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天。再見，卻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吳雅麗看着席少川，一時竟是無言。
席少川看着吳雅麗，看着她臉頰上那道扭曲的傷痕，眸色淡淡。
相對靜默，良久，吳雅麗開口，聲音有些乾澀，“人果然不能存歹心。不然，結果只會是害人害己，就像我一樣。”
席少川沒說話。
“在康淼第二次來找我的時候，我明知道最好不要給她開門不要再跟她接觸。可是，就因爲心裡那點陰損的心思，我讓她進來了。然後，由她用匕首脅迫着開車去找了商小兔。那時我在心裡想，就算是康淼對商小兔做了什麼事。對你，我也能說我也是被逼無奈，並非是有心的。”
吳雅麗說着，自嘲一笑，“只是，最後事情的發展卻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康淼藏在車裡，在商小兔上車瞬間出手打暈了她，把她帶到我的住處要弄死她。而我，喝了她下有迷藥的水暈了過去，被她劃傷了臉。”
“商小兔是你的女朋友她不高興。而我，跟你走到太近，她心裡也不快很久了吧！我這是自己作死。”
“少川，我不想跟你說對不起，因爲那沒意義。我等你的電話，你開口，我執行。不怨不冤不辯。”
吳雅麗說完，抹去眼角的淚，起身離開。
席少川一直靜默不言，心裡在想什麼猜不到。
***
車內，謝聿把紙巾遞給過去，看着吳雅麗，“你又是何必呢？”
吳雅麗苦笑，“是呀！我這樣是何必呢？我一直希望他幸福的……”
可是，當看到他真的交女朋友了，心裡偏又不是滋味兒了。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裡，席少川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現在，那樣的日子早已過去了。但，她對席少川的依賴卻留下了。
看着商小兔，她總是感覺席少川被搶走了。所以，她不喜歡她。所以，在明知康淼要恁她時，她做了康淼的幫兇。
商小兔沒搶走少川，是她自己把什麼都作沒了。
心歪一時，後悔一世。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給她。
看着吳雅麗，謝聿長嘆一口氣。
***
席少川回到病房，看商小兔正坐在病牀上看書。走過去在牀邊坐下，“餓不餓？”
“不餓。”商小兔說着合上書，“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回去換換衣服，晚上過來陪你。”
“不用。”
“要給記大過的人表現的機會。”席少川說完，拍拍小臉走了。
門關上，商小兔在牀上坐了一會兒，起身下來走到窗前。望着席少川的背影，看他走出醫院。
禍兮福所倚。是禍事，可也是好事。
小兔，跟他在一起有時候會有些辛苦，請不要早早放棄！
事出之後，封弈打電話來說的話。
禍事之後是不是伴隨着好事，商小兔不知道。只是……
只要他對她不是完全無所謂，她願意努力再試試。
就是這所謂的‘辛苦’跟她所想的不太一樣。這辛苦，起點真特麼高，差點沒一命嗚呼。
***
“少川。”
走出醫院，謝聿走過來，“能聊兩句嗎？”
“嗯。”
找一處幽靜的咖啡廳，兩人相對而坐，謝聿也不繞彎，“少川，這次的事是雅麗不對，她已經後悔了。你看，對她是不是稍微寬容一些。”
席少川聽了，淡淡笑了，“她跟你說她後悔了？”
“嗯！”
“那她有沒有跟你說她打算什麼時候去自首？”
“少川……”
“如果有一天，一個女人哭着對你說；都是因爲在乎你，所以纔想殺了你的女人。那時，你還會覺得她可憐又可愛嗎？”
謝聿一噎。
“一個真知錯的人，就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提及往日情誼。你告訴吳雅麗，往日那點情份，她的那幾滴眼淚不夠爲了她這次做下的事買單。她既然知道錯了。那麼，就去她該去的地方待着。”席少川說完，起身，“謝聿，男人都有心軟的時候，可你這次心軟錯了地方。”
席少川離開。
謝聿扯了扯嘴角，明知道結果，還開口實在是多餘了。
而妄想用幾句話，幾滴眼淚，讓席少川心軟，吳雅麗終究是要失望了。
是呀！若是對吳雅麗寬容了，對小兔就是不公。
有一個完全不講情面，心硬如石的男朋友，對商小兔也不見得全是壞事。
夜
商小兔靠在席少川懷裡，舒服。他身上的味道，讓醫院那消毒水的味道衝散不少。
商小兔舒服了，席少川相反。
因爲後背有傷，醫生建議她晚上睡覺最好不要穿內衣。而商小兔在不該聽的時候，聽話了。
席少川低頭看她一眼，移開視線，“有點兒擠，我睡沙發吧！”
商小兔不說話，只是又往他懷裡拱了拱。
席少川；……
磨死個人。
“商小兔，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席少川；……
“封先生說，能欺負你的時候可是不多要我一定要抓住機會。”
“封弈也許是你的孃家人。”
商小兔輕笑。
席少川輕輕拍着她閉上眼睛。
***
康淼出院直接入了精神病院。
吳雅麗直接入監。
事情落幕，商謹：“席二少後續做的也算漂亮。”
商文聽了冷哼，“這件事也印證一件事。席少川他今天能對別的女人狠。來日，小兔要是惹到他了，他照樣也能對她狠。”
商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