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黑影突襲周詩韻失敗不久之後,敖少坤的別墅。
此時敖少坤依舊坐在書房裡仔細的看着手中的書卷,平時沒有事情的時候,他最喜歡一個人寧靜的坐在書房內看些書,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很多年,即使到了幾天也依舊如此。
窗臺一陣微風吹過,窗簾頓時微微擺動了起來,帶起了一陣氣流穿梭進了書房。
“怎麼快就回來了?”
敖少坤眉梢一挑,頭也不擡的翻了一頁書道。
“失敗了,我們對周詩韻身邊的力量估計失誤,那裡隱藏着先天境的高手在保護她,這個高手暫時還不知道來歷,過去突襲的小隊任務失敗,已經被我遠程激發了體內藏着的毒藥,全部消滅。”
和之前一樣的聲音突然在書房裡響了起來。
“先天境高手?”
敖少坤頓時擡起了頭,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一陣愣神,好一會兒之後纔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周詩韻的身邊怎麼會有先天境級別的高手?”
在華夏的修煉界,別說是先天境的高手了,就算是一個真氣修煉之境的高手,普通人也是很難見到的,畢竟華夏作爲一個泱泱大國,擁有十數億的人口,能夠練武的人僅僅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在這一小部分能夠練武的人當中,能夠進入真氣修煉之境的人更是非常的少,進入先天境的高手那就是少之又少了,可以達到通玄境的人那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所以對於周詩韻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身邊居然會出現一位先天境的高手保護,敖少坤感到了非常的奇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的高手基本上也不會和普通人有什麼交集纔是。
“暫時還不清楚那名高手的來歷,我躲在遠處,那人並沒有發現我,我估計最有可能的願意就是林牧安排的人,因爲那個女孩子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什麼機會接觸到修煉界的高人。”
那個聲音頓了一下,隨後猜測道。
“唔,這倒是很有可能,以林牧的實力,認識這些高手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居然安排一個先天境高手來保護周詩韻,莫非這個周詩韻身上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靠在了真皮座椅上,敖少坤尋思着說道。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需要更長時間的調查才行,這樣一來的話,對於我們的行動就有阻礙了,時間必然會延長。”
那個神秘的聲音繼續說道。
“不急,事情已經越來越有趣了,本以爲林牧只是個好運的小子,湊巧有了今天的修爲而已,現在看來的話,這小子還是有點實力,這些女人中就周詩韻最好對付了,其餘的人關係更加的複雜,還是盯着這個周詩韻吧,先把關於她所有的消息都打聽清楚再說。”
敖少坤擺了擺手,嘴角微微一翹道。
“是!”
那個神秘的聲音應了一聲之後,隨後窗簾輕微的一動,書房內便再無聲音。
“林牧,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竟然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女人身邊都安排了先天境的高手,莫非你身邊的先天境高手已經多到了可以隨意揮霍的地步?”
足下輕輕一發力,敖少坤坐着的真皮座椅頓時旋轉了起來。
此時此刻,穆人清的宅院裡,周詩韻正死死的盯着歐陽修,臉上的神情十分的複雜。
就是面前這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頭,派人一路追殺穆人清,最終導致穆人清重傷逃遁,原本平靜的生活就這樣被打破,被迫逃到了東海,隱姓埋名的躲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爲歐陽修,穆人清肯定不會這麼早就離世,當然,也就不會有機會遇見周詩韻了,兩個人完全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不可能產生交集。
對於歐陽修,周詩韻的內心也是十分的複雜,可以說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這個聖藥宮的宮主,如果不是歐陽修被聖藥宮的人追殺導致重傷,穆人清也就不會來到東海隱姓埋名的生活,自然也就不會遇見周詩韻。
而身具三陰之體的周詩韻,體內的陰氣一直在緩緩的聚集,沒有治療的情況下,基本上是不可能活過二十歲,那個時候體內的陰氣聚集過重,早就會引發身體的崩潰導致死亡了。
如果穆人清沒有受傷,一切都按照原定的路線來發展,此時此刻也就不會有周詩韻站在這裡了,身具三陰之體的她早就應該死了很久了。
所以對於歐陽修,周詩韻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心裡到底是恨還是什麼,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的心中瀰漫,導致她此時只能神色複雜的看着歐陽修發呆,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
可以說周詩韻的命運就是被歐陽修間接的改變了,沒有歐陽修當年的決定,就不會有今天站在這裡的周詩韻。
“你來這裡幹什麼?”
