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裡, 胤礽無所事事,隨意地問胤祉:"你說昨兒發生了什麼事情,皇后和令妃這兩天都沒來給孤請安, 聽說兩人一直都沒出現過。"
胤祉回答道:"弟弟不知。"
他們可沒有胤禛的粘杆處, 雖然在宮裡也有些人手, 但這種隱秘的事情, 兩邊都是極力隱瞞, 他們打探不出什麼深入消息。
胤礽想着不如親自去探探那兩人,看能不能瞧出些什麼。於是,胤礽帶着胤祉出了慈寧宮。他們先去的景仁宮, 此時胤禩已經下朝,人在景仁宮, 攔着擋着的不讓他們見胤禛。胤禩找的藉口都合情合理, 胤礽沒能反駁, 恨恨地在心裡訓斥了胤禩一通,便帶着胤祉去了延禧宮。
延禧宮之行倒是比較順利。十四親自接見了胤礽和胤祉。
胤礽看着十四, 發覺他的神色不甚自然,胤礽試探地問道:"令妃可是身子不舒坦?哀家已經命御膳房燉了燕窩湯,令妃一定要好生調理。"
十四連忙謝恩,卻說只是小恙,不勞太后掛心。十四的身體確實沒什麼大事, 那晚雖說折騰得狠了, 但第二天休息了一天, 便也恢復正常。只是, 到底出了這樣的事情, 如果他的計謀成功了,倒也罷了, 偏偏又是這種結局……十四覺得十分難堪,遂躲在延禧宮裡,不想見人。連十三翌日清醒之後,都被他送回了景仁宮。此時胤礽找上門來,十四頓覺煩悶無比,只想將人快點趕走。
胤礽覺察出十四的煩躁,似乎是想盡快打發他們。但他還什麼事情都沒打聽出來,哪裡就肯這般離去?"哀家知道你心善孝順,若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情儘管跟哀家說,要是有人難爲你,哀家定不饒他。"
十四是很想讓胤礽幫忙對付胤禛啦,但是也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底細。十四稍一思索,學着令妃的模樣,略帶愁容地說道:"媳婦謝皇額娘恩典,在宮裡哪裡會有什麼人能難爲媳婦呢?"言下之意是,這後宮之中,能難爲他的是誰?皇后嘛!
胤礽如何不知道十四的心思,他冷哼一聲,心知十四不會吐露詳情,便也打算離開了。"令妃好好調養身體,有哀家在,量旁人也不會欺負你。"胤礽也說得模棱兩可。
不論如何,兩人表面上還是一派和氣,胤礽又試探了兩句,依舊無果,便出了延禧宮。
胤祉見胤礽既不說回慈寧宮,又不說去哪兒,便問道:"太后,回宮嗎?"
胤礽揮揮手,說道:"先走走。"成日地待在慈寧宮裡,他這把老骨頭都快僵化了。而且,他需要活動活動大腦,好好想一想。
前日夜裡,皇上去了延禧宮,但後來是宿在了景仁宮。昨日皇上沒有上朝,皇后和令妃也沒有來給他請安,然後這兩個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在人前露面。令妃他剛剛見到了,精神不佳,滿腹心事,皇后連個影子都沒瞧見……若是這件事之中,只有皇后和皇上,他會以爲是那兩人晚上勞累過度,導致一個荒廢朝政,一個起不了牀,雖說那兩個上輩子是政敵……但這事兒之中,又夾雜了一個令妃,便讓他覺得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那個令妃給他的感覺,也不像是曾經的那個令妃了,沒準兒也是他的哪個兄弟……一個老八,一個不知是誰,老四他……
胤礽暗暗決定,如果明兒還得不到胤禛的消息,他便直接去找老八要人!儘管他不認胤禛,但那是他爲了自己耍弄胤禛,而不是任由旁人欺負胤禛!怎麼說也是他上輩子最疼愛的弟弟,由不得旁人欺負了去!
胤礽下定了決心,心情放鬆,精神便也振奮起來。於是又開始調|戲自己的弟弟。"晴兒,你覺得永琪、福爾康、福爾泰……這幾個哪一個好啊?"
胤祉面色一黑,不明白胤礽爲何剛剛還是愁容滿面,心事重重,這會兒又變成這副德行。不過,此時,太子二哥不應該是在思考皇后和令妃的事情嗎,爲什麼又牽扯到他身上……
跟在二哥身邊真是命苦……胤祉心中默默流淚,卻還是斟酌着詞句回答道:"五阿哥有膽識、有魄力,還有一份樂觀的生活態度,將來的地位不可限量。福爾泰是五阿哥的伴讀,將來仕途也會平坦。福爾康老成穩重,如今已經是御前侍衛,也是前途無限。"
此時他們人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視線盯着他們,胤祉可不能明目張膽地說那幾個的壞話。雖說他不怕那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但假如萬一誰狗膽一起,想要對付他呢?胤祉可不想平白爲自己招惹仇家。
胤礽欣慰笑道:"哀家也覺得永琪和爾康是好的,爾泰的年紀小了些。"
胤祉嘴角抽搐,這太子二哥還真想給自己找婆家了?"鄂弼之女,御史觀保之女都與永琪和福爾康是良配。"
胤礽似笑非笑地看着胤祉,意味深長說道:"原來你已經留意到這些了啊……"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淑芳齋門口。胤祉岔開話題,對着胤礽說道:"不如我們進去看看。"胤礽不置可否地跟着胤祉進了淑芳齋。
淑芳齋裡,小燕子正跟着班傑明耍弄西洋劍術。胤礽和胤祉進去的時候,恰好看到小燕子準備偷襲永琪,而班傑明打落了她手中的劍,那支長劍卻飛向了紫薇……
還真是一個惹禍精!胤礽鄙視地看向小燕子,胤祉則在心中如此腹誹。
最後永琪抓住了飛落的劍柄,算是沒有出什麼大事。
胤礽還是沒好氣地訓斥了小燕子他們一通,這羣人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成天不務正業,阿哥不讀書,格格沒規矩,畫師也不安心作畫,總是到處亂竄。
這時候一個宮女卻端着一碗羅漢餅來向胤礽邀功,說什麼是還珠格格早上特意爲他做的。
笑話,這隻野燕子難道會做餅?
果然,小燕子說是紫薇做的,還巴拉巴拉地說什麼採摘玫瑰,曬乾玫瑰,醃製玫瑰,做玫瑰醬……
胤礽大怒:"那些我都捨不得摘的玫瑰,居然全部被你們拿來做餅了?"胤礽喜歡美人,也喜歡玫瑰,他覺得玫瑰最配美人了,這次的玫瑰開得格外豔麗,胤礽看了心裡高興,難得的沒有采摘,卻被這羣人給辣手摧毀了!
胤祉在一旁聽了暗暗好笑,他是不敢惹太子二哥生氣,但是有人敢啊,能看到太子二哥氣上一回,還是挺偷樂的喲。
永琪爲小燕子他們求情,胤礽現在還想裝裝慈祥的太后,勉爲其難饒恕了小燕子等人,不過,他卻在品嚐了羅漢餅之後,順勢讓紫薇去御膳房幫廚。
胤祉看到紫薇,不知怎的聯想到福爾康,再想起自己曾經被胤礽折磨下廚的種種事情,於是,他讓桂嬤嬤"好好"教導紫薇。
在淑芳齋裡出了氣,胤礽便帶着胤祉回了慈寧宮,不由又想起胤禛的事情來。
這個四弟到底是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