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穴的青筋不時滾動,可見他的怒氣有多嚴重。
林以彤害怕的往後退去,因爲恐懼,讓纖弱的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
蘭姨聞訊而來,慌忙勸道,“少爺,你這是要做什麼?你不能再那麼對小姐!”
“蘭姨,趁我沒發怒之前,立刻出去!”林傾易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蘭姨頭一次見到這麼生氣的林傾易,一時間也六神無主,只能向一旁的寧風求助,“寧風,你幫幫小姐吧,不能再讓少爺那樣對她了!”
一個女人,能經得住幾次那樣的摧殘呢?
寧風先前就知道林傾易是帶着怒氣而來的,哪敢勸,只能對蘭姨說道,“他們兩個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吧,蘭姨,你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不行的,上一次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小姐被傷成那樣……”
“上一次林先生是中了藥,纔會那樣發狂的,這次不會了。”寧風爲林傾易解釋。
他知道林先生不屑於這樣的解釋,所以才讓蘭姨跟林以彤都這麼誤會着。
蘭姨跟正在躲避林傾易的林以彤都是一愣,驚愕的看向林傾易。
他臉上涌現一陣難堪的惱怒,對寧風跟蘭姨吼道,“都給我滾出去!”
寧風不敢在多做逗留,趕緊拉着蘭姨離開了房間,還爲二人關上了門。
林以彤躲在角落裡,緊張兮兮的看着陰沉的男人。
腦海裡卻想着剛剛寧風的話。
他說林傾易是中了藥,纔會那麼發狂的。
是這樣嗎?
之前林傾易也要過自己,但不會那麼瘋狂。
頂多只會在言語上佔幾個便宜,或者諷刺她幾句,但行爲上不會那麼過激。
可那一晚,他沒有說話,紅着一雙眼睛不停的要她。
那發了瘋的狀態,的確像寧風所說的那樣,是因爲中了藥,纔會那麼失控。
可……就算是這樣,傷害依舊存在。
“林以彤!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男人終於發了怒,咬牙切齒的叫着她的名字。
林以彤被嚇得一個哆嗦,猛然回神,再度防備着他。
那如小鹿般的眼神,把林傾易襯得像個殘暴的獵人。
可分明是她向老爺子求救,才讓老爺子那麼爲難自己的。
他一步步走過去,將她逼迫在角落裡,字字狠戾的說道……
“我告訴你,想要逃出我手心,永遠都不可能!你只能等我不要你的那一天,你就會自由!聽明白了嗎?”
話中蝕骨的殘酷,讓林以彤狠狠一抖,“你,你不要我的那一天?”
“對!等我玩夠了你,玩殘了你,讓你像你那低賤的母親一樣,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不過是被我林傾易不要的女人之時,纔會放你走!”
“不……”她幾近悲切的叫道,“林傾易,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要讓他這麼傷害自己?
“殘忍嗎?害怕嗎?害怕就別想着逃離!”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到指甲泛白。
林以彤痛得說不出話來,下顎骨似乎要被捏碎的感覺。
就如他說的那樣,只能放棄掙扎,因爲越掙扎越痛,而她,承受不了這樣的痛。
只是眼裡的淚水就這麼不爭氣的落下,如滾落的珠子,滴落在他手背上。
那帶着餘熱的淚滴,燙得他差點收回自己的手。
那雙清澈的水眸,帶着恨意看着他,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他。
林傾易心裡一顫,隨即又把這顫抖強壓下去,更爲冷厲的對她。
手從她下巴滑下,直接卡住了她的脖子。
力道輕輕一用,她的眼睛就痛苦閉上。
“林以彤,你恨我嗎?是不是恨之入骨的感覺?是不是想把我碎屍萬段?”
“……”是,她想告訴他。
可她說不出來,喉嚨被他卡住,空氣被剝奪,她的臉開始脹紅起來。
眼前的世界開始一點點的模糊,可他的臉卻那麼的清晰,包括他眼睛裡的瘋狂。
“我也是這種感覺,從你到我家開始,我就是這種感覺。”他的頭靠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
溫熱的氣息惹來林以彤新一波的戰慄,而林傾易最滿意這樣的戰慄。
因爲這一切,只能他給予她。
林以彤的意識都開始混沌起來,伸手有氣無力的扒拉了一下,可最終撼動不了男人的力道,紅脣張開,努力的想要呼吸,可卻是徒勞。
林傾易俊冷的臉上涌現快感,“我告訴你,別想找任何人幫你,那樣只會讓我更加殘忍的對你,若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或許還能對你好一點。”
“也別去勾引別的男人,你林以彤這輩子,只能屬於的林傾易!”
在林以彤昏厥的前一秒,他終於放開了她。
大量的空氣用涌入肺部,讓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整個人也因爲失去了他的支撐,而跌坐在地上。
眼前的畫面從黑暗漸漸變爲明亮,可也讓她真真實實的看清楚了男人冷冽的臉,以及那雙眸中深不見底的怒焰。
剛纔的話,還在耳邊迴盪着,讓她無法忘記。
即使告訴自己不能哭,可眼淚還是伴隨着咳嗽滴落,滾入地毯之後便消失不見。
“我沒有找人幫我。”她緩過氣來,才低低的說道。
林傾易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裡的諷刺是最好的回答。
林以彤努力撐起身來,強迫自己跟他對視——
“我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讓你這樣憤怒,可就算是這樣,我也得爲自己說句話,我沒有勾引別的男人,我也沒找任何人幫我,而且從到林家開始,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活着,沒有做任何忤逆你的事情,至少也達到了你說的聽話狀態,可你呢?你真的有對我好嗎?”
這是第一次,林以彤這麼反問他。
是反問,而不是質問。
在他那麼對自己之後。
林傾易因她的話臉色變得難堪。
眸中的火焰大有焚燬一切的勢頭。
這女人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林以彤,你翅膀硬了是吧?翅膀硬了就想着從我身邊逃離,脫離我的掌控?”
他眯起危險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彷彿她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那樣。
林以彤即使覺得委屈,也明白現在不適合爭論,淡淡的垂下眼眸,恢復往昔在他面前時的模樣,“你要那麼想,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