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笑看着對面認真看書的墨闌凌突然說道:“闌凌,我剛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只是出聲後,他就感到了不妥,敢情孫蒙和順子的自然熟大法已經傳染給他了。
墨闌凌滿臉通紅,嬌羞的她真是好嫵媚。
“前輩......”
“咳...墨姑娘,是天笑孟浪了,我剛想到了個了靈能通訊的點子,有點激動,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研究研究。”古天笑解釋道。
之後,圖書館又安靜下來,見墨闌凌沒有接話,古天笑又端詳起那些虛空中的亮點。
突然,他發現其中一個原本灰暗的小點閃現出比他的主星還亮的光芒,一陣聲音陡然傳入他的識海。
“檀弟,可以了,別鬧出人命。”
“這蠢小子還沒認錯呢。”
“俺...俺沒錯,你們想輕薄小怡,還罵古大哥是靠女人的廢物,你們纔要認錯,在俺家鄉,你們都是要浸豬籠的。”
“呵呵,嘴硬。”
“啊啊啊啊啊唔!”
最後傳來的是一陣悽慘的叫聲,之後古天笑的識海又趨於平靜,而原先灰色的光點,在爆發了其最亮的光芒後,又歸於黑暗,原本其存在之處,只剩下一片虛無。
“嘭”的一聲,古天笑雙手重重拍在了書檯之上,突然其來的變故讓他有些狂躁。
“天笑前輩,你...你這是怎麼了?”對坐的墨闌凌嚇了一跳,有些忐忑地看着古天笑問道。
這是種什麼感覺?剛纔的是幻聽?幻覺?還是真實發生的?古天笑有些迷茫,好在墨闌凌的聲音讓他冷靜下來。
“不好意思,墨姑娘,驚擾到你,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告辭了。”古天笑匆忙起身離座,只留下了兩本書籍。
“天笑前輩......”墨闌凌輕聲自語。
在墨闌凌不解的目光中,古天笑走下了二樓,跟季老師匆匆拜別後,快步走向教學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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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的生命是脆弱的,特別是那些無根無憑之人,就像路邊枯黃的雜草,一陣狂風吹過就會折斷,就算春風吹又生,但再也不是原先的那根了。
東海書院開學第一天,就出現了人命事故,死者是名無足輕重的鄉野少年,叫鐵柱,本是甲等天賦的優秀苗子,但也只是那樣了。書院執勤修士趕到的時候,少年已經沒有生機,全身骨骼多處斷裂,死於斷喉。
東海書院對外的說法是少年獨自一人如廁時,遇到了潛伏的魔獸,不幸遇害。書院還拿出了魔獸的屍體,證明魔獸已經被殺死,示意學子們不必驚慌。
古天笑趕到教學樓堂前時,鐵柱的屍體已被執勤修士帶着,現場只留下了一些議論紛紛的學子。
原來真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古天笑心中震驚萬分,那麼鐵柱是因爲崇拜自己纔會有那麼一絲信仰之力映射虛空,也是因爲維護自己,才被公孫兄弟殘忍殺害。
古天笑眯起眼觀察圍觀的人羣,並沒有公孫兄弟的身影,周圍的討論聲嘈雜哄亂,卻很少有爲鐵柱說話的。
“這是哪來的鄉野小子,連一隻一境魔獸都打不過。”
“就是,打不過不會逃嗎,剛纔我看到屍體了,死得真慘,頭都歪了!”
“聽說是個甲等偏下的天才,哈哈,死的真快的天才啊。”
“是古劍皇朝的人,古劍皇朝還行不行啊。”
“噓,小聲點,沒看到他來了,這臉色都要滲出冰來了,好可怕!快走走,咱惹不起。”
古天笑聽着這些喧譁聲,反而冷靜了下來,環顧四周也沒有見到鐵柱弟弟鐵牛等人,大概是跟着執勤修士一起去辦理事故手續了。
先回甲院吧......古天笑感到心湖又在躁動,他很清楚書院接下來會如何處理,想必鐵牛也會得到一筆可觀的撫卹金。
得冷靜下來啊,只是一個少年,一個剛見過兩面的鄉村少年......
回到甲字院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五時,孫蒙和許香溪已經早早回來,卻是沒有看到長孫書堯和黃飛虹的影子。
“天笑,書堯說他家中有事,晚上不陪你去赴宴了,”孫蒙見古天笑進來說道,“他讓我們陪你一起去,你沒意見吧?”
“哦?書堯沒空嗎,那你們準備下,待會一起去,反正是本公子出錢,多幾個自己人才吃回本。”
“嘿嘿,就等你這句話,天笑,待會給你看個驚喜。”孫蒙樂呵着看向一旁擺弄着一塊小靈碑的許香溪,後者不屑地冷哼一聲。
古天笑走進自己的竹樓內,仰臥牀上,消化着剛纔的事情,只是很快一陣倦意侵襲,慢慢地便睡着了。
他似乎做了好幾個短暫的夢,夢到了很小時候,有個女子抱着自己,唱着很奇怪的歌謠,夢到了六歲時,洛音老師手持魔劍灰夜,對着藥浴內奄奄一息的自己,夢到了去年看的那本風月寶冊裡,那些美麗妖嬈的女子圍在自己身邊耳語清噥......
