麪條腿了。安朵向來覺得兒子在藝術方面的天分非常不錯,但看到畫的那一瞬間有種她兒子所有天分是不是都放在了其他地方的詭異感。
但看着六六精緻小臉的期盼,向來施行誇獎教育的安朵毫不猶豫的誇他:“這是六六畫的嗎?畫得真好。”等六六笑得雙眼亮晶晶後,笑眯眯抱着兒子去研究這幅畫了。
旁邊的安衡暗暗嗤笑一聲,嘲諷他姐的不老實。封景虞好的瞥了一眼,表情有些怪異。
看到兩人的表情,向來護短曾外孫的老爺子不開心了,挨着瞪了兩人一眼,壓低聲音警告道:“敢說不好看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說完意味深長的撫摸了一下那把曾經揍過蕭家所有男士的柺杖。
這護短也是沒誰了。
安衡暗暗翻了個白眼,前些天帶着小屁孩兒去玩兒,順便去兒童遊樂心畫了這幅畫。當時他的想法和安朵差不多,難不成聰明得過分的小外甥的短板在畫畫?
把那幅畫拿回家後,家裡人卻是誇得天有地下無。老爺子還特地找人定做了個框架,將這幅畫掛在二樓樓梯的牆邊,讓所有樓的人都可以第一時間看到。
那一瞬間,安衡還以爲是自己欣賞水平詭異所以不懂得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