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悲喜

………………

年關將至,又是一場大雪。雪花紛紛而落,有若仙女下凡,又若鵝毛亂舞,讓人瞧去頓時心情氣爽,這如同吸入那縷縷幽香一般的怡人心脾。

舞動的雪花飄落在魏炎的肩頭。

一片兩片片片均在剎那間化爲烏有。

在這一瞬間,魏炎整個人的心情被調到了極致,

只因他回到了魏王府。

雪花飄落,獨自一人漫步在王府中,魏炎臉上的笑容堆滿了一層雙一層,真如那飄舞的雪花般在天地間盡情地舞蹈!

驀然回首的那一瞬間,魏炎瞧見了那一個個的腳印,一個挨着一個就如同此時他的心情一般一浪高過一浪。

廊角里的梅花此時兀自地開着,有種傲然於世的孤立!

就如同昔日的魏炎一般,一個人獨自地呆在如春谷內,有的只是孤獨,有的只是自賞!

雪後整個東京都成了一個顏色,四下望去一望無垠。

兩天前魏炎就回到了王府中,至於火靈這一次並沒有跟着前來,而是留在瞭如春谷。

“瑞雪映門,好兆頭!”說罷魏英便奔進了府中。

“王爺回來了”一人弓着身子說道。

“馬總管,風兒也回來了吧。”魏英邊走邊問。

“回來了,王爺三殿下也回來了。”馬總管笑着回到。

馬總管,跟隨魏英多年,雖長得五大三粗但卻粗中有細,因辦事麻利又是個一級武士而被魏英提拔爲王府總管。

“炎兒也回來了。”魏英訝然道。

對於炎兒,似乎他虧欠得太多了,當聽到馬總管的話後,魏英不自覺地怔了下,雙眼一轉喃喃地道:“炎兒也回來了。”

“王爺回來了”這聲音突破層層阻格,跨過長長走廊,中間不知被不明物體擋了多少次可還是被魏炎可聽到了。

這一聲如同興奮劑般,將魏炎的精神調到了極致!

“父王回來了。”魏炎蹭得從牀上飛了起來,有若閃電一般。

這一瞬間他的血液沸騰了,心跳也加速了起來。這一刻他盼星星等月亮終於等到了,穿過長長的走廊,魏炎便向前院跑去,其勢如風一般的迅速。

“上一次見父王還是無情爺爺下葬時,現在不知道父王身體還好嗎,修煉到什麼境界了,是不是頭髮又白了許多呢……”無數的念頭在魏炎腦海裡一閃而過,雖一閃而過但卻有若永恆一般永遠地印在了他的心裡。

這樣的心情從他八歲離家就再也沒有過。

孤單,落寞,早已成了他心裡在的主要格調。

親情,甚至對於他來說都快陌生地不認識了。從八歲到十六歲,八年的時間他都是一個人獨自度過的。

一個人訓練,一個人呆在如春谷。如果沒有火靈的出現,魏炎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八年間他沒有一日不想念他的父王,可越是相念卻越是無法相見,彷彿他們二人之間有着無邊的鴻溝般,這條鴻溝魏炎越是拼命想去跨越,可上天卻偏偏一次次地跟他開開玩笑。

八年間魏炎一直生活在期待與失望中,也一直生活在上帝與他開玩笑的世間裡。

如果不是爲了父王,不是爲了能夠常伴他左右,魏炎根本不會有那堅強的毅力,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神通。

如今他已然步入了一級武士之列,他自認爲現在已經可以常伴父王左右了,是了在這年末才趕了回來。

瑞雪對於他當真是個好的徵兆嗎?

是亦不是?

他要把自己這八年的努力證明給父王看,他要讓父王知道自己也是有用的,也是可以幫助他的。

穿過長廊,來到前院裡,魏炎隱隱約約地便聽到了那睡夢中都盼望的能夠聽到的聲音。

“父王”魏炎哭喊了一聲,這一聲將他這八年積攢來的所有感情全都釋放了出來。

聲音出口,魏炎的眼角已然落下了眼淚,只覺得這一刻他全身都好似有一股暖流在流淌般。

一個大步有若流星一般便邁進了魏英的書房裡。

“父王”一肚子的話到這一刻,全都凝結成了父王二字,這二字從魏炎的口中蹦出有若泰山壓頂一般地擲地有聲。雙頰下早已模糊得不成形了。

此時的魏英正背對着魏炎,瞧着牆上那幅靈界大陸地圖。聽到父王這二字時,魏英心裡格瞪一下,心裡那種愧疚頓時如瀑布般灑了出來。

眼角一垂,魏英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眼前的炎兒,比自己上一次見到之時又長高了,身子也壯實了。

“這一切簡直就是當年的自己”想到這魏英,盯着自己的炎兒說道:“炎兒,你回來了。”

“嗯,炎兒回來了。”魏炎點頭回道,眼角的淚水卻依然兀自地流淌着。

“炎兒,長大了,怎麼還哭呢?”魏英淡淡地說道,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好似萬蟻鑽心一般。

對於炎兒,魏英欠得太多了。

做爲一個父親,他是不合格的,最起碼他沒有讓魏炎真正體會到父愛,真正體會到親情,真正體會到人間溫暖。

聽到父王這麼說,魏炎急忙用衣衫去擦拭自己的淚水,可無論他如何擦拭那眼裡的淚水卻像那泉水一樣源源不斷。

一直流,一直流,直到將他心裡那八年的思念全都流了出來才停了下來。

望着眼前這一幕,魏英怔住了。

正在這時,魏風,魏志也趕了過來。

二人一進書房便瞧見了這一幕。

兩人雙目一視便已然明白了。

做爲一個哥哥,魏風與魏志也是不合格的,此刻瞧見淚流滿面的三弟,二人心裡那份內疚頓時涌了上來。

一父三子,竟在這一刻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寂靜,彷彿呼吸之聲都能聽到一般。

魏炎那眼淚依然兀自地流淌着,從眼角到臉頰再到衣衫之上。

屋外卻喧囂如鬧,大年將至,魏王府上上下下正是最忙的時候。

一靜一鬧,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不知什麼時候,真道子與朱立進來了。

二人一瞧這一幕不禁都愣住了。

魏英恍然間瞧見了這兩人的出現,纔想起了正事,遂道:“風兒,志兒先把炎給攙扶下去。”

魏風,魏志先是一怔,隨後便將魏炎給攙扶了下去。

擡頭的那一眼充滿了千般柔情,萬般不捨,可魏炎還是出去了。

“王爺“真道子低聲說道。

魏英怔了下,平靜之後緩緩地說道:“讓你們來是有重要事情商量,你們坐吧。“說着魏英便再次把目光放在了牆上那張地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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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虎皮做制而成的靈界大陸地圖,在這一刻成了三人的焦點。

出了門的魏炎整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父王就在自己的面前站着,可自己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沉默,父王也選擇的是沉默,從他那眼神裡魏炎彷彿瞧出了什麼,但又不知道是什麼,那種眼神即熟悉又陌生,好似自己依然在夢中。

“三弟,三弟“魏風沉聲叫道。

魏炎緩緩了神,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擡頭起來瞧了眼自己的大哥,喃喃地說道:“大哥“

這二字一出口,魏風臉上也不禁紅了起來,對於‘大哥’這二這了或許他還真有些不敢受用,畢竟他是一個不稱職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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