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將錯就錯,跟他們胡扯了一番,說是不要自己人互相殘殺,他們還真信了,不過說什麼要我跟他們回去把事情弄清楚,我當然沒有答應了。”
林牧挑眉一笑,停下了身形說道。
“隨便找了個我也在執行任務的藉口,就把他們打發了,那些人也沒有多懷疑,可能真的這門身法只有他們的人才會吧,所以纔會相信我。”
“血刺的人也出動了,看來這次想要你死的人,背後來歷也是不小,要知道血刺的殺手實力很強,但是代價也是極爲高昂的,一般人還真的請不起他們的殺手。”
葉紫夕眉頭緊皺,在思索什麼的樣子。
“看來,真得找人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了,否則阿牧一日不死,血刺的人就一日不會罷手的。”
“那個藉口實在是太拙劣了,能瞞得過血刺一時,但是絕對不會瞞太久的,我們得儘早做好準備才行。”
“有道理,看來我們真的不能掉以輕心了,這些殺手的實力越來越強,大意之下連我都着了道,果然是不可小覷。”
林牧也是心有餘悸,這次差點就陰溝裡翻船了,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後怕。
就在他們四人商量該如何應對的時候,遠在京都的閻家,此時也不平靜。
閻家豪華的客廳中,一個國字臉、面相威嚴的中年人正端坐在大廳中央,邊上站着一位老者,微微低頭靜候在一旁。
這個中年人正是閻家現任的家主閻仲青,無論是手段還是計謀,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閻家在他的手中勢力不斷的膨脹,現在已經穩坐京都家族前三甲。
提起閻家,沒有任何人還敢小覷他們,當初曾經和他們作對的家族,現在不是依附了他們,就是已經煙消雲散、家破人亡了。
閻仲青呷喝了口茶,隨後擡頭問道:“怎麼,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
“家主,那個叫林牧的年輕人,現在已回到了家中,不過有一件事情必須告訴您,他和那個邢偉龍繫好像並不一般。”
“東海的邢家,倒是有點小麻煩,查出來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了嗎?”
閻仲青眉頭輕輕一皺,繼續問道。
“已經查出來了,這個林牧曾經救了邢偉龍一命,之後他們的關係就急速拉近了,在那以前他們都還是敵人。”
老管家恭敬的回道。
“原來是這樣,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不過是跟邢家的一個後輩關係要好罷了,殺了我閻家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你去聯繫一下血刺那邊,這件事就交給他們了。”
閻仲青冷哼一聲,言下之意竟似乎根本不在意邢家的人。
“家主,爲了這麼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不必這麼勞師動衆吧?”
老管家顯得有些遲疑。
“哦?你認爲這是勞師動衆?不如你親自去解決他如何?”
閻仲青擡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管家道。
“呃,還是聽家主的吧,這件事就交給血刺去辦。”
老管家尷尬的一笑。
“你啊!還真以爲那林牧是個簡單的小子?青蛇的功夫有多深,我不說你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連青蛇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他絕對不會是弱者!”
“如果不是查到林家只是個收藏世家,我還真不敢就這麼動手,不過這林家在東海雖然有些影響力,但還沒到足以讓我閻家顧忌的程度。”
閻仲青撥着手中的茶杯蓋,緩緩說道。
“是,家主,我這就去聯繫血刺的人。”
老管家頓時微一躬身,隨後快步離開了客廳,看那輕盈的步子,竟然也不是個普通的老頭,而是有一定功夫在身。
“林牧!哼!區區一個小鬼頭也想掀起什麼風浪,我的眼裡可是揉不進半粒沙子!”
“要怪只能怪你不識趣,連我閻家的兒媳婦也敢碰,屬於我閻家的東西,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誰也不能碰上分毫,就連靠近都不行!”
閻仲青眼中兇光一閃,這幾天他心情很不好,家族培養了這麼久的得力干將青蛇,就這樣莫然其妙的折損在了東海。
他其實心裡並不怎麼相信是林牧殺的,在他眼裡的林牧還只是個小屁孩罷了,倒是東海的邢家他比較懷疑。
不過懷疑歸懷疑,閻仲青很快又把邢家的嫌疑排除了,不論是哪個家族,知道林牧和自己有過節,肯定是不會幫他的。
除非邢家那個小胖子拼死要幫林牧,那麼遲早他們還是會對上邢家的力量,這個在政商二界都有着盤根錯節勢力的家族,的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過他閻仲青也不怕,閻家一路走到今天,敗在他手下的家族數不勝數,他還從來沒怕過誰。
林牧今天並沒有上課,而是去找周詩韻去了,不過打了電話才知道,周詩韻並不在第一院,而是在她師傅故居附近的一個小診所裡。
那個診所是穆人清生前所開,一直幫助周圍的鄰里鄰居治療些小毛病,周詩韻平時休息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坐診,也算是繼承了她師傅的遺志。
林牧打車趕到了小診所附近,今天雨還是沒停,只是沒有昨天那麼大了。
“怎麼雨傘也不打,不知道外面下雨嗎?”
