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繞過去?”白復正在用心祭煉攤在腿上的風雷扇,聞言頭也不擡地問道。
“那山甚是險峻,奇峰突起,形如虎臥平原,虎口正對着咱們。那山間還雲霧慘淡,呼呼亂轉,怕是有大妖盤踞……”黑虎弱弱地道。
“沒出息的東西!有本老爺在,你怕什麼,直接碾過去,有妖魔,老爺自會降之!”白復聞言,擡頭看了那山一眼後,目光一動,對着黑虎呵斥道。
黑虎被白復呵斥一聲,只得悶頭拉車,心裡卻在想,這時候要不要高喊一聲“老爺威武”,拍下老爺馬屁?
“《西遊記》裡說唐僧師徒離開萬壽山後,行五六天到了白虎嶺。以白龍馬一日行過八百里黃沙嶺的速度,那是日行千里,那麼算來萬壽山和白虎山相隔有五六千里……這裡離五莊觀已有五千餘里,前面那高山山勢如此兇險,又橫欄在西路上,應該就是白虎嶺!”白復心中想着,凝目朝那山望去。
那山離這裡還有八、九十里,不過白複本就能看百里之物,又經過金花明目滴眼液的強化,目力更佳,那山間,就是兩隻鳥兒在窩裡打架,他也瞧得清清楚楚,卻是看清了山勢氣象。
那山南北走向,延綿有三四百里,橫阻在西路上,整座山峰巖疊嶂,澗壑灣環,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那山上,虎狼衆多,白復隨意一眼,就看到了四頭老虎,兩羣惡狼。當然,也看到了它們的食物,麂鹿和無數獐兔。更瞧見兩頭體長百十丈的蛇蟒,在那噴慘霧,吐怪風,黑虎所言山上“雲霧慘淡,呼呼亂轉”,就是這二長搞出來的。
這山一看就是人類的禁區,妖怪的樂土,反正白復一路上就沒看見半點人煙,最近的村莊也在千里外,至於山對面,應該也差不多。
虎車速度很快,不一時就到得白虎嶺下,那些豺狼虎豹聞得生氣,蠢蠢欲動,黑虎一聲咆哮,立即安靜下來,隱入草叢中。
有怕黑虎的,自然就有不怕它的,比如那兩條盤踞在山嶺上,噴吐慘霧怪風的大蟒長蛇。這二長,聽到虎嘯,立即爬了過來,所過處,山崩石裂,樹木刀折。
“老爺……”黑虎有些慫了,看這二長的體型,一口能吞他百個,根本就不夠一條吞的,兩條齊來……
“怕個毛線,兩頭活了不知道多久還未開靈智的兇蟒而已!”白復很是不爽地道,這麼慫的坐騎拉出去,會不會被大神們恥笑?
“轟……”
兩條百丈長蟒如同兩輛火車一般急速開過來,塵煙滾滾間,就下了山,到得虎車前十來裡處平地,速度更快的殺奔過來。
也就一息,二長就到得虎車前三裡,黑虎的腿開始打顫了,而這時,白復纔不急不忙的取出百年雄黃鎮紙,將其祭起。
念動真言,雄黃鎮紙上加持的金光辟邪咒猛然放射出無窮金光,赫赫金光,騰騰黃霧,便朝那兩條長蛇大蟒捲去。
“嘶……”
被雄黃鎮紙釋放的金光黃霧一掃,二長痛嘶一聲,不敢逞兇了,掉頭就跑,身上不斷有粘液沁出,最後躥入山澗中,才消失不見。
“這要是千年雄黃,這二長根本逃不掉。”白復輕聲嘀咕一句,也沒去追,兩條靈智不開的兇獸而已,不是他的目標,擒之無用,那麼長,吃不掉也浪費。
將雄黃鎮紙掛在車門上,白復便讓黑虎繼續前行,車漸漸到得山中。
“這白虎嶺延綿三四百里,那白骨精要是潛藏洞中,也是難尋……”白復沉吟,恰虎車到得一山氣脈所在,立即讓黑虎停車。
“要知這山裡事,還得問這山山神。”白復輕笑一聲,下了虎車,一腳跺在山之氣脈上。
“轟隆隆……”
白復一腳踏在氣脈上,整座山立即搖晃起來,碎石亂墜,一山神顫顫巍巍從地下鑽出,連連叩首道:“上仙息怒!”
西牛賀洲的山神土地,最是悲催,沒什麼信徒供奉不說,若是遇着兇蠻霸道的強妖做鄰居,還要被抓去凌辱,每日點卯上供,這山神如此慫,白復也不奇怪。
白覆沒有欺壓弱小神靈爲樂的怪癖,見那山神出來,便道:“那山神,你不要害怕,我請你出來,只是有事要問你。”
“上仙請問,小的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爾!”那山神叩頭如搗蒜,心中卻是腹誹不已,請神是這麼請的麼,香燭沒有不說,還差點把神跺死!
“我問你,這白虎嶺中,可有個穿紅衣,貌甚美,氣質很冷的女仙修行。”回想了下白骨精的形貌氣質後,白復問道。
那山神搖頭道:“我沒見過這樣的女仙,不過我聽百里外一個山神說,他那山上十數年前來了個白衣女妖……仙,甚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上仙要尋覓之人?”
這山神確實如他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給白復提供了一條非常有用的線索。
“這白虎嶺就白骨精一個妖怪,三次出場都是一人單幹,那女妖必是她無疑!”白復心道,對那山神道:“是哪座山,指給我看!”
“就正西那座最高的!”那山神指着前路上一座高峰道。
“嗯,你可以回去了!”白復擺手說一聲,登上輦車,讓黑虎往那山峰行去。
“恭送上仙!”山神弓腰相送,等車去得遠了,纔敢遁入山石中。
白複目視百里外那圓圍二三十里,高千餘丈的山峰,着意搜尋山間洞府,連過山洞也沒見到,心道還得到那山上,問過山神怕才知道。
思慮間,車已到那高峰下,白復正要下車請山神出來拷問,就見一道白光自左側雲遮霧繞的深谷中衝出,盤旋一圈,拖了只又大又肥的獐子下去。
“那白光,似白骨森寒,應是那白骨精,莫不是知道我來,故意引我!”白復心一動,令黑虎停車,下車往那深谷走去,可卿六女也下得車來,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