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止歇,凌曉快速地爬起身,剛纔一番折騰雖說用時不算太長,但也絕對不短。再繼續浪費時間會引人懷疑的,於是她動作快速地衝了個澡(否則沒法解釋爲什麼她滿身是汗)換起衣服,順帶再將剛纔的藥管收進空間紐中。出去之後,她會暫時讓凌淵替自己保管這東西,留在她身上並不安全——尤其在裡面含有違禁品的情況下。
很快搞定一切後,凌曉立即離開了房間。
“爸爸。”
“怎麼洗了頭?”凌淵擡起手摸了摸她還有些溼|潤的頭髮,問道。
“嘿嘿,臉上身上用的特殊材料不太容易洗掉。”凌曉擡手抓下對方的手,笑着回答說。
父女倆一問一答間,將她洗澡的原因說了個明白,順帶,傳遞了個空間紐。
其他人倒是沒在意這件事,因爲都還處於震驚中。
這麼說吧,凌曉的男裝和本體,說是兩個人都不爲過。雖說她是凌淵和沈雨澤兩人的女兒,但在外貌上,她可以說完美地繼承了後者的一切——除去略英氣的眉毛外,就沒有半點和凌淵相似的地方。這也是她過去一直很在意的地方,凌暮比她更像凌淵。當然,在性格方面,尤其是固執程度上,她自己都不能很有底氣地說和凌淵一點都不相似。
雖說很不想這麼說,但是,凌曉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媽在長相上就是一朵標準的“小白花”……好吧,她自己也是一樣。好在她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不斷地“努力破壞自己柔弱的形象”,穿上軍裝的時候也勉強能用英姿颯爽來形容。但是吧,和男裝時還是不能比。
所以衆人現在看她,就跟看着一個鐵血八塊肌的真漢紙突然變成了妹紙似的,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凌曉擡起手指勾了下陷入衣領裡的溼|潤短髮,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之前的打扮,雖說“帥氣”但身爲男性被人盯着看和身爲女性被人盯着看的意味完全是不同的。這麼說吧,還是前者時別人看她像潛力股,現在有些人看她卻像是金礦——還是亟待開墾的那種。當然,這也有“她父親是凌淵”的原因在裡面。
“其餘人的檢查都結束了麼?”凌淵側頭問道。
晏冰性格冷傲,本身又有本事,所以對其他人愛搭不理很正常,但即便如此,面對凌淵的詢問她還是不敢“翹尾巴”的,但也不需諂媚。她只盡職地回答說:“已經全部檢查完畢了,目前爲止沒有任何問題。”
凌淵一點頭,隨即看向身側的女兒:“去吧。”
“好。”凌曉沒有半分遲疑地點頭。
既然他這麼鎮定,那麼她又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結果也的確是這樣,各項檢查全部正常。這也就意味着,雖說她和林麒一起去了廢墟中央一趟,但真正存在一樣的到底只有後者一人。哪怕少數人知道真相併非如此,起碼明面上的結果的確如此。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凌曉等人被迫繼續留在飛船中。說是“留”,其實也是變相的“扣押”,直到徹底排除威脅。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個什麼道理,所以也沒人反對。
凌曉對此也很放心,凌淵雖說暫時離開了這艘飛船,但並沒有走得太遠,而他的這種行爲也使得她接下來接受的詢問幾乎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審訊過程中對方也使用了部分測謊儀器,但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凌曉都一一順利混過。
至於林麒,他本身知道的信息也並不算太多,被問什麼都不必心虛。唯一讓他稍有些不安的無疑就是“疑似凌佑晨的那個人”的事情了,雖說凌曉沒有要求他需要刻意隱瞞,但他還是藉助與凌曉類似的方式隱瞞下了有關與此的信息。因爲這件事幹系實在有些大,難免會讓凌淵遭受一些懷疑——去世的兒子出現在這裡,女兒還“刻意僞裝”,怎麼看都有貓膩。
而相對於這些,其他人更爲在意的還是他身體的異常。所以即使能離開這裡,他估計也還要經常光顧“研究所”,起碼短時間內要如此。
相較於他,飛船上的其他人生活堪稱平靜,因爲在能離開之前也沒其他事好做。
星盟議會這次被這麼重重地打了臉,簡直可以說是勃然大怒,可惜,尤彌爾廢墟眼下消失了,對方真的是一點線索也沒留下。而林麒和凌曉口中的那個叫“潘”的傢伙,則被通緝了——林麒和凌曉都宣稱“他駕駛飛行器離開”。並且有幸成爲了全宇宙有史以來懸賞金額最高的一位犯人。這也就意味着,他如若還活着並且敢出現在有人類聚集的地方,妥妥會成爲過街老鼠。
唯一可惜的,還是那四個已經死去的實習生。
先是無辜地被利用,然後變成蟲人,最後在凌曉他們歸來之前就死了。
蔚然對此很是冷靜地評價說:“雖然這麼說很不好,但你們因此逃過一劫。”
