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熊微微沒時間去顧及這些,因爲還有更多的人需要她去面對。
她目光匆匆掃過,居中而坐的當然是墨家的大家長墨企宣,一如她前些時間見到的那般,矍鑠清儒。
他的身旁,是端莊嫺雅的夏如茵,夏虞的母親。
而另一旁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五官和墨企宣很相似,只是氣質不同。雖然坐在那裡,卻更像一把出鞘的劍,有種不掩飾的鋒芒。
熊微微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是墨家的什麼人。再往下看,同樣是不認識的一個貴氣中年女子,她的身旁坐着一對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漂亮姑娘。
對面,是美豔的墨清璇,墨非然的媽媽。
墨非然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牽着她往前又進了一步:“外公,外婆。叔公叔婆,媽。”
他看向夏虞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雖然他知道自己和熊微微的事情,但是在一家長輩面前,他也不能不講這個輩分上的禮度:“小舅舅……我今天帶微微回來是要正式向你們宣佈一件事。”
墨企宣磕了磕手上精緻的菸斗:“阿然,今天叔公叔婆來做客,不緊要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墨非然神色堅定:“這是也不需要瞞着叔公叔婆,也許對外公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但對於我來說,卻是緊要的人生大事。”
那對兒姐妹花中的一個,很是活潑,插嘴道:“表哥,是什麼人生大事啊?”
貴婦輕輕呵斥了一句:“小孩子不要亂插話,沒有規矩。”
那女孩兒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墨清璇愛子心切,開口道:“爸,阿然要說就讓他說嘛,叔叔嬸嬸又不是外人。墨墨,你說。”
墨非然將熊微微摟到自己身前:“微微,叫人。外公外婆和媽媽你都認識,那兩位是我外公的弟弟和他的太太,他們以前不在國內,所以你沒有見過。”
熊微微很聽話地喊了一遍人,夏如茵有點不明所以:“阿然啊,你位小姐是?”
夏如茵還不知道熊微微容顏已變的事實,更不知道她還活着,所以自然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胡鬧,阿然!稱呼是亂喊的嗎?”墨企宣露出不悅之色。
墨非然極是淡定:“怎麼是亂喊,微微已經是我法定的妻子,墨家的媳婦。”
墨企宣菸斗掉在地上,一拍沙發扶手:“你說什麼?”
墨非然卻似沒有聽見,只是對着夏如茵溫聲說:“外婆,她是熊微微,您還記得她嗎?”
夏如茵吃了一驚,甚至忘記去關注自己丈夫的怒意,她望着露出抱歉神色的熊微微:“微微?你,你還活着?可是,你怎麼變成……”
“外婆,是我,不好意思,嚇到您了。”
夏如茵不能置信地看了她許久,那個曾經總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喜歡她做的點心的小姑娘,以前叫她墨媽,現在叫她外婆……她忍不住轉頭看了夏虞一眼,夏虞神情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衝她緩緩點了個頭。倒是他身邊的連兮一臉的愕然之色。
墨清璇也在細細打量這個姑娘,前幾天在馬爾代夫的海島上,他們雖然有過相遇,但是沒能正式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