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蕃……!嶽文馳失聲尖叫一聲,又想撲出去卻又條件反射地一手捂住了嘴、抱住了樹幹,嘴脣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眼眶泛熾!
眼前這幫生蕃!居然割取她的鮮血來喝!真是禽獸呀!
嶽文馳恨不得一下子衝到大草坡,把所有的土著逐一抓住,再活活撕開!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被活活割取身上的鮮血,他感到心猶如刀絞!花了很大的勁,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癱在樹丫上茫然而呆滯地盯着蝶青竹的身影。越看心就越寒!他終於別過頭去,舉拳沒命地捶打着樹幹,直到感覺手痛了,腦袋才逐漸清醒過來。
消極是絕對救不出青青的!
當嶽文馳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思想已經完全清醒下來了。也開始頭腦清晰地思考起來:
現在的情況是敵衆我寡,驀然去救人就等同於送死!看情形,那幫生蕃的目的只是要喝青青的血,暫時還沒有要殺她的動向。如今自己已經逃出生蕃的魔爪。這樣有一個好處,就是敵明我暗!我必須利用這個優勢進行部署,積聚力量,救出青青!
嶽文馳想到這裡,終於定下心來。他扭頭看了遠處的蝶青竹一眼,心中叫了一句:等我!
接着攀下樹梢,消失在叢林當中。
接下來的日子,嶽文馳開始暗中調查起來大草坡的地形、特徵,以及土著的人數、生活習性等。他在以前冒險的時候也曾經設計過一些陷阱,如今他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在原來設計陷阱的經驗基礎上再設計出另外一些新型的陷阱,專用作集體誘捕以及暗捕土著人。
獅獸人的傷勢一直在反反覆覆,未得治癒,這段日子一直留在巖洞內苟然殘喘。嶽文馳費盡了心思,但依舊不能爲獅子的傷作出有效的治療,也只能無奈地看着獅子的傷勢緩緩惡化。但他還是努力地白天外出採草藥,中午回來治獅子的傷,再利用晚上的時間來佈置陷阱。
時間一過就是一個多星期,嶽文馳憑着自身驚人的毅力,竟然在樹林裡面佈下了十幾個大中型陷阱。
這天晚上,他與瑪非分頭到樹林去尋找專治外傷的消炎草藥,因爲這幾天獅子的傷勢越來越不樂觀了。不久,他發現一種非洲人專用來治刀傷的樹藤,不禁喜出望外。他立即攀到樹上去採摘最具藥效的藤花。正當他慶幸自己找到了消炎的特效藥之際,樹底下突然傳來了小猢猴的歡叫聲。
怪了,瑪非怎麼又折回來了?
纔想到這裡,他就聽到樹下面有人聲。這使得他立時警惕起來,抽出自制的大型骨制匕首,閃入樹梢當中作隱蔽。悄悄朝樹底下一看,發現下面走過來三個人,一身奇裝打扮,氣質與神韻與這裡的土著人截然不同。
奇怪!在這種鬼地方居然會出現幾個奇異的人!?
但防備的心態還是讓嶽文馳先發制人,向着樹底府衝而下,打算先把來人殺上一個措手不及!
而當他向着最靠近樹底的其中一個嬌小人影直掠過去的一剎那,他突然看到那人擡頭對着他望了一眼,併發出一把嬌脆的聲音:嶽大哥就在上面?
咦?!
嶽文馳心中一窒,開始感到疑惑,但由於進攻的趨勢太直接,根本沒有收回的餘地,如果來人不會躲避,那一定要直接迎上他匕首的一擊。所幸目標人物的身法相當敏捷,輕易就避過了嶽文馳的襲擊,但還是被迫得連連後退,幸好被身後另一人及時趕過來接住。
嶽文馳立即一個翻身往後一躍,退出了五、六米遠才着地。然後驚惑地盯着眼前三人。
剛纔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在這種鬼地方會有熟人?但那叫聲的確就是一把似曾相識的少女聲音。
可惜月色暗淡,嶽文馳一時間還是未能看清對方的樣貌。而對方似乎也在細細地打量着嶽文馳,並沒有作出進一步的舉動。這個時候,嶽文馳藉着月色,總算分辨出這是二男一女,女的身材顯得嬌小玲瓏。
嶽大哥?是你麼?
剛纔那把嬌脆的聲音再度響起,使得嶽文馳心中一顫,不由得驀然擡頭!他懷着激動的心情再度自上而下地打量起眼前俠女打扮的少女,對上她那一雙在月色底下顯得閃閃生輝的眼珠,還有少女身邊那張含笑的俊俏面孔,終於忍不住呆呆地,如癡夢般叫道:
瞳妹妹……蕭電?!
嶽大哥!/嶽博士!
眼前二人驚喜地叫着向嶽文馳奔了過去……
……
我細細聆聽着嶽文馳的敘述。他與蝶青竹那份直接得毫無保留的感情,讓我覺得既感慨,又羨慕。腦海中突然閃過全致渡的笑臉,使我不覺抿嘴笑了一下。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他會想我嗎……
瞳妹妹?
嗯?我被嶽文馳的叫聲弄得清醒過來。
你笑眯眯的,在想什麼?嶽文馳也笑眯眯地看着我。
恐怕,是在想誰吧?蝶青竹嫣然笑看着嶽文馳。
嶽文馳一聽,立時現出壞壞的笑意。
哪有嘛!還不是在回味着你們那段蕩氣迴腸的經歷!我擡頭對蝶青竹做了個鬼臉。
哈,究竟在想誰呀?全致渡?蕭雷?蕭電?不過蕭電就在眼前,看着不就行了嘛,還想什麼!嶽文馳饒有興味地看着我。
呵呵,博士,你怎麼把話題繞到我頭上來了?我與天妹妹是最鐵的義兄妹!你就不要拿我們來開玩笑了。蕭電樂呵呵地笑道。
哦?哦!原來你們是義兄妹呀!那瞳妹妹心中所想的,肯定不是跟她結義的那一位!嶽文馳繼續拿我來取笑。
真是拿他沒撤。
這時,袁統領帶着獅獸人與鱷魚人散步回來了。還帶來了晚上的食物。
我趁機轉移話題:哇!時間過得真快!原來已經接近黃昏了!袁統領!今天帶回什麼好吃的水果與野味啦?說着我奔向洞口迎接他們。
姑娘,今天採到你喜歡吃的紫蜜果和白魚。袁統領高興地揚了揚手中的食物,走向廳洞。
瑪非!我們到外面去吃紫蜜果羅!我對一直站在肩膀上的小猢猴說着,接過袁統領遞過來的樹皮袋,取出幾枚與普通蕃茄的外形一樣但顏色卻是醬紫色的水果,打算出洞,卻發現獅獸人與鱷魚人雙雙跟了上來。
怎麼了?纔剛回來你們就又想到外面去玩了?我疑惑地擡頭看着他們,於是將手上的水果遞到他們跟前:要不要試一個?
我心想:莫非他們對我手中的水果有興趣,所以跟來了?
獅獸人與鱷魚人並肩站着,一起搖頭,接着竟然變戲法似的自背後取出一小束藍白相襯的細碎小野花遞到我眼前,異口同聲道:給。
我略略皺眉,好奇地瞟着他們,指着自己:給我的?
二人又同時點頭。
二人的舉動着實可愛,令我忍俊不禁起來:呵……謝謝!我驚喜地接過那兩束野花,湊近嗅了一下閉眼陶醉道:真香!
大主人,非常感謝你爲我治好了傷!獅獸人說着突然半跪下來向我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