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解開封印

孩子,即便是這樣,你也願意承擔着灰飛煙滅的危開那個封印嗎?”魅姬看着她認真地問道。

木蓮低下頭,默然了片刻才擡起臉看着魅姬說道:“你剛剛說的那些,不過都是猜測而已,事情……還未到那一步,而且,青嵐不會讓事情發展成那樣的,我也不會因爲這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怕前又怕後,就直接放棄了。”

“你——”魅姬怔然,無言地看着她良久。

“我不會改變的。”木蓮再次說道,平靜的聲音裡帶着毅然決然之意。

魅姬閉了閉眼睛,無力地說道:“蓮兒,其實,你即便解開的那個封印,也僅是有可能幫他解開他身上的明咒,別的事情,你……或許什麼也改變不了。還有,一旦解開了你身上的封印,魔君便會知道你的身份,到時,他若想對你不利,我就再沒辦法保你了。”

“夫人,你爲何總把事情想得那麼絕望呢,或許只是需要努力爭取一下,事情就會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木蓮主動抓住她的手,一臉懇切的看着她說道。

“努力爭取……”魅姬喃喃地念這四個字,眼神一下子變得迷茫起來。

“沒錯,所以即僅是能幫他解開他身上的明咒,我就已經很感激了。只要沒了那個咒語威脅着他,我相信青嵐一定會把這一切事情都處理好的一直就是在爲此努力着,所以,我一定要儘自己所能地幫他。”

魅姬此時卻似乎沒有到她在說什麼一般,剛剛那四個字,如一把利劍下子劃開了她心中那封存已久的記憶。無論是在那孤寂空曠的玄蒼,還是在那桃花永不凋零的九離,她總是一個人默默地等着他的到來,等着他的寵幸。卻從未在面對他的時候,真正表達過一絲自己的喜怒哀樂,她總是默默承受着他帶給她的一切。喜歡的,固然開心,不喜歡的,亦不敢表示出來,更別說主動做什麼去贏得他的心……所以,他,纔會因此而厭倦了她的嗎?因爲,她從未主動未努力去爭取過什麼,只是像個漂亮的花瓶一般靜靜的待在他身邊。就連這裡默默地過了數百年,也僅是想一直等下去,等他過來……

“夫?”見她良久都沒有說話,木蓮遲疑地叫了一下。

魅姬終於回神。兩眼隱隱泛出淚光。只是卻又輕輕笑了起來。然後伸出手微顫着撫上她地臉緩聲說道:“孩子原以爲你已經夠好了。卻沒想遠比我想象地還要好。”

“夫人?”木蓮得滿頭霧水。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這麼說。

“孩子慢慢聽我說吧。

”魅姬看了她一會。放下手握住她地手接着說到:“蓮兒。你父親地祖先。是魔界中僅餘下來地。唯一一個同光族有着血緣關係地後裔。當然。他祖先身上所流傳下來地那絲血脈。在歷經了萬年時間地洗涮後。可以說。已經消失。但是。那屬於光族地力量。其實並未真正消失。而是有一部分被隱藏了下來。另一部分卻轉化成了另外一種全新地力量。你父親。就是那部分轉化力量最顯著地繼承者。而你。卻繼承了那部分隱藏地力量。也就是真正地。光族地力量。”

魅姬看着她臉上那驚訝地同時又隱隱有些驚喜地表情。不由得嘆了口氣。拍了拍她地手。接着說道:“當時。我剛懷上你沒多久地時候。你父親就已發現了這件事。那會你即便還未成形。但是那種力量地波動卻已經很明顯了。而魔君。是知道你父親是光族僅存地後裔。他只需從這力量地波動上就能找得出你父親來。我很害怕。所以。就在一開始地時候。便一點一點地往你身上佈下封印。一日復一日地小心着。終於在魔君發現地時候。我已經把那道封印成功地放到了你身上。

蓮兒。要解開那道封印並不難。然而可怕地是。當封印解開後。那猛襲而來地屬於光地力量。不是人類地身體所能承受得了地。你父親一開始就對你說過。人類本身同時承載着光明與黑暗。那真正地意思是。在你繼承光地力量地那一刻。只要你內心存有一絲地黑暗。那灼熱地光源。馬上就會把你地肉身。乃至靈魂。全部燒成灰燼!沒有任何力量能挽救得了!”

木蓮聽完後,那顆急切的心終於稍稍冷卻了幾分。

這黑與白的界限到底在哪?如何能知怎樣是黑怎樣是白?怎樣是光明又怎樣纔是黑暗?

“幫我解開吧。”沒有思索多久,木蓮就開口輕輕地說道,只是那眼中是一片堅毅之色。

“孩子,你……你確定!?”

