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對,如今的我,只是一個窩囊廢,我還有什麼選擇?難道要我看着峙尤在我面前被那兩個禽`獸一般的男人強`暴麼?而且還是因爲我。連累他的人本來就是我,這一切,該由我來挽回。
壓着峙尤的兩個人終於停止了動作,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我。包括看起來意識已經混沌的峙尤。
女人先是一愣,然後受驚似的後退幾步,誇張地驚叫出聲:“勝、勝蚩,你這是做什麼?”
我咬咬牙,俯下身,將額頭重重地撞向地面:“求你……放過他。”
額頭撞擊地面,沉悶的聲響,意識卻是從未有過的清明。
“這……這……”
保持着跪伏的姿勢,我一手撐着地面,一手探到腰間解開腰帶,伸手探入雙|腿|間,握住那燙手的綿軟,大力卻緩慢地套弄|起來。
女人佯作驚恐地大叫:“真、真不可思議,勝蚩你、你居然……哈哈哈哈……”說道最後,她終於控制不住似的大笑出聲。
直到黏滑溼燙的**浸溼了下|身和手掌,我喘息着從痙`攣中回過神來,將頭微微擡起。
“求你……”我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咬咬牙,又將頭用力撞向地面,“放過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伴隨着額頭與地面的撞擊聲的是女人更加瘋狂的笑聲,“勝蚩,你果然還是這麼天真!哈哈哈……”
我一驚,侵蝕着骨髓的是前所未有的涼意。
那一刻我幾乎暴跳起來,卻很快就被我身後的人按住雙肩緊緊地壓在地上,頭髮被緊緊扯住,我被迫擡起頭看着牀上所發生的一切。
看着那兩個男人粗暴的入侵,峙尤的主動迎合,還有他臉上那寫滿了憤怒、不甘、屈辱、渴求、無助甚至是絕望的表情,我感覺靈魂被撕碎一樣的疼痛,那種感覺像是無數條毒蟲蛇蠍順着血液無法控制地遊遍身體各處叫囂着想要撕破皮肉一般。
他們最後放開我的時候,峙尤已經奄奄一息。
純白的牀單暈染了大片的血跡,像在他身下開出的絢爛妖冶的花朵,單薄蒼白的身軀無力地蜷起,彎曲成渴求保護的姿勢。全身脫力,我幾乎是跪趴到他牀前的,此時的我,甚至連碰他一下的勇氣也沒有,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卻無力再垂下。
“峙尤……”出口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成調,而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緩慢而吃力地伸向我的手,我不顧一切地用力將它握住,“峙尤,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手心冰涼得幾乎感覺不到脈搏躍動的頻率,我緊緊將它握住,只怕一鬆手眼前這單薄到透明的身影便會消失。
“彌……”他的臉上掛着淚痕,毫無生氣的金髮被汗溼了黏在額頭兩頰,聲音甚至比他呼吸的聲音還要弱,我輕輕捋開他散亂在臉上的失了色澤的金髮,看到他蒼白到無一絲血色的臉,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爲了自己眼睜睜看着那些人將他摧殘成這樣卻無能無力。
而連累他至此的人,是我。
我咬咬牙,握緊他的手,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峙尤,我勝蚩對你發誓,終有一天要讓他們爲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比這慘痛萬倍的代價!”
金色的眼睫輕顫,他的眼微微睜開一條縫,再無力睜開。他將有些渙散的目光移到我臉上,我分明看到他嘴角那一抹苦澀的笑。
“我……信你……”
雙臂突然被人拽住,我又被拖到牆邊,旁邊的大漢粗暴地扯下我的腰帶交到御景手中。
御景不屑地看我一眼,朝着牀上奄奄一息的峙尤靠近。
“勝蚩,你想替他報仇,還得你有那個命。就算你有那個命活着,你認爲就憑你——一個廢物,也想跟我父皇做對?!”
說着,她已走到牀邊,不緊不慢地將我的腰帶套上峙尤的脖子——
“不要!!!”我拼命地掙扎,卻如何也掙脫不了身旁兩人的桎梏。
御景雙手使力,套着峙尤脖子的帶子慢慢收緊,峙尤的臉漸漸漲成醬紫色,瞳孔逐漸渙散,最終碧色的雙瞳變得一片混濁。
旁邊的壯漢放開我,我無力地癱倒。
御景自始至終未動我一根頭髮,她的目的,我已猜到。
只是,緋彌會相信誰呢?
怎麼失去意識的我不知道,醒來時依然是在峙尤的房間,衣服有些凌亂,身上多了一些紅白混雜的濁物。
而此時躺在牀上的峙尤已經成了一具失了靈魂的軀殼,他的身體已經微微透明,再過不久就要消散,而我此時卻連靠近的勇氣也沒有。
我咬破食指,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卻只有我和琴月兩個人知道的印記——血印。
血印是我當初和琴月兩人私訂的契約。契約的內容就是無論我身在什麼地方,只要用自己的血畫出這個印記,他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感應到我的所在,和我所處的環境。
然而就在血印最後一筆落下的前一刻,房門被人大力地撞開,我止住動作,皺眉朝門口看去。
門口站着的是一臉盛怒的緋彌和僞裝出一副無辜面孔的御景。
他穿着血紅色的鎧甲,同色系的金冠將頭髮高高束起,周身都散發出一股浴血的味道。
他這樣的裝束我還是三百多年前在戰場上看到過,而如今他穿成這樣,難道……
我看了他半晌,才發現他的視線並未在我身上停留,而是越過我難以置信地看着躺在牀上的身型已經半透明的峙尤,而他的眼中流露出更多的卻是悲慼和懊悔。
下一刻,他瘋了一般地撲向峙尤。他沒有刻意繞開我,我被他撞得向旁邊趔趄了幾步。他顫抖着抱起峙尤半透明的、更顯蒼白單薄的身子,靜默了很久很久。
御景站在他身邊,微微蹙着眉,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狀,輕手搭上他的肩:“緋彌哥哥……”
緋彌搖了搖頭,然後擡頭看我。
對上他的視線,我不由一怔,因爲他看着我的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憤怒。
如此疏離,如此陌生。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聲音也許是由於過於悲慟而有些嘶啞,然而他吐出的每一個字卻都如巨錘一般錘擊着我的心臟。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甚至吐不出一個字。
他將峙尤輕輕放在牀上,將一旁的棉被輕輕覆上峙尤那傷痕累累的身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看着他怒紅着雙眼怨毒地看着我的眼神,我突然覺得我有點不認識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他。
我一直以爲他會相信我的爲人,所以我本來是無懼的,可他出現在我面前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爲什麼要這麼做”,那麼篤定的語氣,讓我覺得我已經失去了反駁的權利。我想笑,卻如何也笑不出來。隔了好久,我纔將自己雜亂的思緒理清。
“你認爲是我?”
“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要否認?!”
他突然朝我大吼,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依稀閃動的淚光。
我突然覺得好笑。