門一開,周詩韻看到了進來的林牧,渾身都是被雨淋溼的跡象,頓時起身進了裡屋拿出了一條毛巾。
“我倒是打了傘呢,可惜這雨太大,打沒打傘的區別真心不大,該溼的還是要溼,上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
林牧鬱悶撇嘴,指了指放在門口的雨傘。
咕嚕一聲,周詩韻剛想說什麼,肚子卻突然叫了起來,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
“忙了一上午,有點餓了吧,回去我給你做飯。”
林牧嘿嘿一笑道。
周詩韻點了點頭,她知道林牧手藝很不錯,兩人收拾好了小診所,鎖好門後去馬路上攔了一輛三輪車,一路晃悠悠的回到了大院裡。
回到家的時候,雨終於是小了一些,但是風依舊很大,道路兩邊隨處可見殘樹斷技,還有被吹飛的廣告牌,這麼大的狂風,也可以算是天災的級別了,東海可是很少會有這種級別的狂風。
林牧讓周詩韻先去衝個澡,彆着涼了,畢竟周詩韻的身子骨弱,跟常人不好比,然後他去廚房先熬了點紅糖薑茶,給周詩韻去去寒氣。
等到周詩韻洗完澡出來後,廚房那邊已經飄過來了陣陣香味,桌子上已經放了一碗紅彤彤的薑茶。
她知道這是林牧熬給她喝的,頓時心中微微一暖,師傅走了這麼多年,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被人關懷的滋味了。
林牧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比周詩韻好多了,周詩韻之前醉心學習醫術,在做菜這方面根本沒下什麼功夫,做出的飯菜只能說毒不死人,味道就真的不好說了。
但是林牧做出來的菜式,雖然簡單卻是色香味俱全,讓周詩韻對他的好奇又增加了一份,這個男人居然連做菜都這麼好!
“上次真是讓你多擔心了,害你還跑到學校去等了我一天,今天這頓飯就算是我賠罪了來了。”
林牧端着幾樣菜上了桌,搓了搓手,看着正在喝着薑茶的周詩韻微微一笑道。
“沒事啦,你可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呀,可不能讓你出事了,不然我也就沒有希望咯。”
周詩韻輕聲一笑。
“韻姐,你這麼說,那我真得好好愛惜自己的小命了,現在我可不是一個人活着了,而是關係兩條性命啊!”
林牧嘻嘻一笑,坐在了桌子旁。
“噗!什麼兩條性命!你以爲你懷孕了啊?肚子裡還有個小寶寶。”
周詩韻美目一翻,丟了個白眼給林牧。
“哎,這輩子只有一件事我永遠學不來。”
林牧假裝哀聲嘆氣的說道。
“什麼事?”
周詩韻果然上當,一臉好奇的問道。
“就是生孩子啊!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學會了!”
林牧一臉天真的說道。
“討厭!”
周詩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差點連薑茶都噴了出來,連忙擦了擦嘴,放下了手中的碗。
兩人邊聊邊吃飯,順便還探討了一番金針秘術的練習,外面的狂風呼嘯,大雨飄搖,屋內卻是溫暖如春,充滿了飯菜的香氣。
周詩韻也顯得很是開心,自從師傅走了之後,她一直都是一個人,最多也就是和病人打打交道,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過這種家的溫馨了。
下午,周詩韻先去小診所開門去了,林牧待在家裡繼續研究寸光奪陽秘法。
可週詩韻僅僅離開五分鐘,林牧也剛剛進入全神貫注的思索之中,手機卻響了起來。
拿起電話一看,竟是周詩韻打來的。
“韻姐,有什麼事嗎?”
林牧接起了電話,隨意的問道。
但是對面傳來的卻不是周詩韻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嗓音。
“人在我們手裡,不想她出事,就到英皇朝歌三樓來,我們大哥在等你。”
“你們是誰?喂?”
林牧剛說話,話筒裡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幾句話說完,對面的人立刻掛斷了電話,沒有給他說任何話的機會。
在通話裡,他還聽到了車子的聲音,顯然對方還在駕駛行駛着。
收起手機,林牧沒有任何遲疑,一個閃身撲到了院子裡,腳下微一發力,人立刻凌空翻出了院牆,直奔小診所去了。
面對空無一人的小診所,林牧雙眼微眯,一抹兇光悄然閃過。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抓走了周詩韻,但林牧是不可能就這樣丟下她不問的,無論從哪一點出發,林牧都不是這種人。
周詩韻對他有兩次救命之恩,無論他們是誰,這一次都真正的將林牧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