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羅塔已經掛了電話。
蘇離澈再次撥過去的時候,羅塔已經關機了,他氣得打罵,“媽的!羅塔你要是敢動她,我絕不會饒你!”
他氣沖沖的上了樓,打算用帝宮總部的定位系統定位羅塔在哪裡,可才進入管理層,就被一羣黑衣人給攔截住。
“對不起,離少,四爺吩咐過,你不能進這裡!”黑衣人漠然的說道。
“讓開!”蘇離澈攥緊拳頭,渾身上下都是陰鷙之氣。
“對不起。”黑衣人依舊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裡。
蘇離澈的怒氣也積壓到最大,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出拳往黑衣人打了過去。
其他幾個黑衣人見狀,也都圍了過來,將蘇離澈層層圍住。
“離少,請別爲難我們。”被打了的黑衣人吐了一口血而後勸道。
但蘇離澈現在哪裡還能聽得進勸阻,直接罵道,“別逼我崩了你們!”
“失敬了,離少。”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後腦勺。
蘇離澈慢悠悠的轉身,精緻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向舉着槍對着他的人。
那是權四爺身邊的貼身隨從,黑冥。
黑冥帶着大大的墨鏡,遮掩了眼底的情緒,整張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以前,蘇離澈吃過不少黑冥的虧,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黑冥,更何況他現在還佔據主導地位呢?
“你要殺了我嗎?”蘇離澈冷冷的問道。
黑冥搖搖頭,“四爺的意思,離少比我清楚,畢竟離少那麼聰明,這件事情,四爺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如果我非要插手呢?”
黑冥淡淡的揚了一下薄脣,“那就得罪了。”
黑冥的話剛剛說完,蘇離澈便感覺到耳邊一陣風掠過,他急忙閃避,可另一邊的風聲再度掠過。
一根麻醉針扎入了他的手臂,他氣急敗壞的拔下,卻抵不住陣陣席捲而來的黑暗,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帶走。”黑冥收起槍,淡淡的吩咐。
再次醒來,蘇離澈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帝宮的暗室。
也就是上一次權四爺教訓他的地方。
權四爺依舊坐在那張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那雙冷厲的眼睛裡,卻只有寒芒。
這一次,他被捆得不能動彈,連掙扎都是白費力氣。
蘇離澈冷冷的瞪向權四爺,胸中的怒氣卻無法平息。
權四爺點着一隻雪茄,慢吞吞的抽着,等蘇離澈的怒氣積壓夠了,纔開了口,“是不是恨不得把我殺了?”
蘇離澈沒有回答,但眼神已經有了殺意。
權四爺一點也不爲所動,“一個人,在憤怒的時候,是沒長腦子的,我這麼多年對你的栽培,都白費了嗎?”
蘇離澈血紅着雙眼瞪着他,依舊不說話,牙關緊咬着,雙手在猛力掙扎着,可除了粗糙的繩子磨破手腕的疼痛,再無其他。
權四爺淡淡的揚着脣,略微譏誚的看着他扭曲的臉,“爲了一個女人,你跟我作對,值得嗎?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小命?”
“你到底想幹什麼?用她來威脅我,還是威脅林傾易?”蘇離澈終於開了口,卻是質問。
他必須要知道權四爺的目的。
權四爺冷冷一笑,“你猜!”
“……”
蘇離澈根本猜不透權四爺的心思。
權四爺也篤定了這一點,笑容漸漸擴大,“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反省,等什麼時候想通了,再讓人通知我。”
說罷,他優雅的起身,扣上了西服的口子,對黑冥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房間。
黑冥上前去割開了捆縛蘇離澈的繩子,也跟着離開了暗室。
暗室的門關上,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
蘇離澈甩開那些如同毒蛇般的繩子,上前去踹門。
可他也知道這是徒勞。
暗室的門,是特殊材質做成的,炸彈都奈何不了,更何況他徒手呢?
踹得腿都發麻之後,才挫敗的坐在地上喘着氣。
如果他沒有刻意接近林以彤,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可如果只是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跟她認識……
對他而言,林以彤,是一抹不能拒絕的陽光,能照亮他人生的黑暗。
蘇離澈點燃了一支菸,讓黑暗的房間有了一點火星之光。
又在身上摸了幾下,才發現那隻新買的手機還在。
估計黑冥沒想到他會有兩個手機吧。
蘇離澈想了想,給林傾易發了一條短信。
【來帝宮,救林以彤。】
發完短信,蘇離澈就自嘲的笑了起來。
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跟林傾易成爲盟友,而且還是爲了一個女人……
多麼可笑的命運!
***
m國。
上一次醉酒之後,林傾易出了車禍。
全聖光市,只有君蔚然知道這件事情。
寧風迅速安排他到了m國接受治療,秦悅作爲當時在場的人,自然也跟着來了。
不過好在他命大,雖然昏迷了兩天,但還是漸漸好轉起來。
右手傷勢嚴重一點,其他的傷口到不怎麼礙事。
秦悅正喂他吃她做的粥,說是對傷口好,林傾易敷衍的吃了幾口就讓她出去。
秦悅很想留下來陪他,可也知道他現在心情不佳,只能退出了房間。
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手,不免讓他想到了那日喝醉之後的情形。
他自己也沒想到,喝醉的他,會說出那樣的話。
更沒想到,林以彤會那麼頭也不回的離開。
每每想到這些,他的心情就特別浮躁,心情自然也不好。
哪怕秦悅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卻還是看不順眼。
他單手換了衣服,拿着手機打算出門。
在醫院裡呆得腦子都快生鏽了!
纔剛出去,秦悅就楚楚可憐的看着他,“傾易,你受傷了,不能到處跑。”
“我只是出去一下。”林傾易口吻十分淡漠。
“傾易,你就聽我的好不好?先好好養傷。”秦悅拉着他的手,委屈的乞求着。
林傾易剛想甩了手,就見寧風匆匆忙忙的趕來。
他長眉一沉,收回了自己的手,折身回了病房。
秦悅鬆了口氣,見寧風要進去,便攔住了他,“寧風,傾易身體纔剛剛好點,如果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擾他了。”
寧風微冷的看着秦悅,對她這種女主人模樣有些反感,但還是尊重她是林先生的未婚妻身份,客客氣氣的說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我自己都可以處理,何必來找林先生?”
“你……”秦悅聽懂了他話裡的諷刺,又急又氣,卻對他莫可奈何。
林傾易在房間裡說道,“寧風,進來。”
秦悅咬咬牙,只能收回了擋着寧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