一陣沉默之後,還是付離生先打破了沉默,他對歐陽修的感情也十分的複雜,畢竟當年是歐陽修將他一手帶大,更是傳授了他一身的武功,否則也不會有他今天的實力。
可惜,在穆人清的那件事情之後,付離生突然就對聖藥宮感到厭倦了,覺得這樣的聖藥宮再也不配擔當那聖藥二字,只是一個爲了一己私利可以爲所欲爲的骯髒、噁心的地方,所以他才決定反出聖藥宮,一個人獨立門戶。
“離生,你離開聖藥宮也有許多年了,這些年,你就沒想過回來嗎?”
歐陽修突然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後坐在了院子裡的石凳上,看着神色複雜的付離生問道。
“聖藥宮,已經不是當年的聖藥宮了,已經將自己的使命完全的拋在了腦後,成爲了某人的爲自己謀私的工具,這樣的聖藥宮並不是我所認識的聖藥宮,所以我是不會回去的,否則當年穆人清的事情只會再度重演罷了。”
付離生看着歐陽修凝神說道,一臉沉重的神色。
“某人?呵呵,你說的是我吧!”
歐陽修緩緩的點了點頭,“當年你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將你帶回了宮內,幾十年如一日的教導你,莫非在你的心中,我就是真的如此不堪?”
“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爲了一己私利,剝奪他人的生命。”
付離生堅定的搖了搖頭道。
“看來是穆人清那悲天憐人的性格影響了你,不錯,穆人清的所作所爲,即使是我也是非常欽佩的,但是他這個人太過死板了,守着手中的哪一點東西不肯放手,你也知道,當初我並不是要搶奪他的寸光奪陽秘法。”
歐陽修坐在那裡,嘆了口氣說道“我修煉的功法,乃是聖藥宮歷代宮主都想要竭力補充完善的武功,最後一步不完成,我也無法逃過歷代宮主的下場,寸光奪陽秘法可以抑制我體內的藥氣爆發,我只是想從穆人清手中公平的換取而已。”
“可是你不該逼迫他,最後更是派人追殺他,想要強行謀奪他的寸光奪陽秘法。”
付離生不爲所動,冷冷的說道。
“事情走到這一步,我也是被逼無奈,這偌大的一個聖藥宮,如果我倒下去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歐陽修緩緩的看着付離生說道,“聖藥宮內有無數的煉藥典籍和丹藥,這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是想要得到的藏寶,如果沒有一個人足夠震懾這些人,你以爲聖藥宮還能保留到今天?”
“那爲何前面的宮主並沒有做出這種事情?”
付離生搖了搖頭,看着歐陽修問道。
“那是因爲他們並沒有生在這個時代,這個即將要大的時代。”
歐陽修嘆了口氣,“魔教從很早就開始在暗中隱隱的活動了,我也得知了魔教即將出山的消息,這個時候我才着急了起來,正道的人也許爲回了面子或者是形象,不可能明着出手搶奪我聖藥宮的東西,但是魔教不會,他們行事無所顧忌,如果我倒下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和那些同門的師兄弟們。”
“你一個人在外行走多年,想必也和魔教的人打過交道了,那些人是什麼樣子,不用我說比也很清楚,現在的教主魔天,更是一個野心十分旺盛的人,也具有和野心相匹配的強大的實力,聖藥宮內如果無人和他像抗衡,第一個被滅的就是我們聖藥宮!”
“這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們,我是聖藥宮的宮主,下面的一衆弟子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握在我一個人的手裡,我肩膀上的擔子,比你們任何人都重,如果犧牲穆人清一個人,可以爲聖藥宮延續一絲生機,我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去做!”
“你不能理解我,我不怪你,因爲你不是宮主,你沒有擔負起整個聖藥宮傳承的覺悟,爲了聖藥宮的傳承,任何事情我都願意做出來,哪怕揹負再大的惡名,我也在所不惜!”
緩緩的站起身來,歐陽修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