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寧風慌忙叫道,“君先生,你說什麼?”
“寧風,蔚然哥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緊張。”林以彤趕緊勸道,生怕寧風誤會。
寧風卻還是戒備的盯着君蔚然,就怕他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但君蔚然既然說出口了,就不再含含糊糊。
就像心裡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樣,通通徹徹的。
他想告訴寧風,想告訴林傾易,他要帶林以彤走。
不君後果的帶她走。
因爲心中的那股激動,讓他想要保護這個讓他心動的女人。
蘇知薇說得沒錯,他對林以彤,有了一份讓他自己都覺得意外的感情。
雖然用意外這個詞來形容,的確有些讓人費解。
但感情真的發生了,也就容不得人去細想了。
感情都是衝動的,有了衝動,纔有這樣的勇氣。
他大方的站在林以彤身前,面對寧風,直白的道,“你告訴林傾易,我要帶她走!”
“君先生,你收回這句話,馬上離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寧風沉下臉來,冷冽的警告君蔚然。
若知道他如此冒失,自己是絕不會放他進來的。
而現在,他只希望君蔚然只是一時衝動,馬上情形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君蔚然跟林傾易之間,那麼多年的手足感情,寧風是瞭解的。
他不希望兩人爲敵。
但君蔚然很固執,特別是在看到林以彤此刻的模樣之後,就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篤定的道,“現在,要麼你告訴林傾易,要麼讓我帶她離開。”
“君先生。”
“蔚然哥,你不要爲難寧風了。”林以彤有些害怕,他拉了拉君蔚然的衣袖,有些細細的哀求。
可君蔚然卻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以彤,你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君修哥,我很感激你爲我做這些,但真的不需要,你回去吧,你能來看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林以彤搖着頭拒絕。
她是想走,但絕對不是跟君蔚然一起走。
以林傾易的手段,自己若真的跟君蔚然走了,指不定要怎麼爲難君修哥,爲難君家。
君家在ss市,也是名門望族,本跟林家有着很深的交情。
若是爲了她這麼一個女人,讓兩家翻臉,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別說自己心裡那一關過不去,就是以後也沒臉見君蔚然,見君家的人。
所以她的選擇是拒絕,哪怕這樣很傷君蔚然,“君修哥,我真的很感動你爲我做這些,但我不想走。”
君蔚然愣住,“爲什麼?”
他以爲林傾易在那麼傷害過她之後,她打心裡想要離開他。
可她卻這麼堅定的告訴自己,她不想走。
這反而讓自己說出去的那番話,成了笑話。
寧風在心裡悄悄的鬆了口氣,勸着君蔚然,“君先生,你還是回去吧,我就當你沒有來過,也不會告訴林先生。”
“以彤,你是不是怕他對付我?”
君蔚然忽然想明白了這件事情,有些急切的問道。
林以彤搖着頭,“不是,蔚然哥,你知道我的心意,那纔是我不離開的真正原因。”
轟的一聲。
君蔚然只覺得自己的理智,被她這句話炸得碎裂片片。
他以爲……
只要自己開口,她會跟自己走。
可到頭來卻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了。
寧風頭一次認真的打量着林以彤這個女人,他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個女人。
明明簡簡單單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看不透呢?
林以彤再次勸道,“蔚然哥,上次你救我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但我真的不想在麻煩你了,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對你的感激,我會放在心裡一輩子的。”
君蔚然很想大聲的告訴她,他不要她的感激。
可他沒有那個勇氣。
所有的勇氣,都在剛剛那一開口用盡。
“上次救你,我只是出了一小部分力,你不用掛在心上,你並不欠我。”君蔚然喃喃的道。
林以彤心中卻疑惑了。
上次自己被綁架,難道不是君蔚然救的自己嗎?
如果不是……那又是誰?
昏迷前那熟悉的感覺,再次清晰的涌來,一個明瞭的答案,在心裡忽隱忽現。
她攥緊了自己的外套,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寧風再跟君蔚然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腦海裡那個蠢蠢欲動的念頭。
她想狠狠的否定,可又那麼清晰的提醒着她。
君蔚然最終還是離開了,本就是來確定她是否安好,剛剛的開口或許只是他的幻想吧。
林以彤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從那一晚的事情發生之後,林傾易遵守了她的要求,再沒出現。
彷彿她的一整個事件,忽然間就空了下來。
安安靜靜的,只剩下她。
可她又清晰的感覺到曾經屬於他的味道,還在這個房間徘徊,瀰漫,怎麼都揮之不去。
如夏的夜,還是有些涼。
御風山莊又靠着海邊,海風很大。
此時坐在飄窗上的林以彤,裹了裹身上的薄毯,打算回牀上去睡覺。
卻被一陣輕微的光閃過……
她眯了眯眸子,往光源的方向看去。
一輛熟悉的車子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儘管有些模糊不清,但她還是可以辨認出來。
在整個ss市,這樣的豪車恐怕沒幾輛。
而恰恰林傾易,就有這麼一輛。
那一瞬間,她開始戰慄起來,腦海裡涌入那一晚的瘋狂殘忍,害怕得往後退縮。
退了兩步,又覺得不對勁,悄悄的往前靠了幾分,視線透過窗紗,看向車子停靠處。
車子安安穩穩的停在圍牆外,車燈已經滅了,但車上的人卻沒有下來。
隔得太遠,她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卻能清晰的在腦海裡勾畫。
就像她設計的鞋子一樣,一旦在心裡有了形狀,她就能一筆一筆的描繪出來。
而林傾易就如那些鞋樣,銘刻在了心上的東西,是怎麼都模糊不去的。
一點點火星忽明忽暗,似乎是男人在抽菸。
林以彤的心擰了一下。
她知道林傾易有一定的煙癮,但極少像上次那樣一根接一根的抽。
而顯然這一次亦是如此。
火星忽明忽暗,就這麼過了十幾分鍾,打火機一亮,他再次點燃了一根菸。
這一次,她看到了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