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馨香之氣,自張重輕慢的呼吸之間,幽幽的傳入了他的腦海之中,張重的思緒,猶如在風中漂盪着的花瓣,四下的散落着。,.,他有些不太清楚,方纔那一幕究竟是真實的,還是依舊在他的夢境之中。
驀地,他坐了起來,額頭之上現出了巨大的汗珠,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
調勻了呼吸,張重也發現自己回到了所熟悉的住處,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然而那縷淡淡的香氣,卻是完全不應屬於這個地方的。
“你醒過來了,沒有事吧。”方別緒坐在他房間之中,見他醒來,亦是關切的問道。
張重搖了搖頭,示意無事,他的腦海之中,還在整理着之前混亂的思緒。而就在這時,方別緒又向着他說道,
“秦島主正在外面,你要不要見她。”
“她在外面。”張重的腦海之中,瞬間便激盪了起來,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示意讓她進來。
秦湘琳進來以後,兩人便相互間對望着,眼神之中已然有許多想要說出的話,卻是不知自何處開口。而方別緒見此情況,亦是識相的退了出去。心中想道,
“這秦島主倒好似是張重的舊識,看起來兩人似乎是有過一些故事的啊,莫非張重年紀小小,竟是喜歡這種年紀大的女修嗎?這口味倒還是挺特別的,不過話說回來,秦湘琳也確是夠漂亮的。”想到這兒,方別緒亦是忍不住嚥了一大口的口水。
兩人居於室內,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過後,秦湘琳眼波流轉,望着張重輕輕的說道,
“你是虛明嗎?”
這一句話雖是說得極輕,卻不啻於是五雷轟在了張重的心中,這個名字,纏繞在他的夢中,實在是太久的時間了。
他的心在剎那間,狂亂的跳動了起來,壓抑了許久之後,他方纔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說道,
“我名叫張重,並不是虛明,不過,這個名字經常出現在我的夢中,而且,在我的夢中,我見過你。”
聽了他的這番話,秦湘琳便更是激動不已,她幽幽的說道,
“這便對了,你的前世乃是虛明,而在你的夢中所出現的那人,卻不是我,而是我的姐姐。”
“前世?你的姐姐?”秦湘琳的聲音如空谷幽蘭,說不出的好聽,然而她所說出的這些訊息,卻是令到張重所驚愕萬分的,當下,他便聽着這秦湘琳娓娓的說了起來。
原來,這秦湘琳的姐姐,名叫秦依雲,當年她天賦極佳,一舉突破至大乘級,而便在那個時候,她與另一位修者虛明,結成了雙修道侶,從此結伴而行,虛明的實力比她要強,也更早的到了可以飛昇至仙界的渡劫境界,然而他爲了秦依雲,以大修爲壓制住了自己的實力,來全力協助秦依雲,又過了百年,依雲也到了可以飛昇至仙界的渡劫境界。
這一對神仙眷侶,由於虛明的強大實力,本以爲會毫無任何問題的飛昇仙界,卻是出乎意料的出了意外的狀況,便在他們渡劫的那個時間,突如其來的飛來一隻強大的異獸,名爲饕餮,它雖然未到渡劫境界,然而實力卻是極爲強大,它一出現過後,便向着秦依雲發起了攻擊。
處於渡劫關鍵時間的虛明和秦依雲二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變故,局面當即變得兇險莫名。
爲了保護秦依雲,虛明奮起神威,擊退饕餮的同時,自己亦是身負重傷。最終竟是在大劫到來之際,被擊得形神俱滅。
“這麼說來,我便是虛明的轉世之軀,之所以還站在這裡,便是因着依雲在飛昇之際,救了我的緣故。”張重聽秦湘琳說了這些聽來便驚心動魄的故事之後,終於有了些許的瞭解。
“正是。”秦湘琳輕輕的說道,
“當年姐姐在你形神俱滅之際,臨入仙界的剎那之間,將她的一縷元神,化作了眼淚,想要保住你的最後一縷元神,以便有可以轉世的機會。她本打算囑託我來照顧轉世的你,卻沒有想到,便在我想要衝過去之時,卻是那饕餮將你的最後一縷元神結擊得飛將出去,自此便了無所蹤。而從此以後,我也便離開了蜀山。”
“蜀山!!”這兩個字自秦湘琳的口中說出,卻是令到張重驚訝萬分,莫非,他的前世虛明,竟是一名蜀山弟子。
而秦湘琳卻是很快便給了他肯定的答覆。虛明正是蜀山最傑出的那一位弟子,秦依雲和秦湘琳姐妹二人,本是散修,然而也是因着虛明的關係,得以居於蜀山之中。
“那你爲何未在之後留在蜀山之中呢?”張重方問完這一句,便已自秦湘琳的眼目之中找到了答案,而他也旋即明白,虛明和秦依雲決定在蜀山進行渡劫,自是因爲那個地方在他們面前,是極爲安全的,而爲何會突然間出現異獸饕餮,又恰好在渡劫之時進行攻擊了,這些東西雖是沒有證據,但難保不令人思考是否有被人設計的圈套。
這虛明雖說只是自己的前世,然而被人陷害而死去的這一則消息,被張重所知曉,卻仍舊給到他極不舒服的感受。
“那你後來有查到過可能會陷害他們的人嗎?”張重再度問道。
秦湘琳重重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自那之後,饕餮的蹤跡再不可尋,而有一個人,因着他之前同樣喜歡過姐姐,我曾經懷疑過,然而他的實力,在當時不過是大乘級第一階,卻是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住異獸饕餮,因此,也只是懷疑而已,卻是並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
“他叫什麼,現在還在蜀山嗎?”以張重現在的修爲,亦是知曉大乘級修仙者,究竟意味着什麼,然而自目前看起來,這人卻是唯一的突破口,因此,他還是懷着希望,向秦湘琳問道。
“他名叫林楓,現如今已是蜀山掌門。”秦湘琳這一句話,雖是淡淡說出,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在張重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