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挺懂的,不過我就喜歡左輪,尤其是柯爾特這清脆的槍聲,這是個人愛好,再說了,真打起來我有微衝,還用什麼手槍。”
劫匪鄙視的看了林牧一眼,隨即把柯爾特插回了腰間,“行了,你小子別廢話了,乖乖的坐在那裡等降落吧!”
顯然,林牧這個傻小子式的一番對話,劫匪對這個頭等艙的人已經沒什麼戒心了,轉身就準備回到商務艙。
就在劫匪轉身的一剎那,林牧單手一撐椅背,身形已經閃電般的撲到了劫匪的身後,一個手刀砍在了劫匪的脖頸上,另一隻手立刻扶着劫匪的身子,將他放在了邊上的空乘休息室內。
這一大膽之極的舉動,驚得劇組的人幾乎尖叫了起來。
“林牧!你幹什麼!沒聽到他的話嗎?只要我們配合,到了京都就可以下去了!你這個時候添什麼亂?!”
導演驚恐的低聲喊道,生怕林牧這個舉動會害死所有人。
“導演,你真的相信他們的話嗎?萬一他們不遵守承諾,你怎麼辦?”
林牧回頭淡然的一笑,臉上哪裡還有剛纔那副傻兮兮的樣子?
這番話倒是把導演問住了,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們的小命都握在別人的手裡,就算劫匪不遵守承諾,他們又能如何呢?只能乖乖的坐在那裡引頸就戮,聽候別人的發落。
拍過很多電影,這些橋段他們心裡也都很清楚,關鍵時刻還是得自救,可是他們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完全不能指望他們像電影裡的主角一樣,突然間超人附體,大敗各路匪徒。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裡是飛機上,就算報警也沒什麼用,說不定激怒了對方,他們立刻就會下殺手。”
導演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纔開口問道。
“放心吧,你們就坐在這裡,剩餘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林牧本來也沒指望這些人能幫上什麼忙,擊昏了那名劫匪後,他將劫匪身上的外衣全都扒了下來,隨後又找了根繩子,把劫匪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穿戴好了劫匪的外衣,林牧又帶起了那個頭套,耳麥也沒忘記,最後把微衝背在了身後,那把柯爾特也被他連槍套一起掛在了腰間,走出空乘休息室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個劫匪的樣子。
“你們都給我坐好!”
真氣微微刺激了聲帶,林牧的聲音立刻就變了,跟剛纔的那個劫匪聽起來竟然十分相似,再加上兩人形體差不多,從外表看上去已經和那個劫匪一模一樣了。
空乘休息室內的情況,劇組的人並看不見,這下林牧突然冒出來說了一句話,大家還以爲劫匪又逃脫了,頓時個個嚇得都是面如土色。
“大家不要驚慌,我是林牧,只是試試剛纔的聲音像不像。”
看到衆人驚慌失措的樣子,林牧頓時變回了原來的聲音。
“真是被你嚇死了!”
導演捂着胸口,一個勁的喘氣,劇組的其他人頓時也都癱軟在了椅子上,心臟在幾分鐘內這麼大起大落的來了幾次,一般人還真扛不住。
“你準備混進劫匪裡面去啊?”
倒是姚纖纖臉上一點都沒有害怕的神色,而是向後跪在了椅子上,把頭露出了椅背,看着林牧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是混進去了,我和那些人又不熟,很容易就露出破綻了,只是去看看他們到底有幾個人,然後還是制服他們等着飛機降落,到時候交給警方就行了。”
林牧搖了搖頭,隨後又叮囑了一句:“你們就待在這裡別亂跑,我去去就來。”
“這個林牧究竟是什麼來歷?我看他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導演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下了緊張的心情,轉頭看向姚纖纖問道。
“他呀,家裡和部隊有一些聯繫,可能跟着軍人訓練過吧,我看他搏擊的動作還蠻熟練的,剛纔一下子就把那名劫匪擊昏了。”
姚纖纖自然是不可能實話實說的,只能隨便編了個藉口胡扯道。
“是啊!是啊!剛纔那個手刀真是太帥了!原來真的可以把人擊昏啊!我還一直以爲是電影裡的特效呢!”
不遠處幾個負責編劇的女孩子頓時唧唧咋咋的叫了起來,一臉興奮的樣子。
畢竟這可是電影裡的劇情,居然被她們在現實生活中碰到了,這叫她們怎麼能不興奮,最初的緊張感消失了之後,剩下的只有無限的刺激了。
“噓!你們小聲點!想把劫匪引過來嗎?”
