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英氣少女,廖秀娟眉頭微皺,家中重男輕女是她一直埋藏在心裡的刺,光是她們兄妹二人名字的用心程度上就可以管中窺豹。
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她哥哥廖布溼的名字取得比她的還爛。
至於那個一開始冒犯自己的陳抗壓,葉連城只是撇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仗勢欺人的一條狗罷了,倒是與他的名字挺般配的。
“葉仙師可是來着尋找劉家留下來的財物的?”
小院中的三人各懷心事,廖布溼不愧是鏢局的少主,最先沉住氣開始小心地試探葉連城。
葉連城搖搖頭,道:“劉家發生的這件事很詭異,我懷疑有邪修作祟,於是前來調查一二。”
廖秀娟嗤笑一聲,“那爲何葉仙師要先去勾欄聽完曲再過來?”
“小妹不得無禮!”廖布溼厲聲道,他們三人皆是練氣境的修爲,又無鐵劍門那雄厚的傳承,可不敢輕易得罪葉連城。
尷尬一笑,葉連城擺了擺手,示意廖布溼並無大礙,他解釋道:“勾欄魚龍混雜,我一個外地人,在此處收集情報再合適不過。”
“葉仙師,這邪修不知道是何修爲?”陳抗壓臉色陰沉,只有他一人想到了點子上,他雖然是鏢主的義子,但卻是在場三人當中最弱的一個,何況鏢主會捨得給他這個義子賜下保命的物件?
葉連城看都沒看陳抗壓一眼,在劉府的院子裡來回踱步,“不知你們進來後有無發現異常?”
兄妹二人皆是一愣,開始觀察起四周。
官府衙役的動作很快,劉府中的東西沒了名義上的繼承人,所以衙役就將能夠帶回去的物件都給搬了回去,這三進的院子裡空蕩蕩地很是刺眼。
“還請葉仙師指教。”廖布溼最先放下了身段,如果真有邪修,他還是得牢牢抱緊葉連城這根大粗腿。
葉連城看似隨意的走到一旁,用手指在牆上一抹,便抹下來一指後的灰塵。
“劉家慘案我聽說發生的時間不過是在半月前吧,何況這期間衙役還來過,你們難道不奇怪爲何這劉府這麼破敗嗎?”葉連城緩緩開口。
一語驚醒夢中人,鏢局三人皆臉色古怪,恍若大醉初醒一般。緊閉着雙眼,隨後再次睜開之時,眼之中皆有之一絲陌生之色。
廖秀娟天生機敏,更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在鏢局裡很受歡迎。
此時她看着院子正中那扇破敗的木門,門之後便是劉家之人居住之所,只是硃紅色象徵着一家門面的大門此時門上的紅漆都掉的一乾二淨了,暴露出了木門腐朽的內部結構。
“大哥,這劉家好似憑空冒出在我的記憶當中一般,我之前翻閱過黑石城自建成以來的所有典籍,從未見過城內有如此大戶。”廖秀娟神色緊張的說道,如此詭異之事讓這個少女有些難以接受。
廖布溼吐出一口濁氣,他被葉連城一語點醒後看着周圍的景象覺得處處都透露着詭異之色。
“那我們先走,將此事回去稟報父親,等集結了鏢局衆人後再來探索這裡。”
當機立斷,廖布溼爲了不去面對潛在的威脅,決定三人先回去觀望一二。
雖然此話說到了同行鏢局二人的心坎子裡,但是來了就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葉連城左肩頭的火焰開始燃燒,靈魂之火驅動後可以看透一些物質的魂體,對於邪修的手段再合適不過。
“吱呀~”
院落前的大門自動打開,門內空無一人的房間內居然亮起了一盞盞油燈。
油燈燈芯是紅蠟,此時紅光大盛,好似古代婚嫁時的場景。不過發生在一座沒人居住的房子裡就着實很詭異。
陳抗壓幾近崩潰,見此場景立馬撒腿跑回貼着封條的大門處,可他無論怎麼樣用力都推不開這扇門。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之前他們便是翻牆而入。
陳抗壓雙腳一蹬地,就跳躍而起,準備一躍而過牆。
外面的世界近在眼前,半空中的陳抗壓緩了一口氣,只要離開這個鬼地方,自己就能...
陳抗壓的表情僵住了,半邊身子過了牆頭的他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切成了兩半,攔腰斬斷的他撲通一聲掉在地上。
腰斬後兩節身子都在大量的向外出血,陳抗壓此時表情猙獰,他還剩一口氣還未嚥下。
嘖嘖,似乎這人還用不着自己動手,葉連城看着陳抗壓的悽慘模樣搖了搖頭,換做自己的話應該會給這人一個痛快。
雙指滲着鮮血的陳抗壓看準了三人的方向,在地上艱難的爬行地着,在地上留下了一長串滲人的血跡,“少主...”
似乎有話要與廖布溼交代,廖布溼準備上前去卻被葉連城伸手攔了下來。
正要質問葉連城爲何要如此做之時,地上的陳抗壓突然換了一副面孔,五官扭曲地如同惡鬼一般的他惡魔低語般說道:“夫人說了,幾位客人來了,就安安心心的去屋內一座。”
厲鬼上身,葉連城看出了其中門道。
說完,陳抗壓發出一串滲人的笑聲,隨後就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機。
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葉連城看了一眼廖秀娟,只見這少女除了嘴脣有些發白,到沒有別的異樣,葉連城暗自稱奇,反觀有些站不穩的廖布溼,誰說女子不如男?
“葉仙長,現在到底該如何是好?”慌了神的廖布溼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一直高深莫測的葉連城。
在刀劍之爭中大顯神威的葉連城突然就成了三個人的主心骨,葉連城摸了摸鼻子,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比起一起行動,葉連城還是當慣了獨行俠。
“還能咋辦呀,既然別人都邀請了,還不能進去坐一坐嗎?”葉連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想要跑的下場已經有了,現在已經沒了別的下場。
“可是...”廖布溼想要再說些什麼,可卻被一旁的廖秀娟給打斷。
“大哥,屋主人想要殺我們輕而易舉,再說了如果真想殺我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不如我們進屋一試,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看着眼神堅毅的廖秀娟,廖布溼點點頭,只有如此了...
葉連城開口道:“鬼物一般喜歡以折磨人爲樂,所以纔沒有把我們立馬宰了。”
一語中的,還保留着些許清醒的廖秀娟此時也開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