凌曉很清楚,事情的確是這樣。她帶林麒去,林麒恢復了,然而她並沒有帶回來藥劑,這就意味着那幾個人的問題還是“無解”。就這個意義上說,他們死了真的是讓她逃過了一劫,但這種事無疑並不會讓人開心。就算相識時間不長,誰也不樂意見到這種事發生。
至於議會方,也是十分糾結該如何和死者的家人解釋。能登上這艘飛船的毫無疑問都是佼佼者,有些甚至於是某家族的希望,眼下突然就死了,還是死在議會發布的任務中,還是以這種方式死去,後患不小。所以眼下議會方負責這件事的人真可謂是焦頭爛額。
空閒的時間長了,小夥伴們聊天的時間自然也就變長了。如若不是在這種北京環境下,這也算是一段難得的休閒。然而……
林麒有些在意的是,雖說相處的時間變長了,但他總覺得凌曉在躲他。雖說表現地並不明顯,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他很想找她談一談,卻總也找不到機會。然後,他也不想找了。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太不穩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又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知道她疏遠自己並非是在意這種事,因爲哪怕在那麼糟糕的情況下,她也帶着他直搗黃巢求取方法。但是,他在意。
在這種默契下,兩人的交流自然而然地變少了。雖說有些人沒發覺到這件事,但也有一些有心人注意到了這一點。
比如說程睿。
“阿麒。”
“什麼?”
“有時間嗎?”
林麒很是驚了下,因爲這傢伙很少這麼正經地跟他說話,他一點頭:“有。什麼事?”不會是有什麼大問題吧?
“別這麼緊張。”程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只是想實踐諾言而已。”
“諾言?”
“嗯,那個時候我對你說——如果你能恢復,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程睿笑眯眯地說道。
林麒抽搐了下嘴角:“我可以不聽嗎?”
不是他沒好奇心,實在是他對這傢伙的秘密很有些心有餘悸。記得程睿第一次對他說“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時,他還滿懷期待,結果這傢伙直接拖着他去了附近的森林,指着蜂窩對他說“看!蜂窩!”,然後,被拉着採蜂蜜的他那天滿頭包回了家,被無良老爺子和老爹給嘲笑了好幾天。後來他又連續被坑了若干……好吧,是數不清多少回。所以,眼下再聽到這句話,他的第一反應就是……
“別走啊!”程睿一把勾住小夥伴的脖子,直接將他拖扯回自己的房間裡,“來來來,我們好好聊聊。”
皮厚者總是無敵的,於是林麒不得不又面臨另一次“被坑”。但其實,程睿這次還真的沒想坑他,他的確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秘密”。
說到最後,程睿總結陳詞:“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只是告訴了你我用眼睛看到的事實。”如此說着他的心中感慨,從這個意義上說,他的這個從小就很好欺負如今又一點點走向成熟養眼的青梅竹馬運氣還不算太差。
而在他的對面,身材挺拔的林麒靜默地站着,從聽到一小半的時候起,他就保持着這樣的狀態。此刻,他眼眸低垂,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也抵擋住了來自於同伴的探究視線。
片刻後,他笑了:“阿睿,謝謝你。”
“不客氣。”程睿擺了擺手,好整以暇地問,“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他輕聲說出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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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這句話,程睿臉上的笑容消失,而後,他也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後,他搖頭苦笑:“你這傢伙……”
這一場對話的內容究竟爲何,恐怕也只有他們倆人知曉。
而此時的凌曉,卻意外地迎來了一個訪客,一個讓他頭皮發麻、卻又好像不得不見的訪客。原因無它——她心中有愧啊啊啊!
所以說,虧心事絕對做不得啊做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FONT face=黑體 size=4>嗯,上一章節的作者有話說是我開玩笑的,就醬!
感謝下面各位親的地雷——
木有我就不報啦~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