“天笑,該走啦!”院內孫蒙的呼喊聲叫醒了他,古天笑起身走出門外,一個恍惚間,已經快七時了,還好心湖已經平靜下來,揉了揉腦袋,古天笑走出竹樓。
咦?孫蒙,這是你的表妹不成?
走出屋外,古天笑便看到了一個白衣白裙的美麗女子站在孫蒙旁邊。
恩?好像長得有點像許香溪。
“孫蒙,你是去香溪家騙來了他的妹妹嗎?”古天笑不解地問道。
“哼!”白玉女子冷哼一聲,孫蒙卻捧着腹在邊上哈哈大笑。
這......許香溪,你居然男扮女裝!
不過還真是漂亮,古天笑有點覺得香溪這個名字真沒取錯。
“天笑,酸秀才剛纔跟我打賭打輸了,怎麼樣,我們這樣去,很長臉吧。”孫蒙滿臉得意地說道。
“沒想到你這吳下阿蒙,術算居然如此了得,真是君子誠可欺。”許香溪卻是忿忿不平,顯然是陰溝裡翻船了。
“好吧,香溪,你真的很漂亮,就算和香香公主比也不遑多讓啊。”古天笑嘖嘖道。
“天笑,你還添亂!哼!”許香溪扭頭轉身就走,這風情......
“走了,孫蒙,你都流口水了!”拍
了一下孫蒙,古天笑沒好氣地說道。
“唉……這,太妖了!香溪等等,咱打個商量,以後你就這副打扮算了唄。”孫蒙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
“滾!”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便來到了書院大街。
街區已經恢復了先前的熱鬧,中州聯盟捅破窗戶紙後,人們反而沒了先前的驚慌。其實未知纔是最可怕的,區區魔族,怎麼可能嚇倒中州千萬年仙家傳統,這不,街上的言論早已放開,什麼魔獸魔使,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端的都是中州豪傑。
也有談論書院人命事故的,有人爲少年惋惜,但更多的是嘲笑,也有嫉妒撫卹金的人,一千上品靈晶,大部分修士家族一輩子都掙不滿這個數。
“天笑,書院的命案聽說了沒,好想就是中午一起吃飯的一個少年,叫鐵什麼的,本少就記得那個濃眉大眼的叫童虎,和本少還挺像。”孫蒙聽着議論說道。
“恩,是鐵柱,我已經知道了。”
“可惜了,陳寧少了一個有前途的團員。”許香溪夾在兩人中間說道。自從他這個打扮出來後,街上就多了很多尾行的富家公子,還時不時想靠近揩點油。
“對了,你們兩個上次看那本小黃冊感覺如何,還有冊子哪去了?”古天笑想起剛纔的夢境,便問道。
“呵呵,這孫子上次作死,拿冊子去給黃飛虹看,結果被一把火燒了,他自己差點也焦了。”許香溪嘲笑着孫蒙。
“咳...”孫蒙乾咳一聲,“天笑,那冊子沒你說得這麼神奇啊,也就畫得好看點,哪有什麼氣味體感啊?”
這樣嗎……果然蹊蹺得很啊,古天笑心想。
很快,“兩男一女”便來到了東海第一香門口。
在這個飯點,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進去用餐還得取號入座,兩位俏皮的服侍小娘,正在安排客人入座。昨日古天笑和老闆娘香豔一幕被傳開後,東海第一香的生意越發火爆了。
“文俊文宇哥哥,飛虹姐姐,這就是我們赤壁城最出名的酒樓東海第一香,今天小弟做東,給兩位哥哥和姐姐接風洗塵。”
“文俊哥哥你看,滿堂花醉三千客,這牌匾霸氣的很。”這是非常動人的女子聲音。
古天笑他們還沒跨進酒樓門口,不遠處便走來幾位仙家子弟,除了古文俊、古文宇和公孫兄弟,還有上次‘中州君蘭’的兩位儒門弟子和那位買到梧桐那第一柄靈劍的納蘭公子,最令人側目的是,一襲紅衣的黃飛虹也在其中。
古天笑看到公孫兄弟,心情不由的糟糕起來,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漣漪又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咦,這麼巧,天笑你也剛到啊。”
正在這時,古天笑身後又傳來清婉悅耳的聲音,孫香香在兩位護花使者的陪同下也剛剛趕到此地,看到古天笑後便出聲招呼,並一個雀躍上前挽住了古天笑的胳膊,內裡卻是掐出了他的小肉咬着耳朵說道:“小天天,竟敢放姐姐鴿子。”
身後兩位護花使者看着這一幕,只能對視一笑,接連苦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