“我確定!”木蓮點了點頭。

“孩子,你知不知道,這若

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木蓮聞言只覺得腦子一陣發懵,心中猛地一陣刺痛,幾欲喘不過氣來。她呆呆地怔了許久,、纔不抱希望地問道:“我現在……能不能,看他一眼?”

魅姬暗歎一聲,輕輕一擡手,就見她前面忽然出現一個鏡子,然後那鏡中慢慢現出一個人影來。嬰兒時期,幼童時期,少年時期,一直到他如今的成年的時候,還有,她與他在人間界的時候,在公園裡,在市場內……記錄了無數瞬間的影像,如自動播放的影片一般,一張一張地在那鏡子上重複變換着。

“這是,你父親偶爾跟我聯繫時,不小心提到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放心,他便悄悄地記錄了一些,送來給我看,其實都是虛像,我盡力保存了下來。

“那個,停下來!”木蓮忽然指着一其中的一張影像說道,那周圍具是皚皚白雪,而他獨自一人站在那蒼茫的天地之間,一臉漠然的眺望着遠處。魅姬的手一動,鏡中的影像便停留在那張影像上。

木蓮顫着手撫上那面冰冷的鏡子,然而她的手一觸到那面鏡子,那影像瞬時就變得模糊起來。她一驚,魅姬在旁邊解釋道:“這是虛像,只能看,並且再過一會就要消失了。”

木蓮趕緊放下手,癡癡地着那個虛像,青嵐青嵐……

過了一會,那像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隨後就連同那面鏡子一起消失了。而她的目光卻還是停留在那個地方,一動未動。

魅姬卻滿是憂傷地看,大約過了一刻鐘之後,木蓮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又伸手拍了拍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轉過頭看着魅姬說道:“夫人,麻煩你了,我需要怎麼做?”

“孩,你——還是執意如此!”

“我不會死的,還想看他,還想陪着他,還想跟他過以後那千千萬萬的日子,所以我一定不會死的。我不知道那所謂的光明與黑暗的界限到底在哪裡,但至少這追求希望與美好的心願,絕不會是黑暗。”

魅姬怔怔:看着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說道:“孩子,你先躺在牀上,然後把手給我。”

木蓮趕緊照做了,魅姬握住她的手,滿臉不捨地看着她,嘴裡喃喃地說道:“蓮兒……”然而話纔剛出口,聲音就已經哽咽住了。木蓮不由得感到心中一酸,她忍了忍,又擠出一個笑容來說道:“我真的不會有事的,我這麼相信着,夫人……也應該這麼相信着。”

“好,好……我們開始吧,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魅姬輕輕拭了拭淚,朝她點頭說道。

於是魅姬先是在木蓮兩邊手掌的掌心各畫了一個符印,木蓮只覺得自己的掌心開始發熱,隨之就見魅姬把她的手心與自己的手心貼在一起。

慢慢的,她覺得那掌心的熱度順着手臂,漸漸朝她身上襲來。過了一會,魅姬放開她的手,然後開始在她身體各處畫上同樣的符印。木蓮開始覺得渾身似被火烤着一般,她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只隱約聽到魅姬滿含擔憂的聲音:“孩子,這纔是個開始,接下來一定會越來越難受,你一定不能放棄!”

靈魂似乎受不了般,幾欲要脫離肉身而去,可是,青嵐青嵐,她……還不能丟下他一個人,絕不能!

最初是泛紅的黑暗,如被隔離在禁閉的鑄型裡,在那可怕的灼熱中,被團團纏繞的意識正深深地下陷,以至於完全沉沒!內心似乎反射性地生出了憤怒,洶涌而來的力量卻瞬間將她吞噬,如巨濤,似暴風般席捲着她,她完全接納不住,有什麼要從內心深處爆炸了一般。周圍全是不懷好意的嘲笑與譏的聲音,嫉妒與怨恨,膽小與逃避,怯懦與痛恨,一切暗黑的力量都在誘惑着她,像魔鬼的聲音,聲聲透入她的心裡,誘着她,跟着他們一起沉淪。

可是,她還想看一看那蒼茫天地間,那皚皚白雪中,孤立着的那個身影;她還想,上前抱住他,劃掉他臉上的冷漠與孤寂;她還想,一直一直陪在他身邊;她還想,爲他做好多好多事……

黑暗,不是她的歸宿,光明,纔是她要追尋的。

眼前,漸漸出現亮光了,身上卻依舊痛不可言。

“哦呵——真難得,居然有人能來到這裡,還真就是個人類。原來那些不孝子孫還沒死光呢,不過這力量是什麼時候,延續到人類身上的?”

木蓮自那如波濤般的暗海中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渾身都散發着光輝的人,站在她面前,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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