導演立刻回頭狠狠的瞪了那幾個女孩子一眼,這些小姑娘,也不看看什麼時候,還在那邊發花癡,導演也是操碎了心。
被這麼一兇,幾個女孩子立刻不吱聲了,不過隨後她們又湊到了一起,小小聲的開始議論了起來。
“哎!希望林牧自求多福吧!可不要逞能強出頭,他的大好前途這纔剛剛開始呢!可不要這個時候英年早逝啊!”
導演唉聲嘆氣了一番。
“不會的,我對林牧有信心,他一定可以制服那些劫匪的!”
姚纖纖坐回了椅子上,微微一笑道。
“但願如此吧!我們劇組所有人的性命,可就全都交到他的手上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導演也沒什麼辦法了,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了林牧身上。
這麼想着,他心裡突然一陣無奈,無論是劫匪還是林牧,他們都只能他希望寄託在他們的身上,沒有絲毫的辦法去掌控自身的命運,此時此刻,他突然深刻的體會到了那些人質的心情。
這可不是演出來的情緒,而是真正的感同身受,沒有什麼比親身經歷來的更刻骨銘心了。
劇組的人怎麼想,林牧可管不上那麼多,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看看這些劫匪到底有幾人,一穿過甬道,剛進商務艙他就聞到了一陣血腥味。
門邊上不遠有一個男人正躺在血泊裡,身上中了一槍,好在這一槍並不致命,只是打在了他的肩頭,估計是劫匪爲了震懾其餘的乘客,開槍教訓了一個出頭鳥之類的人。
“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剛纔那個拿着微衝的劫匪回頭看了一眼林牧。
“已經搞定了,那邊是一個拍戲的劇組,我嚇嚇他們,一個個就都老實了。”
林牧模仿着之前的那個人聲音回道。
“很好,別大意,這次我們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那人點了點頭,隨後回過頭去看着另外一個方向,那裡一個劫匪已經將附近座位的人都趕到了一旁,唯獨留下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女人,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梳着蘑菇頭,帶着一副黑框眼鏡。
“文小姐,我們沒有什麼惡意,也不想傷害你,之所以這麼大費周章的找到你,只是希望你爸爸把屬於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還有放了我們那些被抓到的兄弟。”
那個劫匪坐在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覺得你們的算盤打錯了,我和那人沒什麼關係,要威脅的話,你們應該去抓他的小兒子,來找我有什麼用?自從他和我媽離婚後,我們已經沒有聯繫了。”
文蓉蓉推了推眼鏡,扭頭看向了窗外。
“嘿嘿,可是據我們所知,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吧?文廳長可是很關心你啊,每個月都按時給你們母女兩打錢,怎麼能說你們沒有聯繫呢?這話讓文廳長聽到了,可是會讓他很傷心的!” щщщ ★ttκд n ★¢ Ο
劫匪輕聲一笑道。
“那是他應該付出的,這是媽媽的生活費,畢竟我媽已經沒有工作能力,只能躺在家裡,活一天算一天。”
文蓉蓉突然扭過了頭來,恨聲說道。
“啊!原來是這樣,想不到文廳長還真是狠心啊,就這樣拋棄了糟糠之妻,我們對文小姐的經歷深表同情。”
劫匪假惺惺的感慨了一聲,“不過我們還是要請文小姐幫個忙,手機交出來吧?”
看着劫匪伸出的手,文蓉蓉哼了一聲,從包裡掏出了手機,一把塞進了劫匪的首長。
“嘿嘿,放心吧,只要文小姐配合,我們不會傷你一根寒毛。”
劫匪笑了一聲,隨後用文蓉蓉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蓉蓉,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幾聲叮鈴鈴的生意之後,對面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文廳長,真是不好意思,借用了一下你女兒的手機。”
劫匪笑着說道。
“你是誰?”
對面的男人明顯沉默了一下,隨後才問道。
“看來文廳長日夜操勞公務,果然是貴人多忘事,不久前,你們省公安廳和香港警方聯合組織的行動中,繳獲了一大批我們的貨,還抓了我們十幾個兄弟進去。”
劫匪聲音一寒,冷冷的說道,“我們也沒什麼過分的要求,歸還那批貨,放了我們的兄弟,你女兒自然會安然無恙的回家。”
“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麼大的事情,上面都有批文,我怎麼可能一句話就放了他們?”
話筒那頭的男人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哎呀呀,文廳長,這我可管不着,要想辦法的人是你,如果不能滿足我們要求的話,這裡可不止你女兒一個人,還有飛機上兩百多名乘客呢!你不想替他們收屍吧?”
劫匪陰險的一笑,語氣立刻強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