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纜車上去,安言的心裡有些緊張,有些忐忑。
“明知道不會出現,但我還這麼傻傻的每年必來,我是不是太無聊了?”
“不管,這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樂趣了,無聊又怎麼樣,我無聊我快樂!”
因爲今天的天氣特別適合看雲海,所以當安言上去的時候,周邊都是霧茫茫的,人眼只能看到一臂之長,她取下了自己的墨鏡,小心翼翼的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專門看雲海和彩虹的那條路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喃喃自語:“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算起來我現在都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十分有可能是認不出我的,不過沒關係,如果遇見他的話,我肯定能夠認出來。”
那樣一個溫文如玉的君子,那樣一個如昔和暖的翩翩公子。
想想都覺得流口水是最最最正常的事情了。
安言因爲一直都沉浸於三年前那驚鴻一瞥的美好記憶裡,以至於她突然絆到一顆石頭,只來得及“啊——”了一聲,整個人就要跌倒。
她想,如果真的跌倒了那她就趕緊回去,萬一那個人真的來了,看到自己摔成狗的樣子那得多丟臉?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想這個,也真的是讓人醉了。
然而,她並沒有摔倒,因爲她感覺到她腰間好像有一雙手把自己給圈住了,這雙手很有力量,而且很溫暖。
“你還是這麼的有趣。”
耳邊,是低低的笑意,帶着幾分揶揄的味道。
安言緊閉的雙眼在這一刻猛然睜開,不管有沒有看到接住自己的人的容貌,她開口就喊:“君!瀾!”
沒錯,這是她唯一知道關於他的信息,兩個字——君瀾!
君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扶着她站起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他溫潤的模樣讓安言的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起來,只覺得心頭被裝進了好多隻綿羊,擾的她都不能呼吸了。
她的眼睛裡閃動着激動的光芒,緊緊拽住君瀾的手臂,怕下一刻他就和三年前一樣消失不見了。
“怎麼,看到我反而沒話說了?”
他剛剛可是一路都聽到她在嘀咕着自己,嘀咕着三年前的事情,怎麼這會兒反而沉默了?
他不知道,這是因爲太激動了她纔會說不出話來的。
她眨巴一下眼睛,又把君瀾的手拿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口,想確認這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但是……
“不疼嗎?莫非真的是我在做夢,或者我產生幻覺了?”她驚愕、她難過。
怎麼可以是一個夢呢?
君瀾盯着她白皙精緻的臉蛋,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如果你想確認這是不是一個夢,爲什麼不咬你自己呢?其實我很疼的,只是我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他的解釋讓安言尷尬起來,“那個……我……我怕疼,所以……”
“所以就咬我?”
“……原來我真的不是做夢嗎?你怎麼會在這裡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君瀾笑了笑,小姑娘轉移話題的本事還不錯。
“呀,我咬的你疼不疼?你怎麼都不阻止我呢?”她又想到一個要命的問題,趕緊把君瀾的手擡到自己的面前,想檢查一